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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宾馆杀狗

睡了一觉醒来,天已大黑。忽觉饥肠辘辘,该是找食物的时候了。出了存放杂物的房子,发觉那三层楼房里,灯稀稀落落亮着,客人并不是太多。那里是否有好吃的东西?我想。

我一个跨跳,几乎飞跃过回廊,几步便来到这座三层楼下。一楼的一间房子里,灯亮着,里面好像人很多,吵闹着,有人过来打开窗子,一股难闻的烟味夹杂着几个人的争吵飘了出来。

“我刚打二饼了,你不要,我刚揭了一张牌,你他妈的却炸了,啥人吗!”

“滚你的,我咋知道底下有这牌么……”

接着是呼啦呼啦的声音,那一堆人将一堆白花花的小方块在桌子上搅来搅去,然后又码放整体。我看没什么吃的,又走到另一个窗户前,这个窗户竟是开着的。里面的床上躺了一个年轻人,正斜靠在床上看电视。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几瓶水。我一看,和货车司机扔给我的那瓶没什么区别。我刚准备伸手去拿,年轻人却站了起来,我以为他发现了我,赶紧缩下身子。他却进了房子里的小门。再没出来。

我索性把桌子上的几瓶水全拿了出来,其中一瓶没有盖子,我拿起来喝了,再喝第二瓶时,我才知道,这个盖子是可以拿掉的,不由叹息自己喝第一瓶水时的愚昧。喝完水,肚子愈发饿起来。

一楼却再没有亮灯的房间。向上望去,二楼一间房子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帘也飘了出来。我一手抓住一楼的空调架子,双脚向上猛一跳,双腿又任惯性一缩,便跻身二楼的空调上。房子里的灯亮着,看床上那两个人,都光着身子。我不由纳闷,平时是我光着身子,原来人类在房间时也光着身子啊?

我不由得稀奇起来,暂忘了饥饿,细看他们的举动。只见那男人趴在女人上面,两人身体紧贴着,口对口彼此舌头在一起搅动,好像在抢什么吃的吧。他们呢喃着,而且是反复地抢着对方的嘴唇,却并不咽下。他们究竟在抢什么食物,而食物又藏在谁的嘴里呢?女的大概被抢得无力了,眼睛紧闭着,双腿劈开将脚架在男子身上,两只胳膊也紧紧箍住那男人。再看那男的,身体下面好像和女人连在一起了,他们不停地上下蠕动,那女人的乳房就不停抖动。他们在一起黏着,有节奏地不停上下抖动,却怎么也抖脱不开。过了一会,男的忽然发疯一般,将那女人抱紧,拼命将身子挺向那女人,那女人嘴里大喊着……我感觉他们将床都快摇散了,窗子甚至都抖动起来!

我吓坏了,赶紧从窗户上跳下来,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我见过很多狩猎的场面,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可怕的。女人表情那么痛苦,她却不与那男人搏杀,只是抱紧了那男人;男人搏杀那女人,却不动手,只拼命用自己的屁股顶,我开始纳闷了 , 简直不懂人类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找到食物,反而被这一对男女搞得心里一阵难言的郁闷。我干脆从一楼的一个纱窗跳了进去,这原来是餐厅的一个包间。只见里面杯盘狼藉,大概服务员太累了,客人走后,这些剩菜剩饭并没有及时收拾掉。我如获至宝,这些可都是我在山上从来没有享用过的美味啊。

一边品尝着这些剩菜,一边感叹着人类的奢侈。这么多的东西,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未必太可惜了吧?我们在山上为了一顿美餐,自己要付出多大的艰辛,有时甚至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可人类呢?他们坐在温度舒适的房间里,坐享其成,即使这样他们仍不满足,还要到床上奋力的把余下的能量消耗完?

其实考虑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处?我只消像人类一样在这里享受他们剩下的美味即可。在这间被人遗忘的包间里,我品尝着这些被人类遗弃的食物。我的味觉也被大大的激活,酸、甜、辣、咸、涩等等从我舌尖一次次湿润地浸过。我还看到一个山鸡模样的食物,平时狼们食用时,只要能填充肚皮。完全不像人类要做得这般精致,鸡毛被褪得如此干净。虽是剩下的,大半个鸡还在。我扯下一只鸡腿,果真美味啊!原来脱离茹毛饮血的人类,他们餐桌上的食物要丰富的多。

一阵饱食之后,我忽然想起狼洞里我的狼伙伴们,他们是否在这个夜里找到食物?我得回山上去了,强烈的责任感让我做出这样的抉择。我迅速地将桌子上没有吃完的食物统统用一只塑料袋包起来,准备兜着离开。

我打算越窗而出,临走时,却发现窗户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白色衬衫,顺手扯下来穿于身上。我被这一身蹩脚的装扮给逗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穿戴整体。

刚跳出窗户,我却遭遇了一条偌大的狼狗。它恪守职责,负责晚间巡逻整个院落,我的出现令这条狼狗暴跳如雷!

对于这条狼狗,我的第一反应是——它是我的同类。但狼狗却不这样认为,它径直朝我扑来!我赶紧扑到在地,臀部提起,和那狼狗呈虎视眈眈状。见我摆出这幅架势,那狼狗稍微迟疑了一下,赶紧刹住脚步,而后向后一退,调整好姿势后,它又大声汪汪。我看它对我有惧意,便站起来提了塑料袋欲走,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一下就将我扑倒在地!前爪已经按在我的后背……我知道如果再不反应快速些,肯定后背被狼狗咬得皮开肉绽了!我肩膀猛地向后一弹,腰际连同屁股稍一用力,立即将狼狗弹出去数米之远。 等狼狗疯了一般再次向我冲锋时,我已经匍匐于地,双手岔开,后腿则蹬直,我的架势令这只狼狗大为不解。它甚至判断不出我到底是人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动物。它心里肯定生了疑惑,它一连后退出去好多步,牙呲嘴咧着,尾巴却夹着,脊梁的皮毛则端端地竖起。看得出来,它尽管准备给力一搏了!但它对我能否战胜我依旧是没有把握的,看出它的畏惧,这样一来自己反而占了上风。何况我刚才已经躲过一次狼狗的利齿,这次再度迎击也不在话下!这次我先伸出两只大手,冲锋过来的狼狗没有料到我会趁势抓住它的两只狗耳朵!

我双手握住狼狗耳朵,死死掐住,疼得它嗷嗷惨叫,狼狗挣扎着,四肢拼命踢动,甚至将我新穿的衬衫也划烂了……如果我再用力,狼狗的双耳肯定会被我撕裂断掉。到那时,狼狗即使断了双耳,起码还可保全一条狗命继续威胁我。我干脆飞起一脚,朝狼狗下腹踢去,狼狗的下腹软软的,可我这一脚踢得却不软也不轻!我甚至用脚趾在狗腹拧了一下。最终,狼狗停止挣扎,一命呜呼。简直不堪一击吗?我又有些不忍,看着它的尸体,和我们狼类其实是蛮像的,可它的不友好逼迫我不得不这样做。

等狗的主人发觉到异常时,我已经越过这家酒店的围墙,向山上跑去了。走的时候,我还带走了那只狼狗的尸体,我要把它带回去,犒劳我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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