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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到这的原因

我们被团团围住,一场肉搏之战一触即发,我无暇去观望挡在“孤帆”身前的女子是谁,只要对方有谁稍稍一动,我会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战刀向那个领兵的人投去。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们是到了什么地方,对方都是些什么人,这个地方实在是我们不该来的地方。

这时,一个身着太监服装的人走到手拿绳索的大汉身后,在他耳边低语一句,大汉猛然大喊一声“停!”

仅离我们五步远的所有兵士立刻机械般地停住脚步,太监模样的人又附过去说了一会话,往大汉手中塞了一只沉甸甸的小荷包,大汉推辞了一会,还是把荷包装在怀里,下令撤走了兵士。

石生掐灭了引线,疑惑地问道:“这家伙是谁?怎么来为我们解危?”

太监模样的人走近我们,作了一揖说道:“几位侠士,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们相互看了看,谁也没作声。“你是谁?”石生用质疑的口吻问道。

“在下高力士。”

“唐玄宗的宠臣高力士?”

“正是咱家。”

我们就象在闹市中见到外星人一般,惊诧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半晌我们才回过神来,大伙此时才想起找寻刚才挡在“孤帆”身前的白衣女子,已不知去向。

“找我们有什么事?”“古剑”当头喝问。

“几位侠士跟我走一遭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去?”

“哈哈哈……几位侠士身佩利刃,难道还怕我一个糟老头子不成?再说了,几位就不想知道到这的原因吗?”

石生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将高力士揪住,大声喝问:“是不是你把我们骗到这儿来的!”

高力士陪着笑,轻轻挪开石生的手,扯了扯衣服说道:“几位见到我家万岁便可知晓,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你的万岁是谁?”

“几位到时便知。”

我们跟着高力士顺着河边向南走,一路除了“哗哗。。。。。。”流水声不见任何景物。

石生走近问我:“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你刚才说"孟婆汤"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对大伙说:“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影视城,是阴间!鬼魂归属的地方!”

“呀!”大伙异口同声地惊叹到。

我顿了顿接着说:“那张地图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通往阴间的地图!”

高力士回过头,含着诡异的微笑点点头。我的判断被这诡异的微笑肯定了,大伙不由同时感到心中一寒,脸上一片茫然。

“老头!那地图是不是你搞的鬼?”石生大吼起来。

“几位侠士息怒,我不是说过了吗,到了地方大伙就知道是谁请你们来了。”

“古剑”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揪起高力士,责声问道:“是谁把我们诓到这儿来的,你说还是不说?”

高力士陪着笑还是说同样的那几句话“到了地方,就知道是谁请你们来了。”

正伟劝开“古剑”愤愤地对着高力士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搞什么飞机!”

路在前方分成两叉,一条通向河埂边,顺着河流向前延伸,另一条伸向山坡下,消失在黑暗里。

高力士往伸向坡下的一条路一指:“几位这边请!”

我们犹豫了一下,高力士笑了笑一抖衣袖径自迈步向前走去,虽然有高力士走在排头,但由远处传来的阵阵凄凉的叫唤声和哭声让我们感到阵阵心惧。

路从前方一片黑树林中穿过,高力士停下脚步,回头对我们说道:“几位,前面这片林子就是白骨林,千百年来那些既做不成鬼,也变不成人的孤魂野鬼全聚于此,凡有行人从此经过,这些依附白骨的鬼魂就要会使出各种手段将行人强留于此为伴,几位可小心些。”

“古剑”冷冷地笑道:“你常往此路走,那他们怎么不留下你做伴呢?”

高力士还是笑了笑,回身往林中走去。林中四处弥漫着腐尸的臭味,树枝上、岔路间到处都悬挂、散落着无数的残肢碎骨,这些残肢碎骨简直成了这片林中的画框和壁挂,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和恐惧。

路边几个还略微可以看得出人样的鬼魂见到我们立刻显出兴奋异常的神色,其中一个长发覆面的鬼魂向我们走来,对着“孤帆”尖声尖气地说道:“俊哥哥,在此陪小妹小坐一会嘛。”

“孤帆”不敢理会,只顾往前走。

“就陪小妹坐一会嘛。”女鬼边说边扯住“孤帆”的衣袖。

“孤帆”慌忙顺势用力一推,女鬼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覆面的长发立刻散开,天哪!这女鬼只有半张脸,一只青黑色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孤帆”。

另几个鬼魂见到女鬼被推倒立刻起身追过来围住“孤帆”大嚷起来:“我家小妹好意留你,你为啥将她推倒?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啊!”

说完便七手八脚地拉住“孤帆”左推右扯,“孤帆”此时已慌了手脚,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石生一声不吭地拨出战刀往其中一个鬼魂头上剁去,只听“哗!”一声,这具鬼魂全身上下的肉便滑落下来,只剩一具带血的骨骸仍旧扯住“孤帆”不放。

我心中一阵惊慌,已把背上的战刀抽了出来,高力士走过来对我摇了摇手,走上前去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钱分到这几个鬼魂手中,这些鬼魂这才散去。

“唉!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正伟感叹地说道。

正伟话音刚落,只见几个鬼魂匆匆走到近处的一间黑色草棚里,把钱往挂在棚门口的一个头骨口里一塞,从草棚中传来阵阵隆隆的石磨声,只见几个鬼魂纵身往硕大的磨眼中一跳,立刻变成一堆堆骨粉从磨檐中流了出来,我们顿时傻了眼,呆呆地看着这眼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切。

高力士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孤魂野鬼啊,在这片黑树林中不知呆了多少个千百年了,这些附在枯骨中的魂魄就连想灰飞烟灭也找不到杀死自己的刀,砸得碎自己的石,唯一可以让他们结束这千百年的苦寂就是筹到一笔钱,让那无忧磨把自己磨成一堆骨粉永远结束这一切痛苦。唉!这些可怜的鬼魂啊!连死都没得选择。”

我们不禁对这些鬼魂由原先的憎恨变成了怜悯。

正伟感叹地说道:“我刚才说错话了,原来是有钱才能使磨推鬼啊!”

走出黑树林,一座苍白低矮的土城将前方的路围住,我们走进城门口抬头一看,只见城门头上大书“枉死城”三个大字,一队持枪带刀的彪形大汉守住城门,高力士上前对其中一人耳语了一会,这人将手一挥,所有守城的大汉立刻让开一条路。

这破落的土城中怨气重重,低矮的土房顶上杂草丛生,见不到一丝炊烟,几棵光秃秃的枯树垂死地散在一塘浑水边,黄尘白土的土路上到处蜷缩着痛生哭泣的人,有的痛不欲生,有的用头撞地……整个小土城中不见一丝略带生机的景色,悲泣的哭声卷着阴冷的风令人遍体生寒。如果初到阴间我们见到地市井比作是美国的话,那么这儿就是索马里。

看着这满目的凄凉,“孤帆”冲着高力士问道:“老头,你是不是带我们来参观贫民窟啊?”

高力士停下脚步长叹一声说道:“这儿所有的人都是那些轻生的人,带着一腔悲愤魂归此间,上天责罚他们不爱惜生命,罚他们在此万年不得轮回。”

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一个初生的孩子从我们身边走过,边哭、边走、边轻声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象要在路边的人中找寻什么。

高力士忙把她叫住,对她说道:“闰女,你是在找你那负心的男人吧?别找了!”

这名女子忙停住脚步,满怀希望地望着高力士。

高力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袁大师让我路过此间时带给你一句话,你那负心的男人并没有和你一道殉情,他原三房妻室,他所骗的女子何止你一人啊,傻闰女把他忘了吧。”

这话如雷劈到这名女子心上,高力士话音刚落她已软软瘫倒在地上。高力士上前将她扶起,过了半天才听到她哭出声来。

高力士这才将她的故事向我们说起:“这名女子名叫凤娘被一个名叫跃康的浪荡子弟给骗了,有了那小子的骨肉后,那小子推说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约她一道殉情,结果这兔崽子把毒酒让凤娘喝了,自己却未沾唇,这闱女还傻傻地到处找她那负心的情郎,要不是遇上路过此间的袁天师,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呢。我今日到此就是特意把袁天师的话向她转达,并把她从这儿带出去。”

“这儿的规距也太没人情味了吧?这种状况嘛就得从宽对待,怎么能一棒子往枉死城里打呢?”

“袁天师是谁?”

“跃康那小子会不会遭报应?”……

我们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高力士并没答我们,对她说道:“走吧!离开这儿,和你的孩子一起重新去股胎做人……”

走出枉死城,我们把凤娘送到了连通河埂那一条路上,她只要顺着河埂走就能走到奈何桥。

看着凤娘远去的身影,我向目送凤娘远去的高力士问道:“你既然能救得出凤娘,为什么不能救一救其他的人?”

“唉!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一群啊!”

此时我们也对高力士多了一层好感。

忽然“孤帆”象悟到什么似的问道:“老头,有直通的路你不走,你存心带我们尽往那什么白骨林、枉死城里绕啊?”

高力士笑了笑答道:“几位到了此间,四处看一看才不枉此行嘛。”

高力士乘机岔开话题,指着路边的河说:“这一条河就是忘川河,凡是不忘前世情爱的痴男怨女,都会在河岸边苦等几百年,眼巴巴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一次次从奈河桥上走过轮回,却不能相认,只有搭上百年才渡一人的摆渡船,才能不忘过去,找到自己深爱几世的人。唉!尘世的痴情男女好傻啊!”

“好象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古剑”机警地对大伙说。

“古剑你就别唬大伙了,这儿到处都是鬼魂,大不了多个冤鬼跟着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在乎这一个把的鬼魂吗?”正伟满不在乎地答道。

“孤帆,刚才挡在你面前,美女救英雄的那女子是谁?你小子什么时候泡上的?”

“孤帆”满脸疑惑,半天也答不上来,引得大伙一起哄笑。

其实,刚才回首间我也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远远跟着我们。

路旁一棵琼花树花枝东指,枝头上三朵琼花似玉般地无暇绽放,前方的黑暗中隐隐可见两间草棚,从草棚前隐隐传来连连不断的哭泣声和叹息声。

高力士指着前面的草棚说道“到了!”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忘川河边的痴心男,在此久等上千年,也没见到他心爱的人从桥上走过!唉!”

我们走近草棚,一个身着道装的道者迎了过来,朝我们一稽首说道:“贫道袁天罡,在此等候各位侠士多时了!”

“你就是大唐年间绘出《推背图》的袁天罡?”我迟疑地问道。

“正是贫道。”“我们到这的地图也是你所画?”

“正是!”

“你要我们来这做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哈哈哈!几位侠士慢慢听我说来,这边请。”

我们跟随袁天罡走近坐在地上哭泣的人身边,一个身着黄袍的老人悲切万分,伴着哭声从眼里流出的已不是泪水,是血。

袁天罡转身对大伙说:“这一位就是大唐皇帝玄宗!”

此时大伙也不再震惊,这一会间所发生的事,把一切不可思议的事都推置到我们眼前。

“你要我们来这做什么?”

袁天罡招呼大伙坐下,拂了拂胡须讳讳地说道:“自古天地分三界,一为天界,二为人界,三为阴界。而阴界又划三界,过去、今生、来世。几千年前,有道高僧天一禅师为十恶不赦、罪大弥天,不能成人,也不能变鬼的恶魔划筑了一个安身之所--阿修罗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魔界。希望每日落山太阳之火能焚除他们的魔性,但却不曾想到,这些罪恶之灵聚到一起,不思自己造下的孽果,反倒咒怨天地间没有他们安身的地方,魔性高涨,每日用尖牙利爪刨凿坑道,妄图逃出阿修罗界,祸乱天地。”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打断了袁天罡的话。

袁天罡指了指石生,“这位侠士包中之物,可焚毁这些孽障挖出的通道。”

我们忙凑近石生,拉开他的包一看,嗬!满满一包炸药足以把地球炸出个个洞来。

正伟拍了拍石生的包不解地问道:“石生,你小子带那么多炸药来做什么?是不是打算找不到宝藏打算改行开矿去?”

“你没看过《夺宝奇兵》吗?有什么宝藏是让你三锄两铲就挖出来的多?我还嫌带少了呢!”

“那他又和这件事情扯上什么关系?”不等石生说完,我指着玄宗大声问道。

“这件事嘛说来话长!”

“那就捡重要的说!”“古剑”不耐烦地催促。

“呵呵呵,好性急的人。”

袁天罡笑了笑又接着说:“1300年前,马嵬坡兵变,贵妃被赐死,兵荒马乱,人喊马嘶,贵妃一缕香魂惊落阿修罗界,而今几位侠士到此,她就劫数已满。”

“你是想让我们把她救出来?”各位就可怜可怜这位痴情的皇帝吧!他在这忘川河边苦等了1000多年,哭了1000多年,也没能见到他一生至爱的人一面,我多年前游方到此,也不由心生怜悯,各位若结此善缘,他一定会厚报各位,各位也不枉此行。再说,各位要回到阳间去,也须得此行。”

我们不由一震,“难道真没回去的路?”

“自古以来,阴间只有来的路,没有去的路,除非。。。。。。”

“除非什么?”石生吼了起来。

“除非只有得到千千结和长生索。”

“到哪儿才能找到这两件东西?”我迫不及待地问。

“天一大师慈悲,唯恐有无辜之魂坠入阿修罗界,用灵兽之须和角编成长生索和千千结,长生索法力无边,持索者入得天庭,下得地狱。为不让魔道之人夺得长生索,大师将长生索分作八段交给不同朝代不同的人保管,每一个人紧记一句口诀,每一句口诀就是链接另一个朝代,另一段长生索的符咒。第八段长生索就在离各位不远的年代,在那一年中,大地狂啸之时,三界并列,抛出长生索系住千千结,各位就可到阿修罗界斩妖除魔。”

“那我们怎么去找长生索呢?”

“天地自古分阴阳,三界自把过去留,红尘一切往事都在阴间三界中轮回,千千结自会把各位送到过去之中。”

“我们上哪去找千千结?”

“禅师己知千年之后各位将到此,所以把千千结交与贫道。”

袁天罡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只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结扣,系扣在早已立好的一根木桩上。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古剑”急切地问道。

袁天罡看了看千千结说道:“各位侠士现在就可以出发!”

“那就现在送我们走吧!这地方我多一分钟也不愿意呆。”正伟说完看了看大伙。

大伙都一致点点头赞同正伟的意见。

“喂!我们到了过去的地方吃什么?喝什么?今天一整天了,我水米都还没沾牙呢?”“孤帆”怨声问道。

袁天罡哈哈大笑说道:“阴世间的食、汤诸位是不可吃,但过去一切在阳间发生过的事,都会在太极另一面逆时重现,为此阴阳才得以平衡,所以一切食、汤但吃无妨。”

袁天罡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只荷包塞在“孤帆”手里,“这一点碎银就给各位防穷用吧!”

千千结已闪出九彩之光,袁天罡又叮嘱我们:“各位切记,长生索千年才链一次,链一次只有5天时间,如果过了时限,它们就会回到来时的地方,各位可就回不了阳间了。”

临走前我转身问袁天罡:“你是怎么把引我们来的地图送出去的?”

袁天罡笑了笑说:“我就在此等候侠士,等你归来时我再祥秉。”

说完大声念出一句口诀:“碧落碧海脂砚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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