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和成功接轨的那一刻,你越过了站在你眼前伤得遍体、柔弱无助的她。”男人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看着喻轩的时候带着责备和一丝丝若隐若现的愤怒,他继续说:“你走了,走得干净,却从没想过她要如何度过。你太自私,自私到底。”
“罗林。”喻轩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男人此刻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可转念一想,又隐约间明白了,罗林,一直也爱着顾念惜。因为他曾笑言“只有我爱的女人会让我变得不像自己”。
“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坚强冷漠。虽然提出分手的人是她,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这次分手中受到伤害最深的人是她。而你,你过早地遗弃了她,就在她提出分手之前,你就已经遗弃了她。”罗林讲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眸看向了左边,看着那片月色下寂静的海,湿润的海风吹得他头皮发麻,全身疲惫,伴随着那旧时惊人的一幕,他说:“看到这片海了么?”
喻轩向右看去,凝望着,不发言。
罗林苦涩地一笑,声音像是从悠远的过去传来的:“曾经有一个傻女人,为了一个无情的男人,从这里跳了下去。”
喻轩的手一抖,啤酒罐里的酒洒了出来,湿了裤腿。整个人木木的,眼中黯淡,里面是震惊和难以言说的痛。
“就在得知你悄无声息地飞往国外的第二天晚上,她来我这儿喝了很多酒,我去里面拿菜,出来的时候,看见身穿一件白裙的她晃着身子站在了这个位置的栏杆上,只轻轻一跃,就像一朵白兰花,轻轻地飘落了下去。”罗林的手用上了力气,竟将整个啤酒罐都捏得变了形,酒洒出来,湿了他的手:“最后,她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三夜。”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喻轩猛地站了起来,倾身伸出双手抓住罗林的衣领,将罗林拽到自己跟前:“如果我知道她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奋不顾身地飞到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度过的!”
“一个连挽留都不会做的男人,说什么奋不顾身陪着她?!”罗林看着喻轩,良久,忽然怒吼一声,挣脱了喻轩的手,用力一挥右拳,将喻轩打退:“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喻轩一个不稳,向右后方倒去,背靠在了护栏上。
“不只分手之后,包括分手之前,她的许多事你都不知道!”罗林动了几步,说:“你知不知道就在你们分手前几天的一个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她为什么哭着跑去找你?!”
喻轩的表情错愕,隐约忆起的确有这么一件事。那天,他在忙着准备第二天的会议资料,兴高采烈地出门说要做大工作的顾念惜红着眼睛回来了,全身上下都被雨淋透了,一下子就扑到自己怀里号啕大哭起来了。当时的他正因为工作而烦躁,虽然早知她迷糊,不会照顾自己,有料到她会率性淋雨回来,可不知怎么,对她那副牧羊在自己怀里哭反常地很反感,失去了以往的耐心和呵护,狠狠责备了她,让她自己去整理好,他就继续忙去了。
“那天晚上……”喻轩喃喃,那天她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他竟然全都没问,甚至过后也没再想起。
“那天,她差点被人用强……”罗林快步冲了过去,奋力地又给了喻轩一拳:“喻轩,你知道吗?我他妈的早就想这样狠狠抡你了!”
喻轩生生挨下了那一拳,整个人都放空了,只是满眼都是痛楚,为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