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尔忍不住攥紧双手,想到女孩的嘱托,缓缓的坐起来,看着依然慈爱的看着她的母亲,木尔不自觉的避开她的眼光“妈妈,我想出院,想要早点回家,不想待在这里。”
听到她说要回家,夏母当然高兴,只是医生说女儿的情况不稳定,她也不敢冒险,“木木,再等几天好吗?再多住几天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夏木尔在心里“布咕,那个冒充的人什么时候去夏家的?”既然霸占了她的身体就该帮她完成她的心愿,何况她的亲人这么疼爱她,不应该遭到那样的对待。
“主人,在三天后,她们已经在规划了,按照计划,林雅诗今晚会假扮成护士来采集主人你的DNA。”布咕回答道。
“妈妈,我不想住在医院,医院让我感觉很压抑,我喜欢在家,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夏木尔知道如果今晚留在这里一定会很危险的。
夏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很是心疼,又拗不过她,心软道“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你爸爸同意了你才能回家知道吗?”夏木尔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安静的盯着夏母给夏父打电话。
意外的是,夏父并没有多说什么,听说了夏木尔想回家,便同意了,只是要求夏木尔要乖乖的待在家里修养,不可以到处乱跑。夏母挂了电话,看着一脸开心的女儿,笑骂了她一句,然后便开始帮她收拾行李,然后带着她办了手续,夏父细心的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她们。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夏木尔一进家门,便看见一对夫妇迎了上来,他们眼里全都是惊喜和高兴,木尔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人关心的滋味,为她高兴。木尔站在原地,清澈的黑眸看了他们一会,陡然眨了眨眼睛,扬起嘴角,“嗯,张叔,张婶,我回来了。”按着她记忆里对他们的称呼叫了出来,“诶!”夫妇俩忙不迭的应了,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他们是夏家的管家,在夏木尔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在夏家了,他们也是看着夏木尔长大的,把她当自己的小孩一般看待,此时看着昏迷了一年也不见了一年的孩子回来了,他们当然高兴坏了。
“好了,张姨张伯,先让木木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夏母也知道张夫妇的激动,只是女儿的身体还没好,又刚从医院回来,应该去休息。
“对对对,小姐还没好,得赶紧回房间休息才是!看我这脑子,见到小姐一高兴就忘了,小姐还是赶紧回房间休息吧,别生病了。”两夫妇一听立马紧张起来,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夏木尔笑着摇头“我没事的,不用这么紧张我的。”可她还是被逼着坐在沙发上休息,看着紧张的三个人,木尔哭笑不得,自己又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昏睡了一年而已。最终在三个人的目光中,木尔完败,说要回房间休息了,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把她送上了房间,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木尔脸上的微笑慢慢的随着嘴角下滑而消失了,木尔向四周看了看,房间很单调,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灰色的书桌,还有一个卫生间,一个不大的阳台。木尔习惯的走到阳台有阳光的地方,在那一处蹲下,把自己蜷缩起来,“原来有的阳光是暖的呢……”她嘟囔着,小脸微微扬起靠在墙边,苍白的小脸微微有一丝红润,享受着阳光的洗浴……
却不知道对面的那一个阳台上站着一个人正看着她,他背对着阳光,白衬衫黑西裤的高大身躯被遮挡在阴影下,他微弯着腰,修长好看的双手随意搭放在阳台栏杆上,随着他低头而黑亮垂直的发,妖孽的脸似是上帝那完美的杰作,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就这样看了她许久,终是直起身来,薄唇微启“几点了?”
“少爷,该走了。”后面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个人,是管家的模样,他微弯着腰恭敬的对男人说完将臂弯上的黑西装递给男人。
男人应了一声,转身接过西装穿上,迈开修长好看的大腿走进了屋子里……
傍晚缓缓而至,夏木尔醒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还没起来,就看到一旁脸色不太好看的夏母正看着她,木尔有些不知无措,搞不明白夏母为何脸色这么难看,但她还是不自觉的扬起微笑,“妈妈,怎么了?”
夏母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木尔心里有些慌张,难道她识破她了?木尔沉默了一会,收起了笑容,小脸浮现不安“妈妈,我做错什么了么?”只是藏在被子里的小手下意识的攥紧。
夏母还是沉默盯着她看,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的开口了,“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可以在阳台上睡觉!!要不是你哥哥回来早把你抱进来,你是想着凉吗!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是要让我再经历一次失去你吗!!”夏母终究眼泪忍不住的溢出眼眶,她抓着她的手微微在颤抖着,她的眼下有些青黑,本来好看的眼睛似乎是因为常年的担心和忧虑已经有一点凹陷了,木尔从未如此认真的看着“她”的母亲,藏在充满泪水的眸子的后怕和伤心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情绪,颤抖的双手更加表明夏母的情绪,原来,这才是一个母亲啊,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受到伤害,即便是小小的伤害,她也惧怕…
木尔低下头,低眸努力遮掩住黑眸里的疯狂变化,藏在被窝里的手有些颤抖,等她再次抬头时,黑眸里只剩下深深的歉意,“对不起,妈妈。”
夏母抬手抱住她,“木木,妈妈不是…妈妈…只是担心你,你的身体还没好,要多注意一点。”这是她第一次凶她的女儿,从小到大她虽然调皮,但也很听她的话,即便犯错了,她也很少会责备她。但,她还是忘不了当木霖从木木房间出来时紧张的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说担心她会晚上感冒和发烧,因为在阳台上睡着了,傍晚的风很大。本来身体就在休养,一个不慎就会出事,那种心再一次沉下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以后……不会了。”木尔小声的开口,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以后……不会了,又像是在下定某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