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尔在回了家后,就上楼学习了,因为之前没上学是二哥教她学习的,所以她习惯性的拿着书去了二哥房间里学习。兄妹两并排坐在桌子前,一大一小认真学习的背影安静而祥和。
“木木,感觉还习惯吗?在学校?”夏木珏摘下金丝眼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梁,看着一旁低头,乖巧安静学习的木尔,温声开口。
“挺好的。”木尔看着书,点头。
“你变了,木木。”
木尔翻书页的小手一顿,微低眸以试图掩盖住眼里的慌乱和紧张,努力保持平缓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变了……不好吗?难道,哥哥喜欢以前的木尔吗?”这一句话,连木尔自己也愣了,自己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竟然妄图想要替代她,这些真的是自己可以妄想的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心了?明明……
一只温暖的大手罩在她的小脑袋上,温柔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不管以前的木木还是现在的木木,你都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
木尔一怔,抬头看向低着头温柔的看着她的夏木珏,‘木尔’的变化恐怕在这个夏家,这个二哥是最清楚的,可是他没有问,也没有怀疑,没有说出来,而是向以前一样,一样的对待她。
“因为,我,我们都不想再一次失去你。”夏木珏疼爱的摸摸她的小脑袋。见她精致的小脸有些呆呆的,可爱极了,清澈的黑眸里带着惊讶,又好像有羡慕?他没有细想,只是伸手捏捏她白嫩的小脸蛋,“怎么了?被哥哥感动坏了?呆得像只小企鹅。”
木尔回过神笑了,眼底的不好的情绪被她藏起,取而代之的是笑意,还是第一次听见她二哥这么打趣人,当然除了在怼小哥夏木霖外。“没什么。”即使她知道这并不是对她说的,但她还是忍不住高兴,放任自己自欺欺人。
夏木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别太晚,作业写完了,就回房间睡觉。”说着修长的手勾起一支水笔轻轻的在木尔脑门上敲了一下,又重新拿起眼镜戴上,低头看书。
“知道了,我还有一点,等一下就好了。”木尔捂着被打的脑门低下头专心看书,预习着明天的功课,虽然没上过学,可上一世爷爷还在的时候有给她请过家教,并强制小小年纪的她学习很多的东西,她的脑袋比较灵活,很容易将东西学懂,学习上也教的很快,直到爷爷死后不久被发现了才停止学习,因为她身体不适合学习,和花费太多精力就被禁止了。现在想来,只不过说想要控制她没有能力反抗,和麻木的像个布娃娃任凭她们摆布罢了,可笑的是,她当时还感动的不得了,以为父母真的关心她了,殊不知,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木尔垂眸,掩盖住眼瞳里的情绪,专心的看起书本的内容,她那时学习差不多到了初中的水平,而高中的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所以看起书来格外的认真。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周末的学习生活就要结束了。
周五放学时“诶!木木,周末有空吗?一起去玩?”临湘早已收拾好书包,凑在木尔身边问。
木尔将书包拉上拉链,“玩?玩什么?”
“逛街啊,还是去吃好多好吃的东西都可以啊,还是去看电影,去电玩城……”临湘熟练的一口气连念了几个可以去玩的地方,当然,念得最多的店还是美食店。
按临湘的话来说,做为一个资深的吃货,这是最基本的。忘记了,那吃货吃什么!
木尔和她一起走出教室,一边听着她说,大多数都是电视上看到过的,只不过她从未接触过,看她讲得津津有味的,不觉的有些羡慕,上一世做为一个一生都在医院度过的人,木尔在医院没有看电视的机会,大多数事情都是被禁止的,连护士都不能和她说话,每一次护士进来都是拿着针管,然后面无表情的扎下去,但是她也不幸的遇上了一位新来的护士,她好像从没给人扎过针,第一次扎的时候,扎错了血管,她手臂血流不止,她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重复的扎,直到扎对了,抽完了就走了,留她一人被绑在病床上,出血的地方被简单的包扎好,她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四肢被绑着,手腕和脚腕都有着明显的擦痕,那……是她在被抽血时害怕不断挣扎造成的,窗户有着严实的铁罩,就像一间狱牢,而她是一个罪恶深重的囚犯,不能出房间,因为房门是锁上的,那也是,她的第一次绝望,那一年,她年仅九岁……
木尔不知不觉的双手攥紧,深吸了口气,又听到临湘喊她的声音,不由得回神,将那些抛在脑海外,藏进记忆里的深处……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心动啊?”临湘兴致勃勃的问。
木尔也不知道她后面说了什么,只是听着她说的那些也挺好奇的,“嗯。”,还生怕临湘听不到,点点头。
“那好,明天八点!我去找你?”临湘匆匆的和她说再见便上了自家的车。
木尔挥着手,看着车渐渐的远去。
“小姐,请上车。”另一旁的司机下车打开后恭敬的车门,等着她。
木尔望着车消失了,才弯腰钻进车里,车里并没有和她相约在车子里等着她的小哥“刘叔,哥哥呢?”
司机刘叔启动车,边回答“二少爷临时说有些学生会的事要先处理,所以让我先送小姐回家。”
“学生会吗?”木尔自己轻声低囔着,又转头看向车外,天色有点灰暗,路边的一条条霓虹灯开始亮了,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有点热闹,这样的风景总是因为常见,而常被人遗忘和忽略,但却是她的奢侈,她不止一次想着等病好了就可以出去了,逃出了那所白色的‘监狱’。可惜世界终究容不下她,不让她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