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祁”青冥听到一声笨重的倒地声,毫不犹豫的朝他奔了过去,黑炀和洞天也走了过来。梦花着急的为惊蛰盖好被子,急匆匆的来到幽祁的面前,虽然一直以来幽祁并不是很愿意承认她是忠士的身份,但在她的心里天玄镜里的每一只魅都是她的朋友而非主仆。幽祁虽然一直不承认她的身份,但是,每一次吩咐的任务,幽祁从来没有婉拒过。
“让我看看,青冥你把幽祁扶起来”。老人一边吩咐着青冥一边用两根手指在幽祁的头顶画着圈圈,嘴上念着奇怪的咒语,“符罗咒,锁阴魂,生死不结”。然后,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顺着幽祁的头慢慢的滑向脖子的交界处,那里有一圈突兀的痕迹,老人的眉头轻轻一皱,原来爹以前说的都是真的。她慢慢的将整个手掌放在他的伤痕处,“生死不结,只求幽祁魂不飞,魄不散,梦花在此向神苍请示”。忽然半闭的木门被一股风吹开,那股风犀利的吹向老人和幽祁,旁边的青冥和洞天等人都被这风吹离几步之远,如果风再强一点恐怕他们迟早会被这股风吹飞,然而那股风最终在幽祁的头上停了下来,慢慢的在她的头顶盘旋,一点一点的注入到他的身体。直到那股风慢慢的被幽祁吸收殆尽,老人这才收了功,幽祁还是依然沉睡着。青冥和黑炀吃力的将幽祁扶了起来。
“幽祁伤的很重,就算我用了万物的力量救了他,但是他现在还是很虚弱,青冥你和黑炀带他回冥界,洞天,你随我去取几株结阴草”。
“好”青冥和黑炀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然后,他们扶着幽祁一点一点的消失在空气中。
“洞天,你跟我来。”老人先是走到惊蛰的床前为她织了一个防止邪魅入侵的结界,然后,带着洞天从后门出去,打开后门有一片黑气熏天的菜地,看起来上面种的菜与一般的菜无异,但是,一年四季匆匆而过,这些菜却从来没有开过花落过种子,因为这山间鲜少有人涉足,所以,结阴草长了这几十年也未曾让人发现。
“主人,这就是结阴草?”洞天诧异万分的看着菜地里面绿油油的一大片。
“这就是结阴草”。老人淡淡的回答
“可是,前主人交给我们的结阴草并不是长成这副模样。这完全就是青菜嘛!”。
“哈哈,这只是结阴草的替身”。老人突然爽朗的笑起来,走近菜地,伸手摘了一株离自己最近的结阴草,然后将那草撕成两半,从撕裂的地方慢慢的冒出一株苍翠欲滴的植物,但是周身却被一团团黑气围绕,洞天若有所思的望着老人手里的这株草。
“这的确是结阴草”。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结阴草递给洞天,然后又摘了三株递给他。
“结阴草半年只能食一株,不可多食,不少冥界的魑魅魍魉对这结阴草垂涎已久,我用结界将这里封锁,还用了障眼法,所以这草才看起来平平无奇,你速速带着这结阴草回冥界和青冥会和。”
“好”洞天将草揣入怀中,慢慢的在空中隐没。
“明明发誓说不做忠士,最后还是做了忠士。”老人转过身慢慢的向那扇敞开的后门走去。
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起来,床上的惊蛰虽然还是没有醒,但是,看起来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而草屋之外却是一番独特的景色,细长的新月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之中,四周除了风声便是一片惨淡的黑暗,老人独自坐在屋前的一块高高台阶上不自觉的想起下午的场景。
“原来爹一直没有骗我”。
“梦花,你恨爹吗?”同样的夜色,同样的月牙,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自己那么小又是那般的倔强,那个口口声声说疼自己疼娘亲的爹爹,总是突然的不见踪影,他没有买过糖葫芦给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买过一盒胭脂水粉给自己的妻子,他看起来那么自私。
“梦花,这是天玄镜,爹死后,你一定要继承它”她把他递给自己的天玄镜往地上一扔,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不管在何时,老人觉得自己活着的每个夜晚都是凄冷的。除了看到惊蛰的那一刻,小小的身躯紧紧的缩在一个大大的棉衣里面,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清晨的雾气萦绕着整个山间,她当时看到惊蛰的时候,她的脸上有着一层薄薄的霜,整个身躯都被冻的紫红。她把惊蛰带回了家收养了起来。
“梦花,天玄镜里的每一只魅都分别有他们不愿意提起的往事,有些天性残暴,有些天生温顺,有些恶习难除,有些心存报复,但是,忠士的任务就是拯救他们,帮助他们。”
“现在我知道了,我想我会和你一样走向那样的命运,不管多么的心系天下人,到最后希望拯救的从来都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老人一边感叹着一边往里屋走去。看着熟睡中的惊蛰,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惊蛰,外婆会保护好你的,哪怕是为了红莲的下落,让我这一把老骨头亲自去冥界走一遭我也不会害怕”。然而,老人没有看到惊蛰的额头上有一抹血红色的印记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