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清晨,太阳也似乎不愿睁开他那熟睡的眼帘,天地间一片青芒。大地冻的坚硬,林间的鸟儿,翘首期盼着日头升起,洒下温暖的的光。
而此时吴凡已经来到了后山。
黎水没有陪同,因为他被选为了三个月后与安神院比试的主力之一,震江为教首,要对他们进行“重点培养。”
通过昨日与黎水的练习,吴凡已经初步掌握了飞剑的使用,但还难言精通,皮毛而已。
吴凡苦思一夜,想出了一个锻炼自己,控制飞剑水平的方法——用剑写字。
道宗后山是允许御剑飞行的,刚一踏如后山,吴凡便迫不及待的将黄灵剑取出,操纵飞剑御剑升空,向昨日练剑的湖边飞去。
到了湖边,吴凡并没有急着降落,而是操纵飞剑飞向湖面,掠过湖心,悬停在空中,从高空俯瞰了下去。
宁静的湖面映着天,不起波澜,像一块剔透的碧玉。
“这湖好美,昨天让黎水搅得都没能好好欣赏一下,就顾着练剑了。”
吴凡又绕着湖边飞行了一圈,他很享受这种飞翔的感觉,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没有羁绊的徜徉在空中。吴凡惬意的笑着。
“这感觉好爽!”享受的同时,吴凡没忘记自己的初衷,他想寻找一处适合自己练习御剑写字的地方。
吴凡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终于寻得一处称心如意的地方,在他昨日练剑的对岸,这里细沙铺岸,少见沙石,吴凡观察了一下四周,似乎鲜有人迹。
吴凡开始了他勤学苦练的征程,控制着飞剑悬于身前三米处,小心的落笔,飞剑缓缓的接触到黄黄的细沙,横竖撇捺,点勾折提,缓缓的书写着足有七千字的明神剑诀。
第一日,吴凡从早到晚,只写了二千多字,每个字近米见方,还歪歪扭扭的。
其中一个关键的原因是,吴凡体内的灵气,不足以支撑他如此消耗达一日之久,中途他需要打坐恢复灵气达到最好的状态,才可继续。
好在后山的灵气浓郁,且凝气四层的吴凡,此时的纳气量,与在绿衣宁神院凝气二层时,已不可同日而语。达到盈满尚需时日,但恢复灵气两个时辰足以。
吴凡没想到御剑写字,如此有难度,但困难没有让吴凡气馁,反而令吴凡热情高涨,点燃了他体内的斗志,他自信自己如此练习下去,御剑水平肯定会有质的飞跃。
夜降,吴凡回到执事堂,又开始打坐修炼,拓展体内的灵气向盈满进发,向凝气五层进发。
日子单调,却很充实的重复着,一日一日,一页一页。
第四日,吴凡在湖边专注的写着字,但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这自己,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但观察四周,却又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这山林中的野兽?”吴凡不禁担心起来,“要真是野兽,趁自己灵气耗去十之八九之时,这野兽冲将出来,自己便没有了迎战之力。这后山的野兽可不是寻常的山兽,聪明,凶猛。”
吴凡想到这里,将飞剑召回手中,将计就计,背对山林,盘膝打坐,假装恢复灵气,同时警觉的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呵呵!”山林传来洪亮的笑声。
闻听笑声,吴凡心头一惊,居然是人,吴凡迅速起身,持剑指着山林,喝道:“谁!”
“呵呵,小滑头,别紧张!”
随着声音传来,吴凡看到一个人,从一颗松树的枝干间现出身来,飘然落下,向吴凡走来。
此人看上去约六旬左右,却腰背挺直,身姿健硕,一身粗布麻衣,双手背后,面带微笑,徐徐走来。
吴凡见此人衣着,非绿非黄非蓝非黑,褐色粗布麻衫,不像是宗门之人,见其靠近,吴凡举了举手中的黄灵剑,高声道:“你是何人?擅闯我明道宗。”
“什么?擅闯?老朽进明道宗时你这小娃娃还在吃奶呢,把剑放下,小小黄衣这么没大没小的,我要是想伤你,你连我的正面都看不到。”
吴凡一想也是,自己这惨兮兮的修为,再看这老者方才飘然下树的身姿,就知道修为肯定在自己之上,而且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吴凡放下了高举的飞剑,但依然握的很紧,持剑拱手说道:“晚辈是黎明大执事亲传弟子吴凡,不知前辈您是?”
此时这人已走到了吴凡的身前,依旧是那副微笑的神情,他打量了一下吴凡,“不用报你家师尊,吓不倒我。”
吴凡咧嘴一笑,心道,吓不倒,震慑一下也是好的。
“你这小滑头,明明体内灵气丰裕,却故意打坐,还背身!”
吴凡见自己的心思被这人一眼看穿,心中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吴凡挠了挠头,“晚辈以为是野兽,怕被侵袭,纯属自卫而已,绝没有挑衅前辈的意思。”
“好了,发现我了就是发现我了,你倒是心思缜密啊,我才观察你三天,你就发现我了。”
“什么?三天了?”吴凡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不过前辈,你为何观察晚辈啊?”
老者白了吴凡一眼,“还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
吴凡摇了摇头。
老者见状,在吴凡的耳边大叫道:“我是想看看是那个小王八蛋,把我这好好的沙滩,划得乱七八糟的。”
吴凡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腼腆的笑了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个,不好意思啊前辈,晚辈是无心的。”
“知道你无心的,不过你这字写的是真难看啊,名震各大仙宗的明神剑诀,被你这样歪歪扭扭的写在地上,啧啧,糟蹋了。”
“呃,呵呵,”吴凡尴尬的笑了笑,“前辈若是看的心烦,晚辈明日换个地方练习就是了。”
“不用!”老者赶忙制止,谄媚一笑,“呵呵,老朽我就是提点你一下,你继续在这里练习就好,这里人迹罕至,是个埋头苦练的好地方。”老者嘴上如此说着,可心里暗道,“你走了,老翁我找谁玩耍去,难得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嘻嘻!”
吴凡闻话,自语道,“唉,好地方不假,可惜有你在这里盯梢,这好地方也算是糟蹋了。”
“小子!”
“啊?”
“嘀咕什么呢?”
“额,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
“老朽问你,你这练剑的法子是你家师尊教的?”
“不,不是啊,是我自己想的,怎么了前辈?”
“哦,”老者点了点头,“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练剑,倒是颇为新奇。”
吴凡一脸黑线,还以为老者能说出点什么高论。吴凡见这人怪怪的,不愿多作交际,说道:“那个,前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晚辈先告辞了,晚辈还有点事。”
吴凡说完向后退去,但还未曾转身。
紧接着,一声暴喝,“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