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的仲夏傍晚,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这是个奇怪的现象,这个雨来得不合时宜。冷若零打着紫色雨伞,看着天空发着呆,灰蒙蒙的一片,静悄悄的,没有闪电,没有雷鸣,也没有放晴的迹象。一阵阵微凉的风动着她齐耳的短发,厚重的刘海,一层一层地拨开……同学们一个一个散去,三五成群地嘻嘻笑笑,烂漫天真的脸上,憧憬着关于美好的一切!
“小姐!”中年男子唯唯诺诺地出现在冷若零的身后,声音带着颤抖。
“不是说过,不要打扰我吗?”
冷若零看也没看他,只是轻声的一问,男人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后退了两步:
“刚,刚才老板打电话过来,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有事?”
“不,不知道!”
冷若零留恋地低下头,转过身,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T桖,黑色牛仔裤,灰色运动鞋,背着一个小巧的书包,轻轻一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中学生该有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腰间,别着一条紫色的鞭子,那鞭子并不粗,如少女的纤纤玉指般大小,缠成几圈,尾部散落着几根细小的丝带,而把手处,则系着一个小铜铃,随着脚步的移动,发出叮铃叮铃清脆的声音:
“那我们回去吧!”
“是!”
男人闪开一条道,紧紧跟在冷若零的身后。
学校大门外的某个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外笔直地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带着墨镜,一动也不动。
直到冷若零打着伞出来,其中一个男子忙弯下腰,打开了车门,然后身体半弯着退到了一边。
冷若零走到男子身边,把伞递给他,正要钻进车里,突然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男人一眼:
“下雨天还带墨镜?”
“是,立刻摘下来!”男人赶紧慌乱地扯下墨镜,塞进袋子里,另一个男人也飞快地照做。
“我没让你摘下来!”
“我,我……”男人慌了神,赶紧又重新戴上。
冷若零宛然一笑,突然觉得好无趣,钻进了车子,生活越来越乏味了,那些害怕她的眼神,已经不能让她觉得有一丝的快感,真是个糟糕的发现!
车子飞快地转弯疾驰而过,地上的雨水,溅出漂亮的水花。
硕大的金装别墅,纯白色的外墙,门前偏左侧的水池喷泉里还在洒水。
‘这个世界都疯了吗?阴天带墨镜,雨天还洒水!’
冷若零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别墅。
“小姐!”门口笔直地挺立着两排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立刻弯腰低头。
一个穿着灰色古式衬衫的中年男子,忙迎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男子长相不错,只是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冷若零一进门就卸下了书包交给男人:
“陈叔,我爸呢?”
“在楼上!”
刀疤男子就是陈叔,他以前是爸爸的得力助手,受伤以后成了这里的管家,是除了冷家人在这里最让人敬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