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三人继续朝着洛阳的方向走着,仇兰一路上高兴极了,因为她再也不必担心自己被正派追杀了。上次就因为在城里教训了一个企图调戏自己的流氓,结果打出的一记厉血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在逃亡路上碰到了左良。不过今后的情况可就不同了,自己已经成为左良的“妻子”啦,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左大哥都能解决的。
萧玉一路上心情倒是十分低落,本来她就感觉到左良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因此她才打算在这漫长的路途上用自己的温情来逐渐感化左良,最后让左良接受自己。谁知半路上居然杀出了美丽活泼的仇兰这个程咬金,而且他们两个现在也有了婚约在身,情况两相对比之下,萧玉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第三者,仇兰和左良似乎才是一对。
左良哪里知道身边这一左一右两位绝色美女的心思,他的心里正规划着自己今后的打算:当务之急先救出萧哥,然后赶紧把仇兰这个小祖宗送回寒山宫交给寒山天君,并和他解释清楚自己和仇兰的事情完全子虚乌有。最后再马不停蹄的南下扬州找霸剑燕南天取回盟主令,让少林方丈向天下正派群雄揭露龙云的阴谋。
正当左良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计划时,突然前面的小路上传出了打斗之声。仇兰一向对什么都感兴趣,因此首先冲了上去一探究竟。左良担心她又闯祸,只好和萧玉一起紧随其后。这小道上堆积如山的尸体似乎是在用一种血腥的方式向路人们揭示这场打斗的惨烈。左良等人看见至少还有三十名大汉正围着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而马车附近则躺着好几具像是家丁模样的汉子的尸体,估计这些人都是马车的护卫。而现在护着马车的还能够站着的只剩下两个穿着一致的丫鬟模样的姑娘。她们手中都拿着长剑,将一名身着白衣的姑娘紧紧的挡在身后,看起来这姑娘是她们的主子无疑了。这姑娘未施粉黛,却也是倾国容颜。仔细看来,果真是“肤若美瓷唇若英,明眸皓齿百媚生。亭亭玉立柳腰细,顾倾人城唇含丹。”
左良一瞧见这姑娘,突然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同样是遇见美女,但是这种感觉在他遇到仇兰和萧玉的时候却没有产生过。那姑娘扫了一眼包围自己的众人,开口说话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半路拦截我的马车?”声音当中虽然充满愤怒,但听起来却是美妙动人,宛如天籁,让左良感觉很是舒服。围攻的大汉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他冷笑道:“不要以为你们在双狼山到处转悠,我们就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注意。告诉你们,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要不是我们寨主觉得你还有几分姿色,想把你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刚才的那轮攻击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奶奶的,有点本事啊,居然折了我们一半的人手。”只见那姑娘哼了一声:“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你难道不怕我家人报复吗?”“哈哈哈,我们是劫匪,本就不是英雄,以多欺少也不丢人。我们当然知道你老爹是什么角色,也知道你背后的势力。但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们寨主独臂螳螂沈浪在江湖上也不是没有地位的。”“独臂螳螂?”仇兰惊得差点叫出来。左良回过头来问仇兰这独臂螳螂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她这个有着“宇内四强”之一的老爹做靠山的人都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仇兰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声回道:“这独臂螳螂是当今武林第一怪人,武功极高,我爹曾经和他过招过,结果不到百招我爹就败了。”见到左良的神色微微发生变化,仇兰顿了顿继续说道:“江湖传言独臂螳螂只喜欢两样东西---财富和美女,所以他就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还在两狼山建了一处山寨。因为他是劫匪,不是武林中人,所以在武林上没有他的排名。但是连我爹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可怕可想而知。这最近十年之内各地的的灭门惨案,也大多出自他的手。他出手凶狠歹毒,从不留活口的。左大哥,这里是两狼山,我们惹不起他,赶紧走吧。”
那白衣女子听到“独臂螳螂”这几个字以后反应和仇兰一样,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一决高下吧。”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精钢软剑,将其立于身前,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左良看到白衣姑娘打算鱼死网破,开始为她担心起来。萧玉看到左良观察白衣女子的紧张神情,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很快独臂螳螂的手下便分批冲了上来,白衣姑娘与那两个丫鬟三人背靠背的站在一起,开始挥剑自卫。也不知这独臂螳螂用了什么手段,手下居然网罗了一大批武功高强的打手。要不是他自己甘于做劫匪,如果他用手中的力量来开山立派,实力一定不亚于“大风堂”“寒山宫”“雷云山庄”以及“断仇谷”这江湖四大门派。
虽然白衣女子三人武功极高,但是由于敌人数量太多并且实力也不弱,因此很快便落了下风。只见一丫鬟没有躲过一名大汉的长槊猛刺,惨叫一声便香消玉散,另一名丫鬟也在三名大汉的轮番攻击中被巨斧砍中,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也流血不止,昏了过去。因此,现在只剩下那白衣女子在勉强支撑。这女子当真是巾帼英雄,孤身迎敌临危不惧,手中软剑上下翻飞,很快又有两个大汉被她刺倒。这时一名面有长髯的大汉手持青龙偃月刀凌空劈来,女子连忙举剑抵挡,“砰”的一声,火花四溅,女子被这长髯大汉霸气的劲道逼退了两步。她擦了擦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对那大汉说道:“不愧是号称天下第一重刀手,难怪独臂螳螂会留你做他的二当家。关武,你没有辱没你的先祖关云长。”这种表面上夸奖实际上嘲讽的话最容易令人恼怒,关武果然大怒,他大吼一声,手中青龙偃月刀发出刺眼的光芒。关武双手握刀,用力朝前一劈,那偃月刀便夹杂着狂风的呼啸声再次朝那白衣女子袭来。女子的动作极为敏捷,头颅一偏,身体侧转,再加上两个连续的腾空翻,很轻松的就远离了关武的攻击范围。与此同时,女子手中的软剑青光大涨,她举剑一挥,三道青光便朝关武袭来,“好犀利的剑气。”左良禁不住称赞道。
这关武也不是废物,眼见自己一击不中,便立刻将偃月刀收回护体。一见对方又射来几道剑气,立刻转身挥刀横扫,“噔”的一声一道凛冽的寒光破空而出,刀光所至,草木全无。“轰”的一声,白衣女子的剑气与关武的刀光撞在一起,四周也因为剧烈的撞击而产生了大爆炸,浓烟滚滚而来。白衣女子以浓烟为掩护趁机带剑朝关武刺来。浓烟虽然暂时阻挡了关武的视线,但绰号之中包含“天下第一”这四个字的关武敏锐的听觉还是有的。他闭上双眼,觉察到一股强烈的剑气正由自己的左侧袭来,立刻举刀迎击,一连招架住了白衣女子的五招攻击。很快,两把兵刃碰撞在一起,招式已经施展不出,双方便开始比拼内力。谁知关武正全心将内力往白衣女子那边逼迫时,眼看对方就要支撑不住了,突然那白衣女子手中的长剑剑头一偏,居然像一条蛇一般缠绕住关武的大刀,紧接着长剑径直朝关武的胸前袭来,关武双手都握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又没有料想到女子还留有一手,因此关武很快就被长剑从胸前贯入,自背后刺出。关武的胸前满是鲜血,他一遍后退一边不相信的问那白衣姑娘:“你怎么。。。”还没说完,向后一倒,眼见是活不成了。关武至死也没有醒悟,软剑之所以被人打造出来,就是因为它的灵活。
围攻的那些劫匪看到自己的二当家被杀,呼啦啦的一拥而上,准备将那白衣女子乱刃砍死。那姑娘的情况也不妙,和关武的打斗损耗了不少内力不算,自己还被关武的刀光伤了内脏,因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俗话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这女子拿的是柄三尺长的剑,而围堵自己的劫匪则大多是手持双锤、开山斧或者长槊、长枪之类的兵器,因此女子格挡不及,身上很快就多了好几道创口,鲜血流了一地。左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就在那女子用软剑缠住正面攻来的两把巨斧,左手抓住了另一大汉手中刺来的长枪时,女子的背后突然又有三柄大锤砸来。左良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声大吼,像猛虎下山一般扑了上去。左良抽出断剑一记猛刺,一阵排山倒海般的蓝光剑气便涌向了那帮劫匪。那帮劫匪哪里能想到背后会有人偷袭,因此中招者不计其数,惨叫声不绝于耳,围堵白衣女子的人墙立刻塌下了一半。见到救援已至,白衣女子也拼尽全力从包围中杀出,和左良汇合在一起。
萧玉看到那女子的丫鬟或被杀或受重伤,便想起了自己的那群侍女们的惨状,因此也提剑冲了上去。仇兰没什么兵刃,但厉血掌尽得父亲真传,见左良二人已经杀出,不甘落后,立刻转动身形,很快便将站在外围的几个劫匪打得吐血。那白衣女子朝左良等人道谢:“多谢几位仗义援手,在下感激不尽。还望几位能够助我打退这些歹人。”左良回答道:“姑娘放心,你伤势严重,到一旁歇着吧,剩下的交给我们。”说话间,手中断剑蓝光大盛,左良带着断剑化身成龙再次冲了上去。那女子心中吃了一惊:“人剑合一?能练到这种境界的人恐怕只有自己的父亲能与之匹敌吧。”左良在那龙形剑气的包裹下举剑乱刺,断剑所至,血雾横飞。最后,除了两个没来得及动手的劫匪丢盔弃甲匆忙逃走以外,剩下的劫匪都躺在地上打滚呻吟。
左良招呼萧玉替那白衣女子查看伤势,得知那白衣女子伤势不是十分严重,因而询问这女子的来历以及遇袭的前因后果。只听那女子回道:“我叫沐嫣,今日本来带了几个家丁丫鬟赶路回家,哪知道半路会遇到劫匪,多亏几位出手施救,否则我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听了这话,左良倒是没什么反应,一旁的萧玉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这白衣女子似乎没有她自己所说的这么简单,毕竟回家不走大路为什么要往这山里闯呢。但是仅凭这点猜测就随意怀疑别人似乎又有些不妥,而萧玉又没有找到其他可疑之处,心想可能这就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吧。几人又交谈了一番,这才知道这沐嫣的家也在洛阳,左良看她重伤未愈,便邀请她一同启程,沐嫣在埋葬了自己的随从以后也欣然同意。殊不知,从此以后这江湖上便上演了一个屌丝男同四个绝代风华的美女的故事。
“什么,你们要去大风堂?”沐嫣勒马停住了,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你们知不知道大风堂总堂地势险峻而且高手如云,五年前正派盟主铁如云率领群雄征讨都铩羽而归,你们就只有三个人,是不是太。。。”“呵呵,沐姐姐你太小瞧左大哥啦,你知道一字电剑还有终南七子吗,他们都被左大哥除名了。”仇兰因为年纪最小,所以对萧玉和沐嫣都喊姐姐。沐嫣呆住了,细心的萧玉从她的眼神里竟然发现了一丝忧伤,因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感觉。难道沐嫣和大风堂有什么瓜葛?萧玉在心里想着,但是看到左良对沐嫣十分上心,一路上同沐嫣有说有笑,于是她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一路上对沐嫣多了几分警觉。就这样,几个各怀心事的人重新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