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飞龙带的兵虽然都是步兵,但是使用的都是长枪、长槊之类的长兵刃,而石堪的骑兵虽然勇猛,可是拿的都是短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左良正是打算凭借这一点来出奇制胜。左良向鲁飞龙详细讲解了一下自己的计策,鲁飞龙点头称是,决定依计行事。
可是,鲁飞龙手下的兵们可就不干了。这些兵最近跟着桂王连吃败仗,特别害怕石堪这样的猛将,更何况敌我悬殊,这些士兵更是连兵器都拿不稳了,有几个胆大的甚至丢下兵器打算逃走。鲁飞龙也是血气方刚,见到自己的营中出了逃兵,气的大步朝前,钢刀一拔,只见寒光闪了几闪,那几名逃兵便再也没能站起来。鲁飞龙将刀插回刀鞘,对着剩下的兵士们说道:“将士们,我们是军人,国家有难,我们就要为国尽忠,怎可做出这种不耻的事情?何况这位左公子已经想出了万全之策,现在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再有胆敢逃跑者,杀无赦。”声如洪钟,如雷贯耳,刚才一直躁动的军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兵士们迅速站好了队形,准备发动进攻。金宏宇悄悄地对着左良说道:“真没看出来这小子如此有魄力,连杀数人居然连眼都没眨一下。”左良点了点头回道:“此人必为当世豪杰。”
鲁飞龙稳定住了军心,给左良留下了六百多名士兵后,带着剩下的三百士兵悄悄撤离了。金宏宇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我刚夸完他,他就带头溜了?”左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正色道:“大哥,这里有六百名军士,我现在拨给你四百人,你就带着这四百人冲锋到石堪军队的正面,一定要拼尽全力挡住石堪至少两轮的进攻,为我们赢得时间。此役成败都仰仗大哥了。”金宏宇也是武将出身,一听左良的计划,立刻傻眼了:“什么?你让我带着四百步兵去迎战一万骑兵,还要抵挡住至少两轮的进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啊,对方只要一冲锋,这四百人立刻就会溃败的。”左良呵呵一笑,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金宏宇会意,正打算带兵出发,左良抱拳愧疚地说道:“小弟这招,实为险棋,让兄长陷于危难之中。若是兄长惨遭不测,弟必将紧随其后。”金宏宇哈哈一笑:“我的这条命也是你救的,就当是还给你好了。”说完,毅然决然地离去了。左良看到金宏宇渐行渐远的身影,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出来。两军对垒,敌我悬殊,死生难料,难得金宏宇如此大度。
再说石堪这边,确实是如左良所料,带兵埋伏在这里,打算晚上夜袭桂王大营,以解衡州之危。这石堪原本也是齐国的一员小将,因为屡屡得不到升迁,几个兄长又都被劳役逼死,于是一咬牙便投了王敦。多年的戎马生涯让石堪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石堪正警惕地查看着四周,突然一支长槊破空袭来。幸亏石堪身手敏捷,迅速调转马头,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可是石堪的手下就没这么幸运了,这长槊飞的极猛,再加上上万骑兵都挤在一座小树林里,所以几名骑兵躲闪不及,竟然被一根长槊射倒。石堪一看自己的军队还没开打就先损失了三名骑兵,气的大骂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这时,金宏宇手里握着另外一根长槊,从远处的一棵树上跳下来,冲着石堪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送的大礼还喜欢不?”石堪见此人并未在桂王军中露过面,立刻问道:“你到底是谁?竟敢杀我的人?”金宏宇并未回话,而是把手中的长槊又一次向前用力一掷,转身便逃了。这长槊毫无意外地再次射杀了几名骑兵后冲着石堪袭来。石堪也是胆色过人,眼疾手快,眼看长槊就要逼近,一把上前将长槊攥在手中。
金宏宇身边不是有四百名士兵吗?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人现身?鲁飞龙亲自手刃几名逃兵,为何又率先带兵离去呢?左良和剩下的一百人又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