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府,窦宪对新从各军营召集来的家将,亲信布置追杀在逃忠臣后代的任务。
客厅里摆满了餐桌、美酒菜肴,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议事。
在座的有大将邓叠、郭举、窦笃、窦非、窦忠、陈师傅之外,还有五员新召来的偏将。个个长相威武,武艺高超。
他们是,三十岁的赵霸,面皮漆黑,挑眉如竹,大眼阔嘴,个高腰粗。平时使一对铜锏。
二十八岁的钱功,外貌丑陋,扫帚眉,细眼黄珠,猪鼻子,猪嘴,尖下巴,使一把大环金刀。
二十七岁的孙寿,彪身大汉,红发赤须,绿眼狮鼻大血盆口。红皮肤,面如重枣。使一长柄大劈斧,也称开山斧。
二十三岁的李杰,小白脸,使银枪。
十八岁的女将邓凤,邓叠之妹,秀貌美颜面稍黑,明眸皓齿,却生性刁蛮,傲气十足。
窦宪和大家喝罢酒后,一边喝茶,一边布置。他说:“请大家来,要组成追杀饮犯指挥部。由二弟窦笃任总指挥。在座各位都是指挥部成员。领三千精兵,分六个队。每队五百人。一队由窦笃、窦非带领。二队由邓叠、邓凤带领,三队由郭举、陈师傅带领,四队由赵霸、钱功带领,五队由孙寿、李杰带领,第六队,由窦忠带领。五个队为战斗队,窦忠所部为预备队。
你们此去,要能分能合,灵活机动。追杀的对象是韩魁、刘刚、乐锋、乐娥、郅凤、韩光、任祥。不管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一追到底,一经发现,当场击毙,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大部队要驻扎在十里之外,先让窦非、窦忠、陈师傅去侦探,人多了会打草惊蛇。
你们此去,一律不穿官服戒装,都穿便衣,士兵一律穿黑衣。沿途不可通知地方官员。昼息夜行。白天侦察,黑夜行动。不住驿站,野外搭帐蓬。只有遇到上万大军时,方可动员地方军队。好!一夜休息,明天准备,明夜出发!
众将应:“遵命。”
再说那日乐娥、郅凤、任祥、韩光、乐梅五人泪别护送他们并身中乱箭的张师傅、乐莲、郅菊和受重伤的家丁,忍痛逃亡,逃出十里之后,在林中休息下来。席地而坐,乐梅、韩光从这处找来水果,大家一边吃,一边悲痛的擦着眼泪。
乐娥说:“我们的张师傅,先后护送了三批兄弟姐妹,最后为了断后,身中乱箭,引着日夜相伴的乐莲妹妹,郅菊妹妹,还有那么多的家丁,身上带着箭,舍命追杀箭手,使追兵抓不住我们。他们替我们死了,我们却逃了出来,一想到他们的惨死,我的心上像乱箭穿心。我好痛啊!”他说的哭起来,哭的前俯后仰。乐梅说:“小姐,你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对不起乐莲妹妹,她舍生救我们,希望我们活的好,为老爷、夫人报仇!为死去的一百多家丁报仇!为张师傅报仇!”
说着,说着,二人相抱大哭起来:“爹!娘!女儿 一定为你们报仇!”“老爷!夫人,我们逃出来了,你们安息吧!”“乐莲妹妹,我好想你!”
郅凤更哭的声嘶力哑:“爹!娘!女儿 为你报仇!为家丁报仇,为张师傅报仇!郅菊,我的好妹妹,愿你的冤魂保佑我,我一定亲手杀死窦宪、窦笃弟兄!”
任祥说:“二位妹妹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为他们报仇就是了。我提议,全体肃立,摆上水果,为死难同胞致哀。”
大家低头默哀几分钟。
韩光说:“我韩光肝脑涂地,也要保住两位妹妹,为死去的恩人报仇,除奸勤王!”
乐娥说:“韩大哥,对不住你,我骂过你,你还来救我!”
韩光按着他的大胳膊,被乐娥看见了。
“韩大哥!你这儿怎么样了?”
她拿开他的手,一片血迹映出。她急了:“韩大哥,你受伤了?”
“没事,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原来你替我挡了一箭!”她哭了。
“别哭别哭!划破一点皮,不碍事。”
乐娥说:“韩大哥,我不会忘记你的!”
韩光感动的握住乐娥的手。乐娥羞红满面。
他们五人休息了一会,上马又上路了。他们向偏僻处走去,不知什么时候能遇上玉娇姐。
他们走着走着,走进一个小镇,走进一个饭店吃饭。门外进来两位女子,他们抬头一看,原是玉娇玉梅。玉娇说:“你们可来了!”
四个女子抱在一起,哭成个泪人儿。
乐娥问:“二位姐姐,我们又见面了。以后我们常在一起。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
“你们一出城,我们的人就跟踪着,看了你们和杀手厮杀的全过程。后来也一直跟踪你们,直到你们走进这个小镇,我俩接到报讯,就带兵赶来了。”
郅凤问:“那你一定知道我们父母的确定消息,也知知道张师傅他们……。”
玉梅沉重的说:“你们不要太悲哀。”
“他们怎样了?”乐娥问。
玉娇说:“你们的父母,走的很壮烈,你们两府的家丁,没一个投降,和他们拼到底,一百六十多人拼死了一百多杀手。乐夫人很厉害,一斧子扔出,杀死了窦宪唯一的儿子窦小龙,使他断子绝孙!”
乐娥大哭道:“爹、娘!”一下抱住了玉娇,郅凤抱住了玉梅,玉娇玉梅抚背相劝,自己也流着泪。
韩光说:“张师傅他们?”
玉娇说:“他们很伟大,他们杀死了全体箭手,杀了不少家丁。最后,他们都自刎,没一个是被敌人杀死的。更没有一个当了俘虏。”
乐娥郅凤任祥韩光四人哭喊:“张师傅!”“乐莲、郅菊妹妹!”“我们对不住你们!”“为你们报仇!”
他们正哭诉着,外面进来一个弟兄:“方寨主!我们走吧!”
“好,我们回山!”
韩光问:“山上的兵多吗?”
玉娇说:“足以杀退追兵。追兵已经离京了,我们准备迎敌!”
乐娥问:“我哥呢?”
玉梅说:“你快上山去,你哥大闹不休,要回京报仇。”
一路上,他们谈着。一百多山上弟兄前后保护着。
韩光问:“玉娇姐,我们有了多少人?”
“已经有了五千人,并在各处设了分垛,叫分寨吧。各处加起来,已有上万人。”
“好!”乐娥说:“我们除奸、勤王有望了。我上山劝我哥。他也真是的,一个人能报了仇吗?那不白白去送死吗?”
玉娇说:“我们打听到,追杀大军只有三千人,我们能把他们吃掉,消灭他们后,我们要分散。我们已和九真的梁氏弟兄联系上了。他们受到当地驻军的保护。一旦时机成熟,那三万人便和我们联合,再发展到十万大军,便可一举攻下京城!”
乐娥说:“那时我们可以亲手杀死窦宪。”
在山寨,玉娇为四个弟弟妹妹,设宴压惊。乐娥好易劝住了哥,兄妹二人大哭了一阵,一同来和大家相聚。
玉娇、玉梅、任祥、韩光、乐娥、郅凤和刘刚、韩魁、天柱、乐锋、云天、袁丽、丁红、玉江相会,又是悲来又是喜,悲的是死了那么多亲人和恩人,喜的是他们报仇有望,除奸勤王有望。大家磨拳擦掌,共勉齐心聚义。
席间,刘刚提出改聚侠寨为忠义寨,以减朝廷对立,不给窦宪以剿山的借口。
玉娇又一次强调大家不称原名,互称化名,并请田申给新来的弟妹们起化名。乐娥称洪雨,郅凤称南燕,韩光叫田明。任祥叫申禄。
第二天,方寨主召集全体大小头目在议事大厅开会,定员整顿后的组织。
大小头目几十人,坐在原聚义大厅看到台上又加了两男三女五个英雄,都好奇。
方寨主向大家介绍:“这五位是新来入伙的武林英雄。这位是田明田大侠,这位是申禄申大侠,这位是洪雨洪大侠,洪雷之妹。这位是南燕南大侠,这位是洪波洪大侠,也是洪雷大侠之妹。他们都是武林高手,他们的入伙,壮大了我们山寨的力量。为了不给进行剿山找到借口,我们改聚侠寨为忠义寨,捉杀贪官,除恶霸,不反朝廷。现在我宣布新的任命:
我是大寨主,肖元为军师,田申为二寨主,我们三人守总寨,也是第九寨,三寨主是田明守第八寨,四寨主是洪雷,守第七寨,五寨主申禄,守第六寨,六寨主洪雨,将军洪波,守第五寨。七寨主南燕守第四寨,八寨主于红莲,将军于红梅守第三寨,九寨主兰海川,将军方银凤,守第二寨。十寨主黄云天,将军钟玉江,守第一寨,也是前寨。
我们今天已有十个寨主,一位军师,四个将军,人才济济,领着五千人,另有九个分寨,又有五千人,共有一万人。十八位寨主,二十几位将军,我们再发展一下,除恶除霸,指日可待!
我们的人马中,有步兵,有骑兵,有水兵,有弓箭手,有炮队,我们的弟兄中,也有不少工夫好的。五千人马中,分成九队,每队五百,九寨共四千五百人,留下五百人为水兵。各寨都配骑兵,弓箭手,炮兵。现在练兵。”
钟玉峰在县衙管库,渐渐和胡县令的关系密切起来。胡县令也把玉峰当未来女婿看待。一日三餐让芳儿叫来玉峰吃饭。吃饭间,玉峰再三感谢县令夫人的关照。芳儿不住的给玉峰送媚波,又是斟酒,又是夹菜。
夫人问:“芳儿,我看你挺喜欢玉峰,不如让玉峰作女婿。将爹娘的养老托于他,芳儿你看如何?”
芳儿两颊上开满了桃花,羞答答的说:“不喜欢他,把他叫来作甚?我到考场干什么,那就是选秀嘛。要不要把他作女婿,全由爹娘作主。”
胡县令喝完一杯酒说:“我女儿喜欢谁,我就要谁,好,就这样定了!”
夫人说:“玉峰你看?”
玉峰说:“婚姻大事父母作主。等忙过这阵子,小生回去禀报父母再定。”
县令说:“对!先要问过令尊大人。要的。”他又问:“库房银子接清了吗?”
玉峰说:“库银所剩无几。除了老爷借去的三千两外,大部分让上级税官要走了。老爷,朝廷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老百姓已经血尽毛干了,官府还征税。”
县令说:“实不相瞒,大部分银子都被国舅的人取走了。他们打着征税的旗号,实则大修府第、花园,连民夫,徭役都是去修筑的。”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是啊,窦府要了大头,太守,府尹层层盘剥。所以我动用的银子,也要设法变通。”
“小生不会作假账,还是先欠着吧。”
“也罢,上面也知道这个。现在国舅掌了大权,太守以上,文武百官,都是他的门下,还有谁来查呢。有道是,看风使舵,随波逐流。”
玉峰想:朝廷如此,官场如此,官场腐败,民不聊生,这朝廷应当换了。可山上的骨干,看上去也是京城高官子弟,不会反朝廷,他们把聚侠寨也改成忠义寨,玉峰摇了摇头。
夫人说:“玉峰,你想什么?是不是想爹娘?”
玉峰自知失态:“是呀,多日不见爹娘了。”
县令说:“要不,你明天回去吧。”
芳儿说:“我也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