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谷来格来飨(xiǎng)、永垂不朽。对于他与林沫芸,众人只能叹息。
浩形接着道:“卫近融在玲伦山脉一战时,作为内勤,在战场中援救了不少天仙弟子,推荐之下掌管了天山西脉。而天山北峰则由当时闹得最厉害的索青担任掌门,乃是五门中最年轻的一位。苍东向来性格孤僻,但实力高强,于是掌管了天山中门。至于素剑真人,他高风亮节、大义凛然,担任总掌门一职,居住于上天宫,不过,虽说是总掌门,确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空职,这许多年来,不问世事、不理派务。”
慕容芸瀼暗想原来天仙五门由此形成,名义上虽然还是一派,实则已经分道扬镳、各谋其事,不禁为创建天仙派的创派祖师感到凄然风凉。
他又道:“浩掌门,若我猜得不错,提议天仙派分派管辖的人必是索青吧。”
浩形凝视慕容芸瀼,知他疑心未解。摇头道:“我知道你还在怀疑索青,只是没证据的事就别轻举妄动,昨夜之事,你与灵姑娘实在不智,我门下弟子因此对你们深恶痛绝。现在这种局势,你们不适合继续呆在天仙东门,与紫雪一同下山去吧,游山玩水也好、潜居深造也罢,过些日子,待事情淡化后在回来。”
浩形这样做自然是为他二人着想,就算他不说,慕容芸瀼也会请辞而去。
紫雪今日没有如平常一般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抢话,看起来有些沉闷,听到父亲让自己随慕容芸瀼下山,这才道:“不了,爹爹,女儿要留在山上修炼,不、不下山了。”
慕容芸瀼点头道:“这样也好,今夜之事,众弟子针对的只是我与晓叼,紫雪师姐不必随我们奔波受累了。”
他的回答,有点出乎众人意料,紫雪更是带着三分怒意、七分怨恨的盯着他,然而,他很清楚自己的去向,之所以不让紫雪跟着,也是不想她冒险。
浩形奇异的盯着紫雪,女儿与慕容芸瀼患难与共,这突然间,确形同陌路,让他一阵疑惑,只好道:“好了,适才所说的派中旧事,你们知道便好,不可肆意嚷嚷,除了慕容芸瀼外,其余人都下去吧。”
于是乎,殿内只剩下慕容芸瀼与浩形二人。慕容芸瀼问道:“浩掌门,不知还有何事吩咐?”
浩形将赤霄剑还给慕容芸瀼,说道:“这是你先前使用的那把剑,我替你拾拿了来,只是我有一问,你那第二把剑,拥有无上威力,竟能敌过索青的天仙七剑,那一招就算我能抵挡,确也无法将杀来的长剑徒手折断,说吧,你用的是什么剑?”
他心中对天灵剑的真实身份已猜知七分,如此相问,只是他好奇,这把剑究竟有何异能?
慕容芸瀼定了定神,思考一阵,心中纠结万分,将师父灵古的事情告诉浩形,还是继续隐瞒?
三清殿一片寂静,真武大帝在上、三清天尊在前,谎言还是坦白?尽在他一念之间。
半柱香后,慕容芸瀼牢记师父灵古的遗言,还是选择了隐瞒,天灵剑的秘密只字未提,但对如何抵挡索青“天仙七剑”之事一字不漏全说了出来:“浩掌门,今夜能够抵挡天仙七剑实则与我的剑无关,当索青的佩剑插入我心脏之时,我手中兵器早已失去助力,只是一把坚硬如铁的剑,并无半点仙力。”
浩形有意无意的摇摇头,表示并不相信。
慕容芸瀼又道:“当时,在我性命堪忧之际,我身穿的“素灵笃衣”金光大盛,特别是胸口,金光涌现、汇聚心房,灵古前辈与素剑真人携手共进的情形出现在我脑海,插入胸口的剑虽刺入我皮肉,确难以入侵心脏。后来我听到紫雪、灵晓叼呼喊声,方从幻象中醒来,这时,只觉右手灵气膨胀、金光闪烁,惊慌之下,劈向已插入我胸口的长剑,竟将其从中折断,顺势飞入天际。”
浩形对素灵笃衣略有耳闻,神奇之处于灵古口中所知一二,已知慕容芸瀼绝非信口开河,只感叹素灵笃衣内藏乾坤,在万危之际,锋芒显现,实不压于人间的神兵利器,而索青的佩剑被摧折寸断,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道:“芸瀼,素剑真人送予你的素灵笃衣,乃是人间至宝,危难之时能护你左右、生死之际能助你抗敌,你要好生使用。切记,仙衣无魄,人身有魂,不要太过依赖神兵利器,冰山虽寒、久靠伤身,茫目的堪托死生,到得危时,冰破人破、山亡人亡。”
他的意思不仅仅说的是素灵笃衣,更暗指那把“天灵剑”。
随后,他拿出一个海螺形状的东西,大约长10厘米左右,上宽下窄,螺身纹状成螺旋纹,分为紫白金蓝青五色,璀璨耀眼、小巧玲珑,海螺上方有一椭圆孔洞,大致2至3厘米。顺手递给了慕容芸瀼。
慕容芸瀼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浩形道:“此物名唤“天精神螺”,夕日天仙派得到化魔葫芦之时,此物便与化魔葫芦紧紧相连,两者同为一质、确又非同一物。化魔葫芦乃上古宝物,内有无限空间,乃是收化妖物、邪法以及魔器的克邪之物。而天精神螺内同样拥有偌大空间,只是无法收化妖物,不过确可以当做袖珍型包袱,成为居家旅行、轻带之物。”
慕容芸瀼只觉天精神螺还没有手掌大,放张手帕都成问题,还能成为袖珍包袱,以至于下眼相看,疑问道:“这真的可以作为携带万物的包袱?”
浩形见他傻不识货,得宝不自知,哼道“不信便自己试试。”
慕容芸瀼试着将天灵剑放到天精神螺孔洞处,刚一靠近,天灵剑奇迹般的放了进去,连他的手都可伸进去,只觉神螺内部,海纳百川、空间乃大,而且东西放的再多,重量不加、体积不增,可随身携带、便宜行事。随后,便将水神珠、风仙珠等物一股脑的放入神螺内。
浩形道:“你可知这宝物是何人送于你的。”
慕容芸瀼盯着浩形眨了眨眼,意思这不是你送我的吗?
浩形抖抖袖袍道:“这天精神螺,既不能捉妖,也不能拿怪,我怎会有这等宝物,是苍东叫我转送与你的,他很敬佩你不屈不饶、为友伤身的精神。”
慕容芸瀼心中一阵感动,自己与苍东见面不过两次,确得到赏识,这天精神螺虽不能捉妖,也不能拿怪,确是一个便捷的好“包袱”。
苍东冷酷无言,确慧眼独具,深具素剑真人之风,若他有幸跟随素剑真人修行,只怕现今已是第二个素剑真人。
浩形从袖袍中拿出一本手写书信,恩威并致的说道:“宝物即得,望你别让苍东失望,有件事希望你能在闲暇之余帮我完成。这是一封我亲笔书信,想劳烦你去一趟岑山,交给岑山浩芸门掌门殇庸道长。”
在慕容芸瀼心里,殇庸就是那个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之人,眼里充满不削。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才从浩形手中得到苍东赠送的“天精神螺”,断无拒绝之理,说道:“原来是将书信交给他啊,这种小事,随时可以完成。”
浩形见他大有轻蔑之心,震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书信切记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将会惹来大祸。”
他说话时,疾言厉色,让慕容芸瀼自觉此事之重,当下收敛轻视之心。
浩形又道:“我说的大祸,绝对没有夸大其词,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切记,信封一定要亲手交到殇庸掌门手上,不可让任何人私自拆阅,就算紫雪、灵晓叼、甚至素剑真人或者你本人都不可以,希望你能应承我。”
慕容芸瀼信誓旦旦的表明必妥善处理此事,浩形绝对信得过他,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后,慕容芸瀼便退出了三清殿。
此时,天已大亮,云霞接雾、明光亮景。天仙派独到的雾云风景呈空而显,惹得飞鹤连绵、成群结队,宛如灵鹤架桥、助人升仙,引得凡心入神、真身飘飘。
慕容芸瀼难得这么一大早看到雾云济济,虽一夜未歇,确精神大好、心情舒畅。
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入了天精神螺内,只留了把赤霄剑背在背上,保持了那分孤独剑客的影子。回得房中,多收拾了一些衣物用品,便找到灵晓叼,备物而发。
灵晓叼得知天精神螺空间乃大,便将衣服、首饰、玩物、胭脂水粉通通带着,可见,爱美之心,人人皆具,哪怕是与毒为伍的灵晓叼。只是这可苦了天精神螺,无端端的成了“垃圾桶”。
当慕容芸瀼带着灵晓叼御剑离去之时,一颗百年苍松大树之下躲着一个凄然欲泣之人,她便是紫雪。
栖身树影,心如树荫。
一夜之间,千思万绪涌上脑海。
是嫉妒、是羡慕?亦或是不甘。
慕容芸瀼拼死维护灵晓叼,令她神伤心碎。
风摇树动、树动枝摇,她抽泣的身体映影随风。醋意猛然,神魂颠倒。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何人把酒未深幽,开自无聊落更愁。
她的内心激荡翻滚,如同打翻五味罐,已不知是何滋味。眼睁睁看着心中所爱没入天际,留下伤心的泪人原地喘泣。
名词名句解释
来格来飨(xiǎng):在祭文中才会出现的句子,相当于“永垂不朽”之类。
真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全称真武荡魔大帝,为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现在武当山信奉的主神就是真武大帝,道经中称他为“镇天真武灵应佑圣帝君”,简称“真武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