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仓给人的印象是非常好的,不仅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而且稳重成熟、大事为上,绝对是一个品性优良、才德兼备的天仙弟子,但今日确说话无情、言语无礼。令所有人大惑不解。
苍东更是怒极一时,狂声道:“南仓,你给我滚回天仙派。”
南仓得此逐令,仍是一脸无悔,义正言辞的对众人道:“诸位,你们也看到了,并非我天仙派无能,实则是有人以大欺小。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南仓就此别过,告辞。”他说完后祭起干将剑,御剑而去。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傲慢无礼、飞扬跋扈的时候,只有白冰冰看到了他一刹那间不易察觉的忧思。
似问剑,这究竟是谁?
似问云,我在雾里吗?为何我不认识我!
似问天,我在做什么?
南仓走后,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说南仓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有说虞晴倚老卖老、横行霸道的,更有甚者,说这次剑仙大会只是三大仙门的闹场。
虞晴性情大怒,思路全乱,联盟结义、共抗冥界已不再她考虑范围内。
林沫芸与苍东更是急如星火,不知如何收场。一时间,剑仙大会陷入了僵局,众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一个比一个惨白。
白云飘顶、逍遥而过。御剑坪地犹如火海一般,让人不敢久留,确又不得不留。
众人又静了半柱香的时间。此时,慕容芸瀼与紫雪终于赶了过来,他二人行走如狼似虎,匆匆急急,引得众人双眼而望。
紫雪气喘吁吁的来到虞晴身前,不明情况的她说道:“虞掌门,派内有奸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等虞晴询问,林沫芸抢问道:“紫雪,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紫雪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虞晴等人,有些小事则略过,如昏倒时的亲吻,学习上气破地剑以及百纲仙录等等。
虞晴已被激的方寸大乱,只觉夕霞派群雄云集,断不可能有人胆敢来此闹事,只当紫雪是胡言乱语,哼道:“一派胡言,先不说慕容芸瀼有何能力将瑶池内圣水全部引出瑶池,光是凤吟洞内,若无高强的御剑之术或深厚的仙气内息,想从中出来,简直异想天开。”
紫雪忙解释道:“不是的,有一位名唤袁雅的姐姐在那里留下了许多提示,我们才出来的。”说完后,将袁雅写的日记交给了虞晴。
虞晴接日记,看了看熟悉又温馨的字迹,那些往事渐上心头,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般,她愣了愣,只翻阅了两页,便收了起来,以免触景伤情、仪态大失。她这才信了紫雪的话,追问所谓的奸细一事。
只是昨夜月淡星稀、视野不明,加上那些人行事都是黑衣裹身、暗布蒙面,紫雪只能绘声绘色的说出昨夜发生之事,但要她指出是何人所为,那可就一头雾水了。
好在慕容芸瀼观变沉机,早用双目扫视众人,细看破绽、搜索马脚,终于嘴角一笑,走下看台,来到绝天门坐地旁问道:“观前辈德高望重,敢问姓名,若奸细在武林诸位之中,可否为我探查?”
他问的正是绝天门掌门欧阳孔逊。他道:“本盟主欧阳孔逊,乃绝天门掌门,身兼武林盟主一职,查探奸细一事,本盟主义不容辞,不知少侠可知那奸细有何特征?”
慕容芸瀼笑道:“特征倒是挺容易认出的,昨日那黑衣头头的手下全部妖化,结果被我师姐乱剑杀死,死后连渣都没剩下,只是那黑衣头头逍遥法外、未能擒获。”
欧阳孔逊道:“这?若无特征或证据,就算本盟主也无法查出真相啊。”
慕容芸瀼没有沮丧,反而笑道:“记得欧阳盟主上山时共带有一百二十余名手下,为何现今确少了十余人,难道那十余人就是被妖化的黑衣手下?”
这一问,直问的欧阳孔逊丢魂失魄,他没想到慕容芸瀼眼尖到过目不忘的境界,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道:“他们现在在其他地方,并没有与我一同参加今日的剑仙大会。”
慕容芸瀼追问道:“那可否让他们现身一见。”
欧阳盟主解释道:“兴许是下山去了,我绝天门身为盟主门派,弟子向来任务繁多,这也是武林皆知之事。”
他这话得到了武林众人的证实,慕容芸瀼苦无证据,不知如何问下去。
慕容芸瀼紧盯欧阳孔逊,围绕他从左至右走上三圈,又从右至左走上三圈,看的他神色仓皇,浑身不自在。
突然间,慕容芸瀼右掌涌现白光,一股股强大的仙气内息在掌上汹涌澎湃,带着排山倒海、连山绝壁之势向欧阳孔逊发难,希望能迫使他露出本性。
奇怪的是欧阳孔逊犹如突遇马蜂群袭,完全没回过神来,直至胸口被击中时,仍是一脸茫然,口吐鲜血的被击出数十米远,连撞的数张桌椅碎成残渣,就连前去接住他的昆仑弟子也被震断肋骨、重摔于地。这一掌,强的连慕容芸瀼自己也莫名其妙。
武林众人见之,勃然大怒,个个挺兵护主,大骂道:
“你小子可是天仙派的人,为何袭击我们盟主。”
“哼,你想与整个武林为敌吗”?
“弑杀盟主、罪不可赦。”
武林人士本就不比修道之人静心平常,几乎都是些匹夫莽汉,一时间骂的口沫横飞,欲将慕容芸瀼就地正法。
身为掌门的虞晴对此事定要先作出表态,方能对武林有所交代。她抢先一步,以残影之速飘到慕容芸瀼身前,单手聚集仙气内息,直径数米的蓝色球体推出,其状平平、仙力内藏,使人粉身碎骨是轻而易举之事。
没等慕容芸瀼反应过来,他已被蓝色球体打中胸腔,体内鲜血翻江倒海般的涌动,一边以陨石落地之速朝后飞去,一边猛吐鲜血。
这一招,虞晴全力而发,手未留情,直打得慕容芸瀼痛不能吟、苦不能言。
林沫芸眼明手快,几个纵步跳于慕容芸瀼身后,毕竟他是天仙派弟子,再大的错也不能让外人定罪诛之。她双手推出,欲就此接住他,但虞晴这一击实在太强,那后劲力直让林沫芸也跟着往后退去,最后加上苍东才勉强稳住退势,三人于空中稳身而下。
苍东怒道:“虞晴掌门,你是否太过分了,如此对待一个晚辈。”
只见慕容芸瀼昏昏欲绝,躺在地上不能翻身,鲜血已是欲吐无能。
虞晴哼道:“晚辈?有其师必有其徒,素剑真人教出来的弟子就是心术不正,竟敢在我的地方撒野,这是他咎由自取。”
苍东再也忍受不了虞晴对素剑真人的无礼,破口厉言道:“虞晴掌门,莫要欺人太甚,慕容芸瀼适才也只是为了探查奸细所在,所以才出手过重,误伤了欧阳盟主与贵派弟子,我天仙派责无旁贷,自会负责,但你适才一击,分明是想取其性命,一报适才彩溪一败之辱,你假公济私,真是欺世盗名的夕霞派掌门人。”
从内心来讲,虞晴确实憎恨天山派,加上适才彩溪被南仓打败,她对慕容芸瀼的一击或多或少都带有怨恨、愤怒、复仇,说她心胸狭窄倒一点也不为过。
虞晴自知理亏,巧言道:“要辱你天山,你们一起上也非我敌手,我何须假公济私,天山、昆仑二派恩恩怨怨、源远流长,非朝夕之间能够分出对错,今日不必与你做口舌之争。倒是慕容芸瀼所言的奸细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为何众人现在都安然无恙?”
虞晴摆明态度,欲为欧阳盟主讨个说法,众武林人士附声道:“是啊,就算是真的探查奸细?欧阳盟主领导群雄,素有荡荡之勋,慕容芸瀼下手也太重了吧,难道这不是想取了盟主性命?”
欧阳孔逊气丝游弱的说道:“再坐都是武林正道,即便奸细也绝不会贸然来此撒野,慕容芸瀼的所言所语皆是一面之词,真假伪善还有待商榷。”
慕容芸瀼虽听得到众人的对话,想说出自己的道理,可惜他身受重伤,一直在用命灵元心决疗伤,不能说话。
林沫芸素来精通世事,天山派五个掌门之中唯她的脑袋最好使,面对众人的质问,缓声道:“慕容芸瀼怀疑欧阳盟主也是情有可原,绝天门无故消失的十多名弟子确实不知所踪,这又作何解释?”
正当此时,从太一长廊那边跑来了十余人,他们服装统一,模样近似,神情焦急的奔到欧阳孔逊身前,齐声道:“师父,你怎么了。”
苍东等人均傻了眼,这不正是慕容芸瀼口中那突然消失的十余名绝天门弟子吗?
名词名句解释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仁爱、忠义、礼和、睿智、诚信、温和、善良、恭敬、节俭、忍让。
观变沉机:形容头脑里办法多,有随机应变的才能。
荡荡之勋:指极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