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肖汝汝的话,Katey之前的不甘没有了。连他的父亲都败在她的手上,他还有什么好不甘的?只不过,他同样在感慨。他混了那么久,连他父亲和R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察觉半分,简直是白混了?!他的父亲倒也决断,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干什么的,也不曾吐露过半分。
“诶?你真是!”肖汝汝看着沉默不语的Katey:“我不说话的时候你说个不停,我说那么多话,你却是一声不发了?过来!”话中最后一句的语气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你干什么?”Katey走过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会笨死吗?”肖汝汝骂了一句:“当然是要你把我绑起来了。”
“为什么?”他道:“这样不是更加舒服一些吗?”这样子和肖汝汝交谈是他没有想到过的。他心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肖汝汝会做出害他的事。仅仅是因为他父亲吗?
“你!要被你气死了啊!”灵动的黑眸中仿佛可以看见火光:“审讯已经结束了,我肯定就要回牢房啊。你让我这样子走回去,不是让你难做吗?还是,要一直坐在这里,等别人来催呢?”
“那好吧。”Katey拿起绳子重新把肖汝汝的手反绑起来。带她走出审讯室,关入了牢房。他当然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可他心中出现不忍了。他也知道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在他的身上。可谁让肖汝汝身上有这种让人实在讨厌不起来的感觉呢?
他现在心里还憋着一股怒气。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只想着别人?明明自己早已山穷水尽了。
“晚安,做个好梦。”临走之前,Katey对肖汝汝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肖汝汝只想踹他两脚。
现在是晚上吗?牢里的晚上和早上有区别吗?在这种环境下,不做噩梦她就要烧高香了,好嘛?
“你来了。”肖汝汝淡淡的朝来人说了一句。
Katey端着一份搭配营养的饭菜,道:“先吃吧。”
“谢谢。”Katey把绑着肖汝汝手的绳子解开。肖汝汝也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了。肖汝汝现在才知道,在困境能遇故人有多好啊!就算是故人之子也很好啊!肖汝汝这种程度的重犯本身是不允许吃饭的。当然,肯提供点什么就是另外一点事了。Katey虽不能做得更多,但利用职务之便再加上他高超的催眠手段,假公济私一下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第二天,肖汝汝就吃到了丰盛的饭菜。既是故人之子,肖汝汝就不会客气了。肖汝汝也没有再进过审讯室。进了也是白进不是?只不过,Katey每天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都会神经质的说一声“晚安”。
“小K,你怎么了?”肖汝汝吃完碗中的饭和菜。余光瞥见了Katey眼中的忧愁。小K是她不想麻烦的叫Katey而取其首字母的简称。
“你也不怕我下些什么的,吃的那么干净。”Katey苦笑道:“这次是你来道别的。”
“你要走了?”虽然是迟早的事。可听本人一说出来,她心里免不了失落的。
“是啊。在你的口中我又问不什么。当然要回总部报到了。”Katey颇显焦虑道:“把你抓捕归案的那位寒警官也在回来的途中了。他做事可是只讲结果,不讲手段的。你要小心。就说这些,我走了。”Katey迈步转身,走到牢门口的时候,肖汝汝叫住了他。
“喂,就这么走了。心里服气吗?”他的身后传来了戏谑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又……”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Katey闻声转身,只见肖汝汝右手五指按在面具的中央。开关是不会覆盖这么广的。只是为了不暴露它的位置而已。在这种时候,肖汝汝依旧谨慎。Katey可不会在意这些,他前几天就想让肖汝汝把面具揭开看看了。他还做了保密的保证。毕竟,深知肖汝汝下场的他知道,见不到,就永远见不到了。对他,是一个极大地遗憾。可肖汝汝就是不肯。此时,看到肖汝汝的动作,Katey的心就像中学生寄出情书正在等待回信的那种期待和不安。当面具全部揭下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杂念全部撤去了。他的脑中所有的容量,都用来装在眼前那张美到极致的绝貌。
那样貌说它是是艺术造诣最深的雕刻家所创造的最优秀的作品也是一种贬低。只有传说之中无所不能的神才能创造出如此的佳作啊!Katey见过许多美丽的女人,也不乏东方女性。可,只有见到眼前的,才知道东方那内敛并且优雅而高贵的是怎样的体现。这,就是幽柠草的真貌吗?
“你傻了吗?”绝美的脸上挂上俏皮的笑容:“看起来,真像一个纯情的小男生。”
刚刚的一切就像是梦境,再一看,他的眼前,依旧是那张冰冷的面具。那副绝颜他却怎样都在脑海挥之不去了。
“你真的好美。”愣了半晌。Katey的口中才吐出一句最简单的赞美话。
“嘻嘻,说过不能说的哦。”肖汝汝笑道:“你刚刚其实还忘了一件事呢。”肖汝汝将绳子递到他的手上。
“你啊!”Katey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一次将她手反绑。他怎么会忘?只是不想……
“走好啦。”肖汝汝向他道别。外人听起来,怎么都不会和快要死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多多保重。”Katey的这一句告别依旧怪异。土生土长的外国人却用了一句极带古气的话。走出牢房,Katey心中就闪过阵阵的痛。他没有说些让肖汝汝招供或许不会受刑的话,他看得出来,她有她自己的原则和傲气。更不会说“我会救你”之类的话了。这不现实。先抛开成功的几率。单单连身上背负责任的那一关他都过不去。但他的确不希望她就这样死了。他对她动心了,早在没有看见肖汝汝样子的时候。而在肖汝汝把容貌给他看的时候,更是成为了他心中完美的代名词。谁会希望,自己心中的完美死呢?
“自古红颜多薄命吗?”又念了一句中国的古话,Katey的身影渐渐淡去。
坐在牢房板床上的肖汝汝在笑。她知道,Katey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吗?非要我自己说出来。”Katey自然就是她自己问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信任他?其实,熟知肖汝汝的人就会知道。
肖汝汝原本对Katey就没有什么恶意,知道他是故人的儿子就瞬间认定他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了。这的确是一种毫无根据又傻乎乎的想法。但她赌对了啊!不正是有了Katey,才有了她不似监狱的几天监狱生活吗?她想,这大概是在她死之前最后美好的时光了兼回忆了吧。
翼哥哥,你就要回来了吧。到底会怎么对待我…还有我的孩子呢?她眼中暗泛苦光,她一刻也没有忘记她身上还有一个生命。
肖汝汝待的这个牢房是密不透风的。静静的坐在那,她的几根头发却飘了起来。
(T T 发牢骚也没啥用了。前几天缺的更新会每天两更补起来的。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唉,只有安慰自己咱还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