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何事要说？”娴太妃眼眸半合，声音倒没那么虚弱了。即便是这么素颜病容，舒宁仍是能依稀见着娴太妃的曼妙姿容。她轻言开口：“当年严侍郎家的女儿聘婷，美貌绝伦才艺惊艳，可是让当时的兰贵妃称绝的。选良家女时，兰贵妃可是一见就道了声‘留’。如今妾得见娘娘风姿，可谓有幸。”
“娘娘不似那样拐弯抹角之人。即来了，话就明说吧。”娴太妃仍是那么些话。舒宁也就从怀里掏出和嫔送予的檀香盒，恭敬地递到娴太妃跟前：“这是妾想让娘娘过目的。”
娴太妃微微睁开了双眸，只一眼就眉头紧皱继而沉下了声音：“这是皇帝送给娘娘的？”
“若是，妾也不会让太妃过目。”舒宁巧笑着，轻声道：“柳侍郎的宝贝女儿柳芳芷送给妾的。妾对着玉和所调之物不甚理解，而素问太妃娘娘博学，还请娘娘明示。”
“骠国素产美玉而象乃骠国常有之物。虽中原稀奇可象在骠国不甚为奇。想来是进贡之物。娘娘得和嫔如此礼物，看来娘娘在后宫如鱼得水。”娴太妃重又合上了眸子。窗外似乎传了些细微声响，舒宁眸光瞄着似有人影，未待她多言那娴太妃已连串急促地咳嗽起来。她忙俯下身子去安抚娴太妃，可却被娴太妃摆手制止了。于是舒宁也就继续细声说下去：“太妃娘娘有所不知，骠国暗助西陵的计策虽在英宗时被戳破，但因了当时骠国郡主被休弃也是对上京怀恨在心。于是也不知什么因由也有四年不曾进贡了。”
“哦？”娴太妃这才瞪大了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柳家？娄家？娘娘，您难道不知道本宫在英宗时不过只是嫔，而要寄托于当时的娄皇后羽翼之下？本宫可是娄皇后身边的人。”
“可妾也知道论太妃的姿色不该只是嫔。闻言当时兰贵妃道‘留’后出言阻碍之人就是如今的娄太后呢。”舒宁状似不经心地提及，脸上是笑意，边仍用手替娴太妃揉背：“如今娘娘总是病，也不是个法子呀！”
“是啊，不是个法子。那，还是皇贵妃好好保管这象雕暖玉。”娴太妃嘴角勾起了笑意，这般稳稳睡了下。忽而又轻言：“本宫曾在当时骠国郡主，区区一采女的随身之物中见过。亲眼所见，娘娘可放心。”
“有劳太妃挂心，妾定当全数告予陛下您的心意。”舒宁起身退了几步，忽而大声而恭敬地说着：“妾还为太妃准备了些糕点，还请娘娘慢用。如此妾就先退下了。”
娴太妃缓缓摆手，舒宁便收起了檀香盒，稳步从帘内走出又伸手推开了殿门，温和地对等候的宫人道：“回延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