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然说是我的知音,又对音律有所造诣,就与我较个高低。我弹一段旋律,公子需跟着我的旋律也用琴声弹出。若是能跟上我便是公子赢了。”女子淡笑着说。
“公子。”一个小厮上前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景仁扬手阻止。
“好,在下摆弄与小姐打这个约!”从小玩乐于乐坊之中,虽不能说对琴艺有极高的本领,但刘景仁也是有着极度的自信的。况且这是个拥有女子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弃呢?
“喜儿,倒两杯酒来。”女子点头,而后对身后的丫鬟说道。
“是,小姐。”喜儿依言取酒回来,而陈老鸨也已命人给刘景仁备了把琴。
“这是?!”见女子接过酒,分别放在两把琴的琴弦上,刘景仁一惊。
“万一公子跟上了我的速度,可韵律感不对也是不可取的。所以,为确定正确的乐感,将这酒杯装满酒,放在弦上,到时便可依据酒水的多少来判断了。”女子回过身,解释,声音清澈而淡然,言语却让众人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弹得好?!
“开始吧,公子?”女子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对刘景仁言语。
“好!”刘景仁颔首,皱眉上场。这无疑是降低了自己的胜算,但一想,同样也给女子获胜增添了阻碍。
“当……”不久,缓缓的琴声便由女子纤巧的十指中流出,声音婉转而动听,就如同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坐在院落中,享受到了温和的月光般的感受,旋律缓慢而优美,让在场的人无不沉浸其中。
提高警觉,刘景仁努力将自己从那美妙的乐声中拉回了现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女子的指头,跟着女子拨弦的速度和技巧。因担心将酒杯中的酒水洒得太快,他不得不高度集中。幸亏女子弹的曲调缓而幽,并不太多变率。
可是,正当月光华美之时,女子却突然加快速度,提高了音调,一下子打破了月夜的幽静,而是发出了一种仿佛瀑布垂天而落的磅礴气势,铿锵有力的音律把人们的心绪拉到了一副壮阔而宽广的氛围,且速率越来越快,强烈地冲击着人们的听觉神经。
刘景仁吃力地跟着,琴声已经出现了慌乱,可这落后的嘈杂却丝毫无法影响众人对女子琴声的沉迷,显然,女子的琴声已经彻底主导了众人的听觉神经。
“当!”一声刺耳的响声,刘景仁的琴弦断了线,随后一声“啪!”,酒杯也坠地,破裂,琴座上早已满是酒水。
收了琴的尾音,女子的亲省戛然而止,可大家却还是以为琴声在整个红花院回荡。
见刘景仁的断弦和破碎的酒杯,女子的眸中 闪过一抹笑意。站起身,她走到刘景仁面前,微微颔首:“承让,刘公子。”便转身欲走。
“如果我定要你陪我去呢?!”刘景仁倏地站起,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强硬地口气,神情极为恼火。
女子难得地蹙眉,看着对方抓住自己的手,她迅速地举起右手,取下头上的发簪,抵住刘景仁的喉头,仍轻声说道:“还是希望公子遵守约定,想要与我游湖,就请公子回去努力练琴,半月后,如果我还在的话,可来找我再较量一回。”
众人见状,都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女子竟然会对当朝刘丞相的公子动手。
“?!”刘景仁一惊,怔怔地也略带怒火地看着女子,但却也迟缓地松开了自己紧抓住女子的手。
女子见如此,也收回了发簪,对喜儿说:“我门走吧,喜儿。”
“是。”喜儿应了声,便收起琴,随女子走了。刘景仁的家丁见了,想要扣住她,却被刘景仁拦住了。他心中决定,要让这个女子心甘情愿地靠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