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乌云遮掩了月亮,独留一抹光晕挂在其中。深宫高墙之上,一抹暗黑色的身影穿梭于屋檐之上。行动迅速而有目的。
若是他人,也许还未能如此轻易的避过守卫。可是对于这个黑衣人——莫离殇而言,这些都是他最为熟悉的。
因为不能出现于人前,以前的他,在宫中所有的‘自由’都是走的暗路。宫里各个点的守卫分派不同,换岗的时间也不一样,而且还会不定时的更换。哪怕是身处其中,也不知晓自己分守的时间。
莫离殇仗着自己对宫里的熟悉和武功,腰上挂着两枚玉佩。那是音暄宫和明皇给的。这样以便于暗中侍卫们的干扰。
可以说,莫离殇此时,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他受不住。
今早拜见了明皇,如他所料,对方自当是以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册封了他。可是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在外头等了如此之久,进去后却还看不见那人的影子。
她留在了内室,哪怕是他万分注意,也感觉不到她有半分偷听偷看的行为。就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一般。
他心本不静,被这么来了一回怎么可能还安得下心。
明皇册封了自己一个小将军之职,可是却是常驻将军,那简直就是等于让自己永远留在那个地方。老将军兵权的事他也是略有所知,老将军并无判将之意,这兵权他收得也是无愧。只是连丝毫挽留都没有,只待兵权分配结束便将自己驱赶,怎么看也不应是宫中高位的作风。
对于他们而言,自己也算是半个威胁,不留在身边控制,还敢离远方,若非是那人真心恼怒自己,他想不出别的可能。
她恼了自己。
还记得,以前无论他怎么做,做了什么,她都不曾这么的生气。
他真是错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有当初那般爱护的心情。兴许,她早就遗忘了自己吧。
本想夜里就寝,可一想到今日对方那冷漠得好似看着陌生人一般的表情就由不得心惊。
这种感觉,几乎要摧毁他。
从未想过她会有真正恼怒遗忘自己的一天,尽管他总是觉得终有一天会被猜透、厌烦。可是,时间毕竟是很奇妙的东西,也许是对方给的太诚恳,以至于他渐渐在心底抹去了这种想法。
以前刚来的时候,他总是在床头准备一个小包袱,将一身衣服装在里头,以便对方厌烦的时候随时离开。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习惯被渐渐改变。
也许,是从她爬窗进自己屋子里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打消那个主意了。不想让她看见包袱,不想让她觉得他想离开。这样复杂的感情,几乎令他矛盾得要疯掉。
想离开,又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想离开。
这是什么?
直至此时,莫离殇才不由得承认。他想走,却又怕她赶自己走。
什么时候,那个刁蛮任性又黏人可爱的她已经悄悄地钻进了自己的心底?什么时候,人前连对方名字都不曾喊过的自己,已经在心底唤了无数遍的‘暄儿’。
在乎。
再也掩饰不了的在乎。
那种恍然若失的心痛,等待焦急的思念。若非如此,当初要离开,却又不舍得离开。被放开,又害怕被放开的心情怎么可能折磨自己如此之久。
她不能忘了自己。只有这一点,绝对无法同意。
是她将他拉入了这个光彩明亮的世界,又怎么可以弃之如履的又把他推回黑暗……
不、她兴许从未想要弃掉他。
当初离开时对方强颜欢笑、自欺欺人的表情好似还在眼前。是他,是自己,强行走出了这个地方。
承认吧。虽然恨着对方放了又困的行为,但是那个行为,最少另他觉得对方还是在乎着自己的。还是在想着、念着自己的。
哪怕是恨着,也定当是在乎的恨着。
他太过自我,以为摆出一副受害的表情和冷漠的心境就能回到从前。以为对方一定还会似从前一样的扑过来喊着原谅,自己只需稍稍低头就能换来一个花颜微笑。
从未想过,如果,她已经放手,已经放弃,自己又当如何?
不!
不能让她有这样的想法!
莫离殇坚持着自己内心的肯定,喉间一片哽涩。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向不会用言语来表达情感的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人就已经轻轻的落在了音暄宫的宫檐上。
虽然只有一章,但尽量写长了点,以此来厚脸皮求原谅啊。貌似又有两天木有更新了……汗。大家和我一起挺过六月份啊!
还有,好像要开始正经虐了……呵呵,当然,就是不知道我写出来的是什么样子就是了。(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