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门外迅速钻进三个人。领头的是麻雀,紧跟的是燕子,最后如猫一般闪入叫黄莺。
麻雀锁骨隆起,见了侯三炮就破口大骂:“候三炮,敲半天门不开,你聋了!耳朵塞驴毛了!”
耳朵塞驴毛是侯三炮骂赵德水的口头禅,被麻雀学去,这让鼻涕虫格格笑了起来。
燕子跟了麻雀有些年头了,甩着头发也是用蔑视的眼神瞟着侯三炮。黄莺则是找了把椅子坐下,点起一根细长的香烟。
侯三炮与赵德水持同一态度,在女人面前,从不犟嘴,即使骂他,他也会嬉皮笑脸像条癞皮狗一样贴上去。要是别人问起侯三炮,这女人是谁?侯三炮的回答第一条必当是这个女人跟他上过床。
麻雀和侯三炮是老相识了,从麻雀第一次进入按摩院,侯三炮就闻到了荤腥一样溜了进去,后来,侯三炮在楼上开起了网吧,以网吧养嫖资,有新鲜的就找新鲜的,没有新鲜的就找麻雀解一下渴。麻雀也不含糊,在床上粘着的时候叫炮哥,索命的要东西,今天要耳环,明天要坤包,侯三炮口袋里有票子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把这些个东西当做是物件,心情好的时候,还带麻雀外出旅游。香港,北京,澳门,又是购物又是赌钱,不然这百余万怎么砸在麻雀身上呢?
燕子曾经也想效仿麻雀,但是没有麻雀的心机。
燕子,女,姓名霍来燕,一九八九年出生,福建某地人,具体哪里不知道,只知道他吃东西的口味与九湾当地相近。
燕子在娼妓行,属于守时守规矩的典范,白天从来不接客,因为在燕子的词典里,睡觉就是晚上的事情,晚上过了十二点也不接客,她需要休息,只有充分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其他工作时间不管老少贫富给钱就行,价格也是统一的。到了节日过了年就回家,开了春再跑到按摩院继续奋战在床头一线,跟谁也不纠结,和谁交配在一起都是一通痛苦的呻吟,战斗一结束就戛然而止。侯三炮对这种“老油条”处了一次,第二次就勾不起什么兴趣。原因何在?少了两个字,情调!情调是一种玄之又玄的秘密。
而黄莺则不同,她只跟一种男人上床,前提必须符合她的两个标准,第一出得起,有钱。第二,她眼里看得上。哪一种不符合都白搭,相对比较,第二种比第一种更重要,如果第二种超标,她心甘情愿躺平,白送上门也是一种享受。
黄莺,女,姓名黄莹或者黄茵,因为这女人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没准。因为要构成按摩院里统一是鸟的称谓,这才被叫成黄莺,另外,这女人没有事情还能来几嗓子,唱的还算动听,贵州人,原因和麻雀一样能吃辣,还有就是心情好的时候唱几声家乡的山歌。一九九一年出生,算是九零后,所以打扮也很雷人,尤其是指甲盖,隔几天换一个图案。
黄莺第一次进入按摩院的时候,侯三炮也想尝鲜,可是最终结果侯三炮用钱再多也无济于事,因为侯三炮的长相不符合黄莺的标准,而且是大大的超标,有人讥笑侯三炮也有碰了瘪的时候,侯三炮扯着喉咙:“谁说老子没上过她,他娘的早被老子梦里强奸了N次。”
麻雀的吼声,让侯三炮彻底回到了现实,鼻孔朝平阿四喷了一口气,回过头笑嘻嘻对麻雀说:“力嫂,我和阿四正在说话呢,没注意,门外风那么大,真没听出来,要知道是你,我早就开门了。”又故意朝赵德水一声吼:“胖子,力嫂来了,你他娘的耳朵塞驴毛了,也聋了?”
侯三炮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怒吼的对象,只有朝赵德水当做挡箭牌。赵德水还是蹲在楼梯口注意着楼道上不停向上爬的小龙虾,眉头紧锁,好像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野鸟三人组多少也打湿了衣服,朦胧的胴体让侯三炮的嘴巴张得好像奋斗一般大,像一只蛤蟆。心里想着,他娘的,今晚是啥情况?齐刷刷跑到我的地盘上来开选秀了吗?细细一想,不过这曼妙朦胧的曲线,才符合做鸡的风格,鸡婆儿,就得展现出不同之处,这样嫖客才好选择,尤其是跟在最后的黄莺,平时一遇到他捂得严严实实,今天连右边隆起的胸前有一块朱砂痣都看得清清楚楚。对于侯三炮来说,这是个意外的收获。嘴边流出一道哈喇子。
麻雀却不管身上变成了什么样!即使一丝不挂,他照样能够做到身无旁人。见侯三炮色眯眯看着她们,上前就揪住侯三炮的耳朵,扯着他往门外走。嘴里噼里啪啦地骂着:“你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还惦记那档子事,你自己睁开狗眼来看看!水都快没了你脖子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事。”
鼻涕虫拍着手,看着按摩院里的脚盆子浮了出来,花花绿绿好几只,向低处涌去。雨还是同麻雀的嘴一样噼里啪啦地下着,丝毫没有停下来歇一口气的意思。
侯三炮这才猛然一惊,又问了赵德水一句:“胖子,到底几点了?”赵德水抬了一下眼皮,生怕又朝他狼狗一样吼,随便报了一个时间。:“三点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