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大殿内雷霆大作,闪烁的电弧聚拢起来,凝成一颗巨大的蓝色光球,火光四溅。浩瀚的威压不断地强化,待得有数个足球那么大时。只见四神兽鸣声震天,硕大的电光火球向白肄激射而去。大有将之葬送的意思。
猝不及防,老者先是微微一愣神,当整个大殿光芒大作,四神兽齐出之际。说时迟那时快,青袍老者手扶长剑,一甩袖口,噌地一声,有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待回过神来,老者已经站在白肄的身前,戗地拔出长剑。
从剑柄传来一声劈山断岳般的兽吼,散发出摄人心魂的气息。凌厉笔挺的剑身寒芒乍现,锋利的剑尖在老者抖手间,凭空划过道道光华,寒若冰霜,把老者身前的空间几近冰封。
忽然,老者右脚点地,剑尖直指前方,整个身子飞掠而出,口中力喝:“极寒霜煞!”先前封禁身前的寒霜徒然炸裂,凝形,一支冰霜巨箭劲直射出。
咻地一声,同那电光火球猛地撞在一起。狂暴的能量席卷整个空间,磅礴的威压四散,把桌子,床榻,椅子瞬间泯灭。唯独避开了老者和白肄所在的方向。
老者这一剑之威可撼天动地,待得那狂霸的能量,不可威胁白肄之际。老者一个闪身来到大殿中央。就在四神兽再一次组织攻击时,老者双手合于胸前,手指交错舞动,交相辉映,繁琐的上古手印顷刻间成形。
“呜......”
阵阵长鸣,水晶灯光略渐暗淡,渐渐地闪烁着柔和的余光,雷声消散。四神兽翻涌腾飞,向着四根巨柱飞去,慢慢地隐于其中,只是四只兽首,不时打量着白肄,时刻警惕着。
等到大殿重归安静后,整座大殿只是脏乱了一点,大殿的主体没有丝毫的损坏,散落一地的只是陈年累积在角落中的灰尘,和支零片叶的一点点从白肄进入的通道中掉落的碎石,毕竟刚才的动静满浩大。老者轻手微拂,满地的灰尘烟消云散,不见踪影。
看了看还在呻吟中的白肄,不急不缓地走过去,抬手挥舞,淡淡的青色光华,至老者手中飘颖,柔逸纷飞,没入到白肄的身体。白肄顿觉浑身变得轻灵温凉,身上燃灼着的黑色邺火也变得温和起来,如熄灭了的烛火,慢慢隐没在白肄的身体中。
“谢谢,你又一次的救了我。”白肄脸色略显苍白地看着老者,眼中晶莹。
“见外了不是,谢什么,陪我多说说话就行。”说着老者抬手间,地上历时出现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和先前的那一套几乎一模一样。
“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白肄问道,在见到老者之前的表现,再看到老者凭空造物,也见怪不怪了,陪老者一同坐下。
“我啊,叫我老头子就行,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老者笑道。
“那不行,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以都不知道您叫什么呢。不行!”白肄看着老者愤然道。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执着啊,容我好好想想......以前人们都叫我穆老城主,穆老城主,你且称我是穆老就行。”老者抬头思索少许时,说道。
“您是,您是这座城的城主?”听到老者说别人对他的称谓,白肄早已目瞪口呆。
想起自己被上面那头畜生追逃到这里,而这里就是城市的中心区域,再加上老者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和这座宏伟的地下宫殿。白肄已经猜出老者的身份。
惊讶之余,白肄仔细的重新打量着穆老,从穆老口中听说到的有关穆老以前的说做所为。尤其是最后那段屠城的事情,和眼前的穆老是这么的格格不入,说什么白肄都无法相信,穆老做过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不可能做过那么灭绝人伦的事情?”穆老似乎看出了白肄的心思一样,“其实我也不想相信,但那是真的。”话了,穆老神色落寞,无奈,痛苦等各种情绪不绝于色。顷刻间,感觉穆老瞬间老了许多。
“嗯嗯!!”白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听我跟你慢慢说,”看着白肄,穆老叹了口气娓娓道来,“那时的我已经神志不清,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待造成这一惨案后还未等我神识恢复,恶人终将会有恶报,当即邺火从天而降,瞬间将我吞没。我也不知道被邺火焚烧了多久,只觉是无意间回到了这里,默默地跟这邺火对峙着,可惜最后还是不敌,被邺火焚尽,什么都没能剩下来。”
“那现在的你是?”白肄仔细的听着穆老说着自己是怎么没的,奇怪的问道。
“别着急,听我说完,待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才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但那也是无济于事了。无奈下我只好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凝聚神识,你看到我的并不是本体,而是一缕神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说着穆老指了指大殿中的四根柱子,继续说道,“其实这四根柱子是一个阵法的阵基,阵法名为‘七机四象五乙阵’阵法集攻防一体,又有着凝神静气的功效。我现在只是一缕神识,仅靠着这阵法的凝神之功效而存在于这世间。至于‘七机’就是你头顶的水晶灯,那不是一般的水晶灯,而是一次我偶然之下得到的凝魂石矿脉中的上品魂石。仔细看来,最为闪耀得的那七颗,陈北斗七星置于上方,那更是极品,这凝魂石便有着凝神静气的作用。四象我就不用说了,你也看到了,这四根柱子中蕴含着四只上古神兽的精魂,是整个阵法的攻击核心。还有就是那所谓的‘五乙’,就是这整座宫殿的形状,是一个巨大的五角形。不光是这形状使然,更重要的是宫殿墙壁的材质,是琰金矿石堆砌起来的。或许你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不简单就行。这里也是我的修炼地。”
听着穆老吧吧说了这么长时间,白肄没有一点不耐烦,听得甚是起劲,感觉涨了不少见识。怪不得老话都说老谋深算,这数万年的见识,能耐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而穆老也是说的洋洋自得,先前压抑的心绪好转了不少。看着穆老的表情,白肄真想问问,这么牛的阵法咋就让土匪进来的,毕竟年轻气盛。可白肄不敢,更重要的是白肄心中无比尊重穆老,不为别的,就因为穆老救过自己的性命。
“你一定会觉得,你这阵法这么厉害,当时怎么会让土匪进来。”穆老笑咪咪地看着白肄,把白肄看的毛骨悚然。
“我靠,这都能看出来!牛!”说着白肄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其实这阵法是真的很厉害,只是再厉害的阵法也抵不过人的自大。当时我贵为城主,另一个原因是,匪患即将被我强压殆尽,自我感觉良好。在修炼的时候没有开启阵法,结果就变成了这样。”穆老笑道,但到最后神色中的悔意还是被白肄看到了。
“砰!”
一声脆响,白肄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求穆老收我为徒。”说完,白肄戚戚地望着穆老。
看到白肄跪下磕头,穆老先是一愣,等听完白肄的话。穆老静静地思索片刻,肃穆道:“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因为您有本事能让自己‘活着’,我想活着。”白肄不假思索道,
穆老听着白肄简单的真挚的理由,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着白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