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春学期,女儿五岁了,我把她放到附近的小学读幼儿班。这个时候的她能背诵出十多首古诗来,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口算得很快。
五月份,县教育局按照上级指示精神,从民办教师队伍中选拔年轻优秀的教师参加省组织的统考,择优录取到师范学校读书培训。我看到了前途,看到了希望。只可惜县里仅下达我镇一个指标名额。偌大的民办教师队伍,我数老几。但也得争,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在全镇校长的推荐下,教育助理还算“公道”。最终在我和xxx这两个人中选一人,文化考试一决高低。助理亲自监考,也算很公平了。
也许我就是这个命,在我高分胜出时名额被迫让给同场竞争的他了。因为抓文卫的干事得他好处了,指名给他,我这边由助理做工作。
助理答应我明年指标给我,如果是一个名额,就里我刘俨,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名额,再从其他老师中挑选,也就是说明年我是当然的资格,无需要参加考试选拔。我在无奈的情况下答应了助理。曹中无人,做什么事难上加难呀!这一年,xxx没考上师范,我镇唯一的一个指标作废了。
九三年秋天,我把女儿带到我学校读小学一年级。第一单元考试数学满分,我特高兴。女儿有发展潜能,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女儿天天闹着要回家,无论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她就是要回家。那段时间我感到挺累的。
有一次,放学回家,女儿不知怎么搞的,脚陷入后车轮里了,哇哇地大喊着,我急刹车,把她小脚顺出来,紫紫的,看来伤的不轻,带诊所看了,医生给了很多的药,说得有一段时间才能走路。
到家后,小倩看到了,淌眼泪了。那几天我没少挨抱怨。女儿半个月后能走动了,我立即带她上学校读书。
女儿不肯听我的话,学习不认真,天晚到家就看电视,看动画片,有时候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忘做了,经常挨老师的训,还好,成绩没有出现大起大落现象,我没感到太大的担忧。
九四年五月份民师选拔指标下来了,我镇有四个名额,我应该是高枕无忧,占用一个名额,想的美,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现在都搞不清助理为什么说话不算数。顶头上司,怎么出尔反尔呢?他当时对栾校长撒谎了,说招录的是民办教师,不包括民办合同教师,栾校长被忽悠了,我讲给他,没有其他的招生考试了。栾校长提醒我……,读者们,你们读到这里也该猜着栾校长让我干嘛了吧,但我没这么做,我参加镇预选了以总分第一名争到了一个参加统考的名额。
我没停课复习,而是一边工作,一边复习。我把高中课本通通的翻阅一遍,再对照考纲要求,做了大量的练习题。
统考前两天,我和胡光华一起去镇教育办公室领取准考证,碰到上司助理了,他让我送一封信到新丰小学,我借口摸不着路回绝掉了,他气急败坏,说:“马上看你们教学实绩如何?如果不行的话,就是考上了,也不给你们去。”说后兴冲冲地走了。
“老卵!”我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句。也许他听到了,也许他没听到。但有一点,在以后的工作中,无论多少人举荐我,哪怕他亲戚做工作,我始终没被重用。我无才,做普普通通的教师最好。
全县72名老师参加省统一的招生考试,择优录取24名。我以文化总分全县排名第三被录取到宁城师范学校的一个办学点海区教师进修学校。接到通知书的那里,我流泪了。想我刘俨走的坎坷路太多太多,十年前我就该在我向往的学校里读书了,因为身体因素被刷下来了,工作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不称心,太多的无奈,现在好了,我的身份变了,师范生,公办的,性质稳定,无后顾之忧了。
我考取师范学校,小倩当然高兴了。出榜那天,她带着好消息骑车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