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小倩一直没来找我,她真的很在意那封信了,我要去向她解释。这只不过是中学时代的一份情感,那时候还小,懵懵懂懂的,只是好奇而已,我早就忘了。小倩会相信吗?我在自欺欺人吧。
但无论如何得去争取,用实际行动感动她。
今晚南方歌舞团来我镇影剧院演出,我立即到售票点买了两张票,高兴地回到学校。
上完课,天没晚,我就跨上自行车直奔小倩家。
小倩母亲正在喂猪食,看到我,很高兴,说:“乖,这几天没来,把婶想死了。”我对婶说:“婶,这几天挺忙的,还好,该做的事做了,以后不忙了,会常来的。”
婶眼睛示意我小倩在屋里,去找她。我朝婶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小倩敞开房门在里面看书,见到我进来也不招呼一声,我直好进她房间了,还好她没撵我。
我装出笑脸对小倩说:“今晚镇影剧院有一场歌舞晚会,我俩票买好了。”
“不去!”小倩的话如泼了一盆冷水,我心凉了一大截。
“我是为你特地去购的票,也算是一片诚心吧。”我还尽力讨好。
“行啊,再去买两张,给一张小慧,给一张小晗。”小倩挖苦道。
“你…你不能这样损我。”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想改口晚了。
“我损你什么了?形象?人品?”小倩声音有点大。
“没有,是我多心了。”我只好找台阶下。
彼此沉默了很长时间,谁都没说话。空气像凝固似的,逼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只好去找婶了,我对婶说:“婶,今晚我带小倩看晚会。”
婶乐哈哈的,说:“好啊,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关照着,挺好的。”
“小倩…”我就此打住了。
婶似乎知道什么了,说:“没关系的,去哄哄她。”
“小倩不理我。”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这死丫头,我马上去说她。”就着就带我去小倩房间。
“妈,您来干嘛?”小倩嫌烦了,站起来要走,被婶按坐下了,说:“小刘人挺好的,你要给他的面子。”
“我撵他了吗?”小倩又转向我,说:“你爱干啥干啥去吧。”这分明撵我走啊。
小倩母亲摇摇头,自言自语:“犟脾气,真拿你没办法。”把我带去房外,小声说:“放心,她心里有你。”听婶这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晚饭后,小倩还真的跟我去了,不过,坐在我车后就像拖个陌生人似的,两个人身体的距离拉得远远的,我试图和她说话,她叫我不说话,骑稳点。看来,她气得不轻啊。我只好听命于她,不敢说话了。
到了影院剧,我买了两包瓜子,给小倩一包,她接受了。检了票,进去了,坐下后,我想和她说话,她头转向另一边,故意不理我。没办法,我只好嗑起瓜子了……
晚会热闹得很,歌声迭起,掌声如雷。我斜视小倩,她也击掌,但脸上始终不见笑容。
一缕浓淡相容的雾烟配着一首优美的舞曲以及幽暗闪动的霓虹灯光,舞台上男女成双入对,翩翩起舞。我心荡漾,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触及到小倩的手了,痒痒的。
“哎哟!”我缩回来了,疼啊,小倩狠狠地揪了我一下。这小倩,爱我生恨哪,我疼在手上,笑在心里。
晚会结束后,我拖着小倩摸黑回家。有时,小倩不敢坐车,我只好拖着和她一起走。总得说点啥,我想起来了,问小倩:“我新房布置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去我家好吗?”
“去你家?你想得美,我才不去呢。”
“为啥?我俩就要结婚了,看看,参谋参谋,缺啥补啥。”
“我不着急结婚,家里缺劳力,我要帮着干活。”
“结婚后,你同样可以回来帮忙的。”
“不行,我不想结婚。”小倩很坚决。
“日子看好了,那天我总不能带不到人吧。”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告诉你。”小倩就是不松口。
“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吗?”我有点急了。
“我还没想好呢,我哪知道时间?”小倩有点烦了,说出了这样的话。
“姑奶奶,就算我求你了。”我拖着车子想靠近她。
小倩步伐有意加快,说:”你要是等不及的话,就找别人结婚。”
“哪有现成的姑娘等着我?”
“小晗,小慧,还有…”她也说不上来了。
“说呀,看来我女朋友多得很。”
“夜里会以前的女学生,你丢人不丢人?”小倩还知道得真多。
“哪有这回事?”我故着镇定。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小倩道斤不道两的,我还真的不甚明白,她到底还知道多少,我心里没数啊。
“不谈过去的事了,相信我们的未来是美好的。”我引导她向前看。
“不忘历史,牢记教训,这样才没罪受。”她应对得非常自如,天衣无缝。
“小倩是我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的名字没写在你的脸上,谁会知道我一定要嫁你。”
“你来我往的,哪一个不知道呢?”我力求降服她。
“小晗和你跑街,小慧和你成双并行,嫁你了呢?知道的人也挺多的呀?”反唇机讥,说的有理有据,不让你找出任何破绽。
“你是否是有其他的意中人了?”
“我没有你这样花心,要是有的话,还跟你来看晚会?”
“你对我是不放心啊。”我笑了。
“关我什么事,你去找好欺骗的人。”
“我问你,考验期多长?”我要她给我一个准确的考验时间。
“三年或五年吧,若等不急,另找他人。”口气真像她爸,说得很肯定。
要到她家了,她停住了,叫我回去。我还想讨好她,要拉她的手。她缩回去了,说:“骑慢点!”转身走了。
我傻傻地望着她,直至消失。
到学校后,我倒了热水洗了洗脸,又烫了一下脚,然后就钻到被窝里。凉啊,被凉心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