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身边的人下达了一个命令，然后把一切都当成完全不存在，这就好了。
言晟射看着那个背影一直朝着她的人，看不见她的眼睛，眼神中露出的是渴望。于菲菲在害怕，分明是期盼着的，可没想到，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而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大了。她在这个时候，是害怕多余惊喜。是的，在这时，如果她转身，就可以摆脱这个困境了，但是，转身以后，是不是代表，并不是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而成功的，而是靠着别人的才能够得到的成功？
“不用怕，至于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感到抱歉。人事部那边我会去说的，已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也很抱歉。如果你需要，我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什么补偿，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金钱就可以解决的吗？她冷笑。却不想，脸上的那个表情竟然震惊了，因为这种事情发生了，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而已。况且，那曾经是她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现在，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难道你以为，那么做，就可以解决了吗？”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他的心忽然一跳，言晟射有些疑惑的眼神，落在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沉思起来，“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于菲菲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在她想要见到他的时候，没有见到，可是现在想要见到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命运，有时候还真会折腾人呢！把人搞到绝路，然后就没有留下来的余地了。
她转身，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啊，好久不见了。”她这么说，也在一瞬间，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放进了身后的阴影里。
“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你。会见到你，我也很惊讶。”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到这种事情，真的很难想到，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时间过去一天，就会变成昨天，时间过去两天，就会变成前天，过去一段时间，就是很久之前，而一年，两年，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会忘记，我以为，忘记很简单，却也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明白了，原来，有些爱情，虽然不是刻骨铭心，却早在那一刻之前，就已经放在了心里，放在了心灵最深处。
不是不深刻，只是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开始放弃了。
总裁的办公室，总是那么大，那么大的地方，光照很好，很明亮，窗户上透出的一个淡淡的光影，把一切都消失了。长长的会议桌，让人看着心痛。曾经，她也在那种地方，曾经，她也是在那个位置。只是，她自己放弃了，扔掉了那么多的东西，最终，走到了外面。
“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吧。”
在这里的原因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想起来，或许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嗯，我想坐上最高的位置，想要有实力，用堂堂正正的实力，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取回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谁都不知道这个原因。
“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于菲菲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因为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以为总是有改变的地方，可是他，竟然还是那张脸，那张冷冰冰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说话的时候，也只是会有那么僵硬的时候。
但是，也算是熟人了吧，两个人也算是熟悉的人了，却依然这么生疏。除了公事意外，竟然没有任何的事情了。她的心，已经完全碎了，碎了。
“你只会做这样的事情吗？只会这么问我吗？难道，我们之间，竟然一点情分都没有吗？一次，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你有曾经喜欢过我吗？”
那颗心，不是早就刀枪不入了吗？可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这么懦弱的声音出来，这么咸咸的东西，那么脆弱，难道会把自己的心撕裂么？她究竟是什么做的，究竟在心里放了什么东西。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或者以后会发生什么，曾经为了眼前这个人，这颗怀揣着少女的梦想的心，真的颤动过，真的彻彻底底颤动过。
言晟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她也觉得疑惑，难道女人，都是喜欢问这些的吗？曾经，那个人也问过，在很久以前，问过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问这个问题？”他疑惑，想问清楚。
“或许，换一个角度，是因为想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吧。”
这个女人，曾经也对他产生过感情吗？他心里第一个疑惑着如此。他们之前的关系，一直都是那样，和利益分不开，让人难以分清楚，爱情和利益之间，有什么差别。
“啊，因为我曾经，大概喜欢过你吧。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忽然有些恨你呢。恨你那个时候，扔下了我一个人，被人嘲笑，恨你，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恨你，把我当成了空气，恨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恨你，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样子，恨你，永远都是这般，冷漠无情！”
她说着说着，心头忽然颤动着无法抑制，想起来，曾经看见过那张脸，那张脸，让她的心颤动过，让她的心完全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让她真正得到了温度。
两个人，已经变成了眼神交流，只是眼神交流，就把一切变成了所有的现实。说不惊讶是假的，言晟射不曾想过这个可能性，所以，在亲口听见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我想继续去那个地方，重新到那个地方开始。所以，即使知道你在这个公司，知道你在这个位置，知道你可以帮助我，我也不想靠过去的事情来解决。过去的情分，对我来说什么都不算。”
“我也没有想过要帮助你，至于人事部，那边不够你待的，策划部正好缺一个助理，就去那边。可是，不要以为你曾经做过哪些事情，就可以得意了，告诉你，那边，是需要实力才能够上去的。”
于菲菲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所以才会因此而哽住。
“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我先走了。”她说完这句话，已经忘记了其他的事情。脚上还有水泡，所以走路的时候也不是很好。
言晟射看了一眼，眉头微缩，不过却没有出声叫住他们。
人总是会变的，人总是会变化的，可是心却会不断地不断地变化着。
心在变，人也在改变。她，曾经是一个高傲的孔雀公主，失去了羽毛之后，就成了一只落水的丑小鸭了，一点都不起眼，都没有人看中她，真的很难过。世界会改变，就像那个时候一样，他也曾经因为这个原因，而失去了一次次的机会。曾经的他，也这么徘徊过吧。
对于一整天都在玩耍的人，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对于一直在上班的人，下班的时间也过得很快。
于菲菲曾经是站在顶峰上指挥的人，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下班的时间，忽然是遥遥无期，却又是近在眼前的。她看见了那种机会，把那种机会，当成是属于自己的那种力量。
“诶，等一下。”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时候，忽然身后有一个不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徘徊。这怎么会是这样呢？是幻听了吧，怎么会听见那种声音。
自嘲地笑了笑，却再次听见了。
“你等一等，有东西要给你。”她转身，看见的那人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人，女孩子，大概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看上去很年轻，画着妆，有姣好的容颜，脸上是小小的酒窝。
“这个，这个给你。”
于菲菲拿着手上的东西，心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好像这个盒子，会改变很多东西。
“是什么？”虽然打开盒子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可是此刻，忽然不想这么快就打开了，仿佛潘多拉的盒子一样，打开了，不知道是希望多一点，还是绝望多一点。
“总裁给你的，也没说是什么，你收好就好了，不要被人发现，不然的话，会很麻烦的。”
像是在说笑秘密似的，说了这句话，完全就把自己的心收回去了。
“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可以离开了吧，嘻嘻。”她笑着走了。
于菲菲打开盒子，盒子里里面是一双漂亮的鞋子，真的很漂亮。可是，是一双平底的。她仔细看了看，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不要穿高跟鞋了，和自己的脚过不去。
那一瞬间，于菲菲真的很想哭，可很奇怪，在这个时候，反而哭不出来了，全部都憋了进去。原来，感动的时候，竟然不会流泪啊，心里躺漾着的，是流不完的幸福，而不是泪水。真正该哭泣的，是最为伤心的时候。
言晟射，原来也不是那么坏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