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乾知道,聂红衣已然被激怒,随即道:“谅她一介女子,用得着你们异朽阁三个堂出动?”
聂红衣道:“她在厉害,也没她老子厉害,只不过她凭的狡猾,让人难以下手。”
柯乾道:“可惜我不认识她······”
聂红衣冷冷道:“怎么,柯大少也对她感兴趣?”
柯乾道:“既然有如此侠女,怎么不心动?”
聂红衣道:“看来你我说不到一处了。”话音一落,软鞭猛地使出,软鞭如蛇,异常灵活。柯乾哪想到这女子说动手便动手,匆忙之下,只得硬接。银扇大开,勘堪挡住,那马车车棚已被掀翻,炸开。
异朽阁喽啰见聂红衣动手,急忙上前帮忙。老张见状翻身下马,一挥马鞭,顿时将一名冲上前的喽啰打翻在地。聂红衣反手一鞭,便将老张的脖子圈住,擒到自己身边,对柯乾道:“说,谢晓生在哪?”
柯乾冷哼道:“不知道。”
聂红衣将手里的鞭子紧了紧,说道:“真不知道?”
柯乾眼露寒芒,道:“聂红衣,你别太过分,我柯乾不是什么绣花枕头,逼急了我,你也没好果子吃。”聂红衣哈哈一笑,将围在老张脖子上的软鞭解开,道:“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柯大少何必生气。”
柯乾一怔,不明白这女子为何突然转变。聂红衣道:“我只不过是确认柯大少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谢晓生的下落。作为道歉,便告诉你一件事。”
柯乾眉头一皱,不明白这女人要干嘛,冷然道:“何事?”
聂红衣道:“我没见过那姓柳的,但听说她长得比较漂亮,毕竟其母就是个美人胚子。”
柯乾道:“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聂红衣道:“本来是没什么关系,说不得以后会有所关系。”
柯乾道:“你什么意思?”
聂红衣道:“没什么,只是担心她会逃到扬州,毕竟你太湖龙王门······”她没有再说下去,这话已然点明了。
柯乾道:“太湖龙王门又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她要真逃到扬州,与我何关,我不想掺和。”
聂红衣道:“那就好。”
柯乾道:“等一等,你说那女的长得不错,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倘若逃到扬州,稀里糊涂被我爹收了房,那岂不就······”
聂红衣迟疑了一会,道:“我只知道她叫柳熏儿,至于其他我不胜了解。”
柯乾皱了皱眉道:“柳熏儿,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聂红衣道:“她从未单独在江湖上行走,她自幼跟随其父亲东飘西荡,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柯乾道:“武功路数呢?”
聂红衣道:“她爹是天下第一剑,自然是剑法为主,似乎还听说暗器也比较厉害。”
柯乾道:“她爹的剑法名扬天下,她的剑法也不会太差吧?”
聂红衣想了想道:“这我不太清楚,不过她手里有一柄极有名气的短刀。”
柯乾道:“什么短刀?”
聂红衣道:“你可能听过‘圆月弯刀’?”
柯乾点头,又摇头,过了一会,又点了点头。神情十分怪异。聂红衣不禁疑心大起,目光霍霍的凝视着他的脸。聂红衣道:“怎么?柯大少知道?”
柯乾道:“听说是三百年前,武林中一位奇侠的佩刀,听说此人曾和名动一时的三少爷一战,你所说的是他的刀?”
聂红衣道:“不错,那柳熏儿所持的短刀,便是这把。”
柯乾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那柄短刀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聂红衣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柯乾道:“大美人,我肚子有点饿了,可以走了吧?”
聂红衣道:“你刚刚说SC唐门的人前来是支援谢晓生?这么说,陆佰川等人去和她们会合了?”
柯乾道“不错。”
聂红衣神色一变,暗道不妙,急忙率众离去。待得聂红衣一走,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暗道好险。对一众手下道:”你们谁见过柳熏儿?“
其手下走出一人道:”我见过。“
柯乾道:”长得怎样?“
那人道:”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子。“
柯乾道:”那我是不是要去救她?“
那人道:”应该的。“
柯乾望向一众手下,道:”你们也觉得要去救她?“
那群手下均点头,柯乾道:”好,那我们便去救她,但此刻,我们前往桐乡。“
那名手下道:”聂红衣不是说,她极有可能逃到扬州去了吗?为何不前去扬州?“
柯乾露出无奈之色,道:”谁让我答应了那混蛋,在桐乡会合。这样吧,你带二十几名弟兄前往扬州,伺机行动,这件事不要透入任何消息,免得牵连我爹他们。“
华灯初上,正是“水榭听”开始上座的时刻。往常到了这个时候,至少也上了六七成座,可是今天只有临街那张桌子坐了四个客人,门前便已竖起了客满的牌子。显然是所有的座位都已被人包了去。灯火辉煌的楼上更是冷清得可怜,诺大的厅堂中,竟只有三个客人。
一个是躺在软椅上的孟天绝,另外两个便是在一旁服侍他的水仙和牡丹。楼下那四个人,正是陆佰川和他那三名手下。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来。楼下那四个人吃得津津有味,而楼上的孟天绝却只每样浅尝一两口,便将水仙的手推开,似乎每道菜都不合他的口味。水仙只当他在等着吃烤乳鸽,也不勉强他多吃。
谁知当那盘香喷喷的烤乳钨端上来,他只嗅了嗅,便叫起来,道:“这鸽子不对!”水仙吓了一跳,道:“我试过了,没有毒啊?”、孟天绝道:“笨蛋,我并没有说这鸽子有毒,我是说它的火候不对,绝对不是张大富做的。”
水仙道:“不会吧?方才掌柜的不是明明告诉我们是张师傅掌厨么?”
孟天绝道:“废话少说,替我把掌柜的叫来J”
水仙只好轻轻拍了拍手掌。
掌柜的立刻从里面赶过来,笑呵呵道:“客官有何吩咐?”
孟天绝将他招到面前,低声道:“张大富呢?”
掌柜的神色很不自然,道:“在厨房里……是不是菜有什么毛病?”孟天绝道:“这鸽子,真的是张大富亲手做出来的么?”
掌柜的道:“没错。”
孟天绝道:“麻烦你把他请上来,我想见见他。”
掌柜的道:“行,我马上喊他上来。”
说完,还朝那盘乳鸽看了一眼,才匆匆忙忙的走下楼去。过了不久,那掌柜的果然带着一个年约五旬、身材矮小的老人走上来,那老人手里抓着一条围裙,边走边擦手,一副老厨师的模样。孟天绝却忽然皱起眉头,道:“这人不是张大富……”水仙一怔,道:“你见过张师傅?”沈玉门道:“没有。不过像张大富这种名厨,他一定懂得这一行的规矩,会见客人的时候,手上不可能抓着围裙。”水仙眼神微微一闪,道:“大爷,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边说,边伸手就要去揭他的衣襟。孟天绝急忙闪避,不小心又扯动了伤处,不禁痛得大叫起来。水仙即刻回首尖吼道:“快,快请大夫,大爷的情况不对。”
那掌柜吓了一跳,那矮老头在围裙上一摸,两柄明晃晃的刀已然出现,这两柄刀一出,直取孟天绝,牡丹双剑出鞘,将孟天绝身前的桌子猛地向那矮老头踹去。
那老头凌空一跃,避过桌子,双刀如风般,瞬间而至。水仙忙将孟天绝往后一拉,牡丹瞬时而上,双剑连刺,使得正是太极阴阳剑法。那矮老头连忙变招,脸色惊奇不已。他那里想到,这丫头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好。
矮老头眼尖,见孟天绝躺在地上,忙将一把刀以暗器的首发,向孟天绝扔去。水仙反应极快,忙将一张凳子踢了过去,挡住这一击。牡丹一个空中翻,双剑以至矮老头的身前。矮老头就地一滚,已然避过牡丹。距离孟天绝不足三步,他猛地将刀刺出,水仙牡丹救援不及,刀已至孟天绝胸口处。
“大爷·····”水仙牡丹急道。
刀已然不见,矮老头的身体却笔直立在那,他的手以刺的方式插在孟天绝的胸前。但孟天绝胸膛脸上均有许多血。那矮老头则是一脸迷惘,人直挺挺的立在孟天绝上面。一滴血滴入孟天绝的眼中,孟天绝用手擦了擦,猛地脸色一变,一把将那老头推开,大呼道:“血,死人啦。”
牡丹急忙护在孟天绝身前,水仙则看向那矮老头,却发现那矮老头已然死绝。她们并未看见有谁出手,不明白那矮老头是怎么死的。水仙忙道:“不知哪位高人出手,金陵谢府必当答谢。”
这时陆佰川等人已然上来,见地上狼藉一片,又见地上躺着的矮老头,走进前一看,道:“原来是鸳鸯刀郭景平,这人是怎么死的?“他自然是问水仙。
水仙道:”不清楚。“
陆佰川道:”不是大爷的手法,这人的刀很快,江湖上谁的刀友这么快?“水仙摇头,她也不知道,而且她也没看见人。陆佰川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他身上只有一处刀伤,而且还是他自己的鸳鸯刀。这一刀自后背插入心脏,而且还准确无比。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而且还不现身的情况下,这份功力,当今武林,根本找不出一人。
就算是天下第一剑柳飞也不行,除非此人是以暗器最为擅长,否者没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人。水仙牡丹并未看到,她们当时一颗心正紧张的看着孟天绝,怎么会想到有人在旁边。
她们想不通,这人是要救大爷还是要杀大爷。因为他们不确定。
“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一道尖锐的声音适时出现。一道粗犷的身影,出现在后门。这人身高八尺,廓大腰粗。和他的声音极为不配。这时,数十道身影出现在楼上。
陆佰川眼眸一凝,道:“异朽阁丑牛堂堂主?”
那人哈哈一笑,道:“陆大总管,果然好眼力。”
陆佰川道:“不想你也出现了,怎么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取我等性命?”
李泉阳道:“凭我或许不行,不过加上老猴子,不知道能不能消灭你们?
陆佰川道:”这么说,异朽阁三堂已然来了?:
李泉阳道:“不错。”
陆佰川道:“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但脸色已然大变。他知道,今日难以逃脱,心中在思如何脱身之计。罗田在陆佰川耳旁说了一声,猛然冲出,直取李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