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旋的球技不错，可这回非但没有击倒剩下的三个木瓶，球滚出之后又弹了一下，竟然滚出了球道。他自是知道分心所致，自嘲道：“人家是越打越好，我却是愈打愈不行啊！”
颜玉笑笑，也不搭他的话。这一局完了，颜玉说就玩到这里吧。左旋微微颔首，说去下面喝茶。换了鞋，左旋取了颜玉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两人再乘电梯来到五楼，要了两杯茶。“你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左旋优雅地看着颜玉问。
颜玉“哦”了一声，说：“我记不起有啥话要对你说。”其实她开始倒是有话要跟左旋讲，她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可能有啥结果的，半天下来改变了主意，决定先交往交往再说。往后的日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未免变得太快了。都说女人在感情上是感性的，她们或爱或恨全凭自个的感觉，这话果真是了。
左旋哪里知道颜玉这中间的变化。不过人世间的事情也真的难以说得清楚，假如左旋依了颜玉先找个地方说说什么的，也许他们的爱情就要改写，他们后面的那场悲剧也便没了，只可惜世间没有假如。“记不起了？那我们就喝茶说别的好了。”左旋轻轻一摆手，像个绅士。
颜玉笑笑喝了一口茶。茶不错，暗香绵绵。她不便跟他说茶不错这类话，说茶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自个知识有限。现在什么都是文化，喝茶是茶文化。记得父亲曾玩笑说这是一个多文化的年代。“出来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单位了，我们喝了这杯茶回去吧！”颜玉说。
左旋就笑了起来，说：“你是担心我工资被扣了还是奖金没了？”
颜玉调皮道：“你是行长助理，一人之下千人之上，谁敢扣你工资奖金来着。不是说订在会议上，印在文件上，写在汇报上，发在报刊上，放在桌面上，挂在口头上，严在表面上，毁在实践上……”
“这些针砭时弊，批评世俗的话，也不知你是哪里学到的。你也知道世风如此，刚才的话呢也只能在我面前说说，到组织部可是讲不得的，太敏感了。机关可不比你从前的单位，最要谨慎的是祸从口出。我说的这些，你切记了。”
“你当我是傻瓜了啊！”
小姐过来给他们杯里加水。左旋感觉胸腔某种不可名状的温柔，这是颜玉口中“傻瓜”二字引发的。他真的恨不得把颜玉拥在怀里好好地温存一番。今天的种种感觉，是左旋以往一直没有的，来得那样迅速，摸不准往后的接触中还会生出多少感觉。他是过来人，自是知道真切地爱上了这个跟他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的女孩。
在送颜玉回去的途中，左旋说：“过两天再去那边上班吧，我呢也请几天假陪你好好玩玩。虽说生活在这个都市里，只怕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们都未曾去过呢！这是一个机会，日后要找这样的好机会可不容易。”说到这里，左旋忽然想起了什么，瞥眼颜玉说：“明晚上我请你看电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