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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游?

我叫文生,今年22岁。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就在我找到人生第一份工作后的没几天,我又失业了……雇佣我的刘大师刘老板现在下落不明,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而就在这一天我度过了打出生以来所经历过的最紧张,最吃鸡,最惊险,最最最匪夷所思的一晚。那晚,有出来坑蒙拐骗的神棍刘,有万贯家财毁之一炬的王家夫妇,有诡异邪门的王家小姐,我甚至见到了火力全开的火焰魔女(鸟?),还有烈火不能及身的美丽精灵,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西装男子。

那晚神秘男子消失后,我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来,扶着路旁的电线杆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用力地甩着头想要保持头脑的清醒。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不断地冲击着我这二十余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对嘛,在科技这么发达的今天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啦。再说了,建国以后是不允许成精的,什么女鬼也好,凤凰也罢肯定是梦里才可能出现的东西啦!”胡思乱想着的我居然开始尝试着说服自己。然而此刻远处突然传来的一声扬长而刺耳的警笛声却将我从自我欺骗中拉回了现实。循声望去,我见到王家宅子的方向火光冲天,染红了小半片夜空,这也警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虚妄!

“怎么办?”自我欺骗失败之后迎来的,是更大的现实问题: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报警?别开玩笑了,现在去报警,该怎么说?就说我昨儿个跟一骗子去王家骗钱,没想到他家女儿真的中了邪,不仅会漂浮,还会变身,还会放火?然后她一把火烧死了那骗子,顺手烧了房子?就我一人英勇无畏机智果敢收服了神兽逃出了魔爪?开玩笑,要真这么说不把我当作神经质变态杀人纵火狂杀人放火的典型案例就怪了!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进退两难之际,突然灵光一现,终于我放弃了思考,“三十六计走为上!“

一路无话,好像做了贼一般心虚,一回到家我便急忙把门上能锁上的全给锁上了。届时天已经是蒙蒙亮,我谨慎地站在窗边探着头四处张望,像个职业特工般确认着莫须有的跟踪者的存在。等把所有窗帘都拉上后,我这才瘫倒在沙发上松了一口气。

“怎么搞得我自己跟个犯罪嫌疑人似的……”自我吐槽一句后,我顺手打开了电视。

“……据目击者称,起火大概发生于凌晨一点,火势极其凶猛并且很快蔓延至整座住宅。消防队员赶到后全力扑救,整整两小时才将火扑灭。在清理现场时发现了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初步判定为屋主王先生的女儿……”

“……具体起火原因仍在调查中……消防队员在废墟深处找到了幸存下来的屋主王先生跟他的妻子,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王先生夫妇伤势并无大碍,经医生检查均为轻伤。不过二人情绪极度不稳定,据发现二人的消防队员描述他们被发现时正抱着一只奇怪小鸟的尸体大哭,并声称那是他们的女儿,据专家分析这可能是人处于绝望时产生的精神问题……”

我一愣一愣地看着电视上美女主播播送的新闻,那富丽堂皇的王家大宅子算是彻底成了废墟;报道没提到骗子刘,也不知是死是活;王家夫妇幸存下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解了我心中一大结。只是看到那美丽的小鸟死去的消息时我不禁黯然,我没想到那在火中跃动的美丽精灵,那在危难时刻救我出火海的恩人居然就这样走了……我掏出当初它临走时留给我的尾羽,放在手上轻轻摩挲着,朦胧间,我仿佛看到那小可爱正在我身边,一脸陶醉地享受着我的抚摸。霎时,我似乎听到了大坝崩溃的声音,眼泪不自主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

“啊——!——”我抱着那根尾羽撕心裂肺地哭喊了出来,伴随着悲伤,一直被我压抑着的恐惧、疲惫、委屈等等情绪一并跟着眼泪宣泄而出,难以控制。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身心俱疲的我居然就这样蜷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有做梦,我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直到迷糊中的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身上并不存在的棉被却找不到时,我才渐渐醒转过来。然而眼前的情景却令我如坠冰窟,汗毛颤栗!

本该躺在自家沙发上熟睡的我上一秒还在熟睡,此刻却居然正站在一条完全陌生的街道上瑟瑟发抖!

“撞了邪了!”情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我有些惊慌地四处张望,发现天色已经很晚,远处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几盏路灯提供了些许光亮。周围完全是陌生的环境,街道的一边是高大的枫树,另一边耸立着几幢巨人般的写字大楼,而就在我眼前不远处,一栋有些外表破烂的二层小楼——正夹在周边那些庞大的巨人大楼之间——显得格外突兀。一楼有个楼梯,似乎可以通向二楼,而二楼的窗户上似乎贴着什么东西,只是太过昏暗实在看不清楚。

街上不时刮来的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第一时间我便想到了手机求救,结果让我绝望的是我摸遍了全身上下,除了贴身带着的那根羽毛,什么手机、钱包、手表我一样都没带在身上,习惯了电子产品的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该死的。”暗骂了一句,我拼命的要自己保持冷静,只是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乌云遮蔽了天空。无边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对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骇得我脊背发凉,紧张情绪始终难以平复。

勉强思考了五秒,面对是进那栋小屋还是留在大街上的二选一的问题上,深谙恐怖片套路的我最终还是选择不冒险去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房子里“探险”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外面等天亮了再说。

由于心底里的趋光性,身处黑暗中,路灯下的那点光亮却能给人以安心的感觉,于是我便走到了不远处的路灯下,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准备等天亮。谁成想此时我心底却突然传来了危险的信号。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比较接近的几次便是先前在王家宅子里,每次有致命危险接近时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现在这种感觉突兀地又出现了。

下意识地我开始张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要了我的命。

我只是稍一抬头,便见到一只酷似老鹰的巨大怪鸟正向我扑来。宽大的双翼展开少说也有三五米,老鹰似的头顶却长着一支犀牛那样的独角,锐利的钩爪在路灯的灯光下泛着冷光。

似乎没料到我会发现它,稍一迟疑后它那对刀锋般的爪子便鬼魅般地向我的咽喉探来。我哪敢犹豫,抓住它迟疑的那一片刻,赶紧抱头护住要害,使出了一招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懒驴打滚”团身滚到一边,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顾不上手肘上传来的疼痛,我回头望去赶紧寻找着怪鸟的踪迹,匆忙间只瞥见它一个振翅便又隐入了周围的黑暗中去了。扑通扑通急速跳动着的心跳提醒着我危险仍未远离,寂静的夜里我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不敢放松警惕,我一边紧张地留意着周围,试图在茫茫黑夜中寻找到那怪鸟的一丝踪迹,一边朝那栋二层小屋退去——至少在这种情况下躲房子里总比暴露在大街上要安全。只是一边退我一边在心里抱怨这大街也太干净了一些,路上连根木棍都找不到,赤手空拳的我面对这怪鸟心底免不了有些发虚。

然而这种情况下时间过得总是分外漫长,短短十数米路的距离此时在我看来有如天河般遥远。就在我耐不住性子准备直接冲进小屋的时候,一声婴儿啼哭声却突然从我身后传来,立马吓得我不敢动弹,而下一刻一股寒意自尾椎直冲头顶。只见灯光下我的影子上突然“长”出了两片巨大的羽翼,仿佛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跑!”此刻我唯一的想法便是快跑,然而此时才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我清楚地感觉到那怪鸟利刃般的爪子已经刺透了我的外衣,下一秒它便能从背后将我掏个透心凉!

就在这生死关头,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对策的时候,我的左臂突然传来剧痛,紧接着仿佛被擎天柱给撞到了一般,我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抛飞了数米。匆忙之中我只来得及护住头部,不知道在地上翻腾了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

浑身各处传来的剧痛疼得我龇牙咧嘴,但是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忍着剧痛我挣扎着爬起身来第一时间朝先前的位置看去,却见到了惊人的一幕。那只大得恐怖的怪鸟此时却是有些狼狈,它的一条腿被一个魁梧的汉子牢牢地抓住挣脱不得,黑云般的双翼疯了似的扑腾着,鼓荡起来的巨大气流数米外的我都感受得到。然而毫无作用,那汉子的手就像铁钳子一般,任它百般挣扎他就是不为所动。

那怪鸟似乎被惹急了,一对鹰眼中凶光大盛,放弃了挣扎,反而提起另一只刀锋般的爪子往那汉子的手抓去,同时用它那坚硬锋利的喙朝汉子的脑门啄去,看这力道汉子似乎凶多吉少了。

“小心!”我赶忙提醒,却见那汉子似乎也被这怪鸟给惹恼了,一把将怪鸟拽了下来,同时另一只手从身边的购物袋里抽出了一条斧头……一般的金华火腿冲着这怪鸟的脑袋就是一顿砸。

“呜哇!”怪鸟发出了惨叫声,好似婴儿的啼哭,此刻却凄厉了许多。

那汉子却是越砸越来劲,一边砸还一边念叨着:“哭,你再哭?倒霉玩意……”直到金华火腿都变了形,这怪鸟只剩出气不见进气了他才终于停了手。

我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世间原来还有如此猛人,让我不由得心生敬佩。见到那壮士终于解决了那只“可怜”的怪鸟,我这才拖着狼狈的身体朝他走去准备道谢,显然他也注意到了我,放下了金华火腿也朝我走来。

我终于能够看清这位壮士的相貌,身材十分魁梧,一米八九的样子,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一头中长发散乱的披着,眼神锐利,五官却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粗犷,反而算得上十分俊朗。只是这脸我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此时记忆碎片一闪而过,我终于想起在哪见过他,结果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叫到:

“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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