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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谁错了

巨龙兴奋地嘶吼着,翻腾着,似乎在宣扬着自己最终的胜利。而我只能呆呆地抬着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一张嘴开合着,却作不出声来,双腿似乎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砰”的一声就跪倒在地。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感觉内心空虚绝望。这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身影正在靠近,绝望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冀,我狂喜地转头:

“傅武?!”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身着黄色古装,人身龙首却还是显得风度翩翩的怪人。怀中的小黑这时突然浑身毛发炸起,恶狠狠地冲着那怪人发出了警告的嘶嘶声。

“没想到你们人类之中还留存着如此强大的个体。”那怪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头仰起看着天空,一边拍打着左手一边说道。

我见不是傅武,心中燃起的那一丝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了。我放弃了过多的思考,眼前突然出现如此怪异的一个人也没有令我感到惊讶,只是不经意间我注意到他的左手似乎少了一只手指,结合他的摸样,想必他就是刚刚吞了傅武的那条巨龙的化身。我想为傅武报仇,我攥紧了双拳,死死地盯着那怪人,寻找着渺茫的出手机会。然而我心里也清楚敌人的强大,强大到不似常人的傅武都被它给吞了,更何况我区区凡人。

“呃啊!”饱含着愤怒的双拳却只能无力地击打着地面,不争气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我只能歇斯底里而又无济于事地嘶吼着。

“为什么……”沙哑得不似我自己的声音从我火辣辣的嗓子里冒出,无力地质问着,“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我们都只是一些无辜的人啊!”

那怪人偏着头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用低沉的嗓音开口道:“无辜?有点意思!”他那布满龙鳞的脸上闪过一丝戏谑,“可是你们无辜与我何干?对我来说你们不过是食物而已,食物何来的无辜不无辜之言?你可曾想过你每天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块肉都是来自你所谓的‘无辜’的生物?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不过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也想反问你一句,试问要是你被饿上了十多天,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无辜’的小羊羔,而你手上恰好有把刀,你又会怎么做?”

我被他一连串的反击问的哑口无言,嘴干巴巴地张着。我会怎么选择?我不忍心说出口,但是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弱肉强食这四个字不停地回荡在我的耳畔,是啊,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是他错了吗?还是错的是我们?我现在就像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羊羔,双手胡乱地挥舞着,仿佛在做着垂死地挣扎,而那怪人好像也忍受不住饥饿的折磨与美食的诱惑,开始一步一步地靠近我。

然而死亡的痛苦并没有如期而至,那怪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身体突然像筛子般剧烈颤抖了起来,原本渴望着美食的脸上更是变得痛苦万分。他抬起头,愤怒地望着天空。与此同时天空之上仿佛在回应他一般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嘶吼之声。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寂静的夜空之上隐约看到了仿佛巨龙剧烈翻腾的身影,而没过多久,又是一大片金红色血雨洒下。

“哈哈哈哈哈!”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那怪人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堂堂蜃龙会栽在一个人类手上……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仰天长啸三声不服,着怪人突然浑身气势暴增,龙首之上鬃毛竖起,转眼间化作一道光飞向了天上,同时高天之上也传来一声高亢的龙吟。

我抬头看去,夜空上似乎有道土黄色影子在渐渐接近,越来越大,不多时,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一条剧烈翻腾着的巨龙赫然在目。不同于先前威风凛凛的样子,它现在的模样算得上惨烈二字。背上破了个大洞,血水象是不要钱似的疯狂地往外涌,把身上原先熠熠生辉的鳞片都给染上了血色;身上有多道长达数米的伤口,血肉向外翻着;脖颈上的鬃毛也被削去了不少,掺杂着血水显得杂乱不堪,整个那叫一个凄惨。

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心情,极目远眺,终于在那巨龙杂乱的鬃毛间发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正屹立在其中!瞬间热泪灌满了眼眶,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又是哭又是笑的,我此刻脸上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然而我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带着哭腔地喊着傅武的名字,也不知他在高空中听不听得见。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细看之下傅武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多处见了红,又身处数百米的高空之上,那巨龙也疯了似的翻腾着,想要把傅武从它背上甩下去。而傅武正死死地抓着它身上的鬃毛,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巨龙无可奈何,止住了身形,从口中又吐出了一口浓雾,笼罩住了傅武周围的一大片空间,居然打算故技重施。

浓雾阻隔了我的视线,让我不禁地再次焦急起来,生怕傅武又中了那巨龙的陷阱。好在不多时,随着一声震天痛吼,好像有个黑影从浓雾中坠落,“轰”的一声巨响砸在我不远处的地面之上。没来得及细看,一阵破空之声又从高空中传来,我抬头看去只见那巨龙冲出了浓雾,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俯冲而下,而仔细看去我发现他那对雄伟的龙角居然断掉了一只!显然在刚才的争斗中傅武重创了巨龙,那巨龙似乎想要借助俯冲的势头将傅武甩落,而傅武此刻正死死抓着断掉的龙角拼命支撑着。

眼看着那硕大的龙头即将触地,在距离地面数米不到十米的地方时,巨龙突然将龙头调转,来了个180°大转弯。借助无匹的离心力终于将傅武甩开了身子,巨龙见状,伸出龙爪准备趁胜追击,将傅武捏个粉身碎骨。看着在空中逃无可逃的傅武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谁都没想到,面对绝杀之境,傅武居然迅速冷静了下来。一从巨龙的身上掉落之时,他就马上调整姿势,握紧长刀,伸直了双臂,借助着庞大的离心力,他居然像个陀螺一般疯狂地旋转了起来!那巨龙死也没想到傅武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应对方式,一只龙爪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两相接触瞬间,血光乍现。

又是一阵痛苦的嘶吼,傅武抓住巨龙吃痛的机会,将脚下速度提到了极致,身形几个闪烁,转眼间来到了巨龙硕大的龙头之上双眼之间。

“到此为止了!”低吼一声,傅武双手握刀举过头顶,在巨龙惊恐的眼神之下将刀挥了下去!

巨龙自然不肯坐以待毙,当即旋转龙身,企图再次将傅武甩出去。傅武双手握刀没有其他借力点,眼见就要被巨龙甩出去,他干脆双腿一用力,“砰”地一声弹跳了起来,腾空劈出了一刀!

“呀嗨!”

“吼!”傅武的叫喊声跟巨龙的惨叫声同时从上空传来,随即天降大雨,金红色血水瓢泼而下!

“轰!”“轰!”不远处传来了一大一小两道重物坠落的声音,我赶忙跑过去查看,发现一个大坑里正横着巨龙的另一只龙角,而那个小坑里傅武正陷在里面准备爬起来!

“傅武!”我赶紧跑过去扶他,只是他现在浑身都被龙血染成了金红色,看起来有些可怖。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很快便自己爬了起来,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上空拿到土黄色光影,爬起来后也没有理会一旁的我,而是举起刀朝着上空吼道:“有种你就下来!我们再来大战五百回合!”

面对傅武的挑衅,巨龙冲着我们咆哮了一声,随后激射出两道鳞片。傅武持刀刷刷轻松将其斩断,却见那巨龙忽地化作了一道黄光,径直向高空飞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天际……

“该死!”傅武怒骂道:“刚刚那一刀劈歪了,这小子就仗着自己会飞,哼!下次见到他我非得把他那狗头给斩下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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