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故事则是我在青岛的养父身经历的 事情,故事发生在动荡年代后期,养父作为知青插队在我们村,他插队时的年龄已经三十几 岁,如此大龄的知青在当时也算极少数!到 底为什么会被裹携进知青大军我不得而知, 但我知道他是有海外背景的人,他的父亲在 四九年国民党溃逃时花重金弄到了“诺亚方 舟”的船票!
养父是一位熟读奇门遁甲的风水师,他的 异术是带有使命性的衣钵继承方式得来!从 小就受祖父的逼迫苦读奇门异术,但他却完 全抵触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养父是个思想 进步的知识分子,在祖父的监督下读完高 中,大学课程,本来他可以用所学的知识实 现人生价值,或者报效国家!但他的祖父却 把养父死死的栓在家中,可能是他的父亲背 叛了家族使命的缘故,祖父有义务让家族的 异术传承下去!所以养父便成了封建迷信的 牺牲品,一直到动荡年代才脱离了家族使命的捆 绑和束缚!:去农村插队!当年养父就寄居 在我们家,他跟我们家的关联大概是龙岭鬼 墓的原因吧,当年到底围绕着龙岭地下的秘 密引出了什么故事,以后还会慢慢解开!
先说一个养父亲口叙述的故事吧!那是一 九七六 年知青回程前最后一年,那年冬天 寒冷来的措手不及,刚刚入冬,天就冷的要 命,冻伤,冻死了很多没有来得及准备越冬 衣服被褥的村民!冻坏了在地里没来得及收 获的蔬菜,而紧跟着寒冷而来的是一 场与 这个节气并不匹配的暴雪, 下雪 前没风没 火无任何征兆,鹅毛般雪片就 开始肆虐起 来,这场雪持续下了两天 两夜,终于在第 三天的中午停下,此 时雪的厚度已经六七 十公分。村外还没来得及落完叶的落叶树木 都 被这场大雪压断了枝,村里不堪负 重的 破旧土房子无法承受暴雪积累下 的重量而 被直接压塌,田野里本来已 经被冻坏的白 菜萝卜等蔬菜都给埋在 了雪里。
所有的一切忽然的以一种纯 白色格调存 了,放眼望去已经看不到 除白色以外的任 何颜色,好像所有生 灵都被这种纯白给吞 食掉!这个世界 变的肃然而又纯洁,庄严 而又萧条, 单调的白色让人有种不寒而栗 的感 觉。
傍晚时这种白色被村民燃起的袅袅炊 烟给 打破,本来司空见惯的灰白色炊 烟现在到 显得与这个纯白色世界格格 不入了,而与 这种纯白更加背道而驰 的是一群黑色的乌 鸦,它们在龙岭水 库旁被大雪压的七浑八 素的老柳树 上“啊!哇”的叫着,从它们凄凉 而又 有气无力的叫声中能让人联想到乌鸦 的另一种功能-对坏事的预知能力有 独特 的敏锐性!你可以想像一群乌鸦 站在一棵 被大雪压残的大柳树下歇斯 底里的叫 唤, 那是一种怎样的压抑氛 围!傍晚时分很多 动物跟鸟类开始集 结,并迂回于农户门 外,它们早就盯 上了村民清理出的小面积 空地,它们 也许会想从这些空地中摄取到 某种能 填饱肚子的东西!
有跟这些动物一样想法的还有在龙岭 上驻 扎着的石油勘探队的工人们,他 们也没想 到这场雪会持续那么长时 间,吃光了三天 的食物,而后勤补给 又跟不上,不得不去 村里购买食物跟 柴草!这样寒冷的天气在 野外没有相 应的取暖设施的话,很可能会 被冻 死,他们大部分人都去了村子里的农 户家躲避寒冷,但寒冷让这场雪一再 推迟 融化时间,一个礼拜后雪持续着 它的厚 度,农户烧光了柴就去砍树 枝,而这些勘 探队员任务早已完成却 被困在这里,装备 里的食物早就用 尽,补给车辆又进不来, 乡里的电话 线也被压断而导致跟外界无法 取得联 系,他们得不到援助,也没有补 给, 没办法也只能往返于龙岭跟村子之 间。
可就在下雪后第七天的下午龙岭上又 传来 了钻井机马达声,养父对此有些 奇怪,他 毕竟是读过书的人,他知道 这样冷的天气 机器没有足够的热水来 启动发动机的话, 想让它转起来比登 天还难。再说他们没有 补给很长时 间,按道理说他们在此的勘探 工作已 经结束了,如果不是大雪的话也许 他 们应该早走了,为什么还要开动钻井 机?养父带着这些疑问上到龙岭上看 到底 怎么回事,龙岭离我们村有三公 里远,中 间要经过一条溪流,这条溪 水是渐汶河的 一个支流,河并不是很 宽,本来这个季节 没有开闸放水溪流 里的水很浅,溪上有座 桥,是解放前 修的,不过它在我们村的最 北端,我 们村隔河种地都要经过这座桥, 而今 天溪流上已经结了冰,再说这个季节 溪水都是死水,冰封的一定很厚,他 拒绝 绕道走那么远,便想走近路。
河上的积雪足有一米深,养父慢慢的 从上 面走过去,齐腰的积雪让他行走 的格外吃 力,当他到达河的中央时就 听见雪下的冰 发出崩裂的声音,养父 听到动静后赶忙停 住了脚步,但很快 感到自己的脚一阵刺骨 的凉他第一时 间想到了可能有水从冰下灌 了上来, 并没有很紧张,因为他知道即便 冰封 破了上面还有一层雪,即便雪支撑不 住自己的身体掉进河里河水也不深, 顶多 是被冻一下,不至于淹死,所以 他很镇定 的爬在雪上往前一点点的挪 动着,这样慢 慢的挪到了岸边,他爬 到岸上想赶紧脱下 鞋子先把袜子弄 干,不然会冻伤脚丫,可 当他看向自 己的脚时觉感到不对劲,而他 再往溪 流里看时不仅大吃一惊。
龙岭上的钻井机还在不知何故的轰鸣 着, 为这个死一般的冰雪世界注入了 一线诡异 的生机,积雪把寒冷造就的 几乎所有硬棒 棒的东西都覆盖住,唯 一暴露着的是龙岭 上那些上百岁的大 柳树,粗糙树身的阳面 被覆盖了一层 厚厚的冰凌,而阴面褶驺与 龟裂处则 披挂了一层积雪,使得这些本来 就怪 异的古树更添了一份诡异色彩,树的 枝条被冻的像钢丝一样硬,加之覆盖 在它 身上的冰雪,让它丧失了曾经的 婀娜!现 在即便有风吹过来也恢复不 了它们身姿! 一大群乌鸦停留老柳树 的枝杈之间,黑的 发绿光的羽毛对抗 着这个惨白惨白的世 界,它们用抑扬 顿挫加神秘密莫测的鸣啼 来附和机器 马达的轰鸣声。
机器的超负荷运转导致从烟囱中冒出 的黑 烟由浅白色烟雾骤然变成了深黑 色,因为 没有风,黑烟悠悠的飘在空 中到达足够的 高度后再慢慢的扩散开 来,在上升的过程 中逐渐的变化着, 时而像树、时而像云、 时而像人、时 而又像在地下沉睡了很多年 的妖魔鬼 怪。所有这一且都显得与这个寂 静的 冰雪世界格格不入!。
龙岭下的溪流已被一米深的积雪完全 覆盖 了,雪把这个本来不深的小河抬 高到跟河 岸几乎平行位置,从龙岭上 看去它只剩下 一个略显凹陷的轮廓。 溪流之上一米多高 的积雪上有个人在 以游泳的姿势往对岸缓 慢的滑行着, 积雪无法承载他的体重导致 他在雪上 时隐时现,他慢慢的游到对岸, 然后 他站起身体走上岸边的空地,蹲下来 开始脱掉鞋子,去处理被刚才冰裂后 殷上 来的水灌满的袜子,但他发现留 在裤腿跟 鞋子上的残雪被河水染成了 鲜红色,这种 怪异的红色让他有些吃 惊,然后他转过身 看向河中心,在溪 流的中间冰封崩裂的地 方有一块与这 个白色世界完全对立的颜 色,这种颜 色在将白色的积雪染红,且慢 慢的扩 散着,那块红像水墨画点一样缀着 这 个洁白的溪流,那人惊讶的看这这个 场 景在变化着形状,起先这种红色只 是个锅 盖大小的面积,像滴落在白布 上的一滴鲜 血,后来逐渐的往溪流两 边扩散,而且这 些雪开始随着变红而 塌陷下去,到最后在 溪流上形成了一 个奇怪的图案显现在他的 眼前,那人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被眼 前的景 象惊呆在那儿。
他曾经怀疑过这个村子的所有诡异跟 传 说,但今天让他亲眼目睹了一个他 不得不 相信的次诡异景象,他往前走 了几步试图 看的更清楚,那是完全没 用必要的举动, 因为那场景就在他眼 前,他张着嘴用手使 劲的揉挫眼睛, 然后再使劲的掐了自己的 大腿,他能 感觉到疼痛,他肯定了这绝不 是幻 觉。当时没有相机无法纪录下他看到 的东西,不过他却把那东西引在了脑 海 里,我曾经见到过他凭记忆画下的 那场 景;一条几十米长鲜红色的龙卧 在溪流之 上,轮廓非常清晰,我想那 绝不是他臆想 出来的景物。他一直看 着那东西慢慢的变 淡,从鲜红到桔 红,再到所有的红色完全 消失,最后 只剩下一个塌陷了的积雪形成 的沟 壑。
此人慢慢的从这种惊讶中摆脱出来, 他已 经接受了这个景象是真的,他没 有再出去 处理灌满水的袜子,而是艰 难的往龙岭上 走去。此时钻井机早已 已停止了工作,他 走向这些钻井工人 的帐篷,原先的那些帐 篷已经转移, 在帐篷旧址上能看见很多的 物品散落 在雪地里。于是他往机器响的地 方目 使视,他看到那些工人把帐篷扎到了 一里地以外的地方,而且那些人可能 是在 那个位置重新开始作业。因为龙 岭的地势 起伏跌荡,他并不能完全看 到那些人的踪 迹,他不理解这些人到 底在干什么!
任务明明是完成,补给也断供很多天 了, 这些人怎么还有心思继续作业? 对此他非 常好奇,带着这种好奇他朝 着这些钻井工 人的帐篷走过去,当他 走到跟前时发现了 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个地方的雪已经没有 了,或者说早 已化尽了,因为地面是完全 干的,一 点化雪的水痕迹都找不到,而且 能看 出这地方的地面在往外冒着热气,甚 至一些不甘寂寞的植物种子开始发出 了绿 牙,而且生机昂然,他四下寻找 钻井工人 却连个人影也见不到,钻井 机在东丰汽车 上悬挂着,长长的塔吊 旋在半空,最下面 的钻头已经被吊了 出来,钻头的最末端清 楚地展示着从 地下带上来很多红色的东 西,这些东 西像血迹,像朱沙、又像一些 红色的 岩石的粉末稀释墨迹。
他围着帐篷与钻转了一圈,还是没有 见到 有人,然后他走近这两间帐篷很 友好的冲 里面问到:“里面有人 吗,?”没人回答他, 他走到帐篷前再 此喊到:“有人在吗?”依然 没有回 应,他绅手撩起了帐篷的帆布往里 面 看,帐篷内并没有人,于是他便进到 屋 内,帐篷内温度很高,能看出在帐 篷的正 中间有一个直径四到五十公分 的井口,可 以看出温度是从这个井中 上来的,帐篷内 很多的生活品都整齐 的摆在那儿,没有半 点被弄乱的痕 迹。他开始纳闷,刚才还听 见钻井机 的轰鸣声,怎么转眼就一个人也 找不 到了,他继续往外围搜寻想找到这些 钻井工人的痕迹,可除了通往村子的 脚印 外并没有发现有往其他方向去的 迹象。他 开始感到这地方的诡异,难 到几十年前的 神秘失踪案又要顾计重 演? 于是他想赶紧 离开这里,可就在 他刚要转身走的时候突 然听到帐篷内 有响动,然后是一阵“咯! 咯!咯! 咯!的叫声,他停下脚步慢慢的 往帐 篷跟前走去,那生音还 继续,他从小 就接触奇门跟周易学,对一些诡异的 东西 有天生的免疫力,此时他已经知 道里面大 概是个什么东西。他猛的伸 手把帐篷帆 布 给撩起来。顿时一个东 西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