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面瓦片屋顶,双腿交织盘坐在边缘,昂首望天,浮云流动、满夜星空似乎触手可及。新鲜空气入鼻,心情舒畅悠哉自如。羽伢得意地嘴角微翘摩拳擦掌,喃喃自语:“他们绝对猜不到我会躲在这里,就等时间一过,好好收拾他们了,嘿嘿~”
四天宝寺的成员们在白石的带领下来到了天台,打开陈旧的门,左右遥望,看见了边沿处单薄的身影,乘着夜色黯淡他们蹑手蹑脚地走到羽伢身后不到一米,然后轻飘飘地呼唤她的名字:“手冢羽伢,逮到你了~”
羽伢猛地回头,受惊的她在站起的半途中,瓦片松动脚底一滑、一个踉跄身子往后倒去,白石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羽伢悬在半空低头偷瞄了一眼下面,虽然不高但也害怕,她脚尖往前蹬,试图踩到墙面。这时候,其余人也七手八脚的帮忙拽住羽伢的手臂,把她拉了上来,惊魂未定的她被白石紧紧地揽入怀中,刚才那一幕令他回想起了当初悬崖惊险的场景,一模一样的情况只是双方的角色互换了。
“太好了,你没事。”手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有力的臂膀搂紧纤细的腰际,眉头紧蹙细汗微浮,喘息不太平稳,心脏仍跳跃地如同奔腾的激流。
羽伢从刚才的危险中缓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白石怀里,感受到急促的心跳和炙热起伏的胸膛,她急忙奋力推开,可是对方却仍处于另一个思维里搂得很紧难以挣脱,四天宝寺的其他人站在一旁都看傻眼了,尤其是忍足谦也一脸震惊:“白石……白石他……难道他也入了名为‘手冢羽伢之后宫’的邪教么?”
千岁千里却非常淡定,他摇头啧叹:“唉,我就说他对手冢羽伢有意思,之前还死不承认,现在露陷了吧。”
“喂喂喂,你这家伙放开我!要喘不过气来了!”羽伢拼命地推搡,无奈愤怒之下,踩了他一脚,疼痛感刺激着白石清醒过来,怔然一秒后,立刻松开了仍在忙乱挣扎的羽伢,还未反应过来的她一脚踩空,从楼顶摔了下去,“嘭!”的一声整个身体砸在了网球馆顶的玻璃斜面上。
头顶一声巨响,在网球馆室内聊天的青学众人被吓了一跳,他们循声抬头看去,就看见模糊的一个黑影躺在玻璃面上,室内白炽灯光反衬夜色,令他们看不清楚夜空下的是谁。作为情报员的柳生在跟踪四天宝寺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切,他直接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一个小时过后,在某家医院里……
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出来,看到眼前站了一堆清一色的男生,有点被这阵势惊到,他摘下口罩干咳一声,问道:“你们谁是家属?”
“我们都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应道。
“来个人跟护士去办理住院手续。”医生话音未落,白石走出来说道:“我去吧,毕竟也算是我造成的,而且你们明天都要回去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觉得有道理,而且手冢还在赶来的路上,趁他还没来之前我们得赶紧开溜,万一被打了呢,就算不被打,他的眼神也足以杀死我们一千遍。
“医生,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么?”
“进去吧。”医生看了他们一眼,憋不住还是想要说出来:“不是我指责你们啊,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连个小姑娘都保护不好,还是你们欺负她了?幸好病人体质不错,脑部外伤,骨折也不重,四周就可以出院了,要是换了别人这种类型的骨折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到时候这姑娘的下半辈子你们谁负责,以后小心点。”
单纯的慈郎赶紧掏出手机拨通迹部的电话号码,嘟的一声过后,他鼻涕眼泪抹一脸,大哭着说道:“部长部长,呜呜呜……羽伢她……呜呜呜……羽伢她受……唔!”
忍足侑士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按了挂机键,岳人随手又给了他脑袋一拳:“你是不是傻?啊?部长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们都得死!”
“都怪四天宝寺那群人啦,不然羽伢也不会摔伤,呜呜呜……万一摔成残疾怎么办嘛?”慈郎觉得很委屈,哭着冲进了病房,飞也似地扑向病床上的羽伢,趴在她的身上哭泣。
“意思就是我们的错咯?”财前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谁让她非要躲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呵!说不定呀,是你们中的某些人对羽伢图谋不轨,妄图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对我们可爱的羽伢行猥琐之事,才酿成这般结局。”忍足环抱双臂,说道。
“你以为都是你呀,我们部长可是在第一时间奋不顾身跳下去救她呢。”财前光为自家队伍打抱不平,并嘲讽道:“知道么,四眼杂毛关西狼。”
“行了,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说到底就是一场意外。”幸村见情况不妙,急忙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羽伢吧。”
羽伢躺在病床上,虽然只给左脚和脖子打了石膏,但还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整个脑袋除了脸露在外面包裹着像个蚕蛹,她心想:本想好好教训他们却把自己搞成了这样,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气死我了。
大家推开房门一进来,看到羽伢这幅样子反而笑出了声,加上她一副怨念嘟嘴的表情更是平添了一分滑稽。
听到某些人因为没憋住噗哧而出的笑声,羽伢很是火大,无奈于身体不能乱动,她只能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愤懑之情:“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我都摔的这么惨了,你们居然还笑得出口?”
“抱歉啊,实在没忍住。”仁王雅治急忙捂住自己嘴巴,轻咳一声,说道:“不过看起来,你还是挺精神的嘛!你说你,乖乖当个安静的赌注多好,非要玩新花样,这下玩砸了吧。”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既然摔伤了就安静地躺好休息,保留精力放在休养上,保持好的心情会对身体康复有好处哦。”不二周助走到床边,略微弯腰看她,露出令人心生愉快的招牌微笑,示意她别板着脸了。
“知道了~”不二温柔的攻势令羽伢之前强硬的语气顿时变得轻柔了许多。
“医生说你伤得不重,四周后就可以出院了,趁这段时间也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的休息,我们明天就要回国了,所以不能陪着照顾你真是遗憾。”幸村也跟随不二走过来,面露恬淡的笑意说道。
听到这里,羽伢之前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了,心中多了一份临近离别的不舍,她半垂眼帘陷入沉思,可能又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相见,刚告别了恋人又要和朋友说再见了吗?幸村察觉到了她眼神里流露出的失落,便急忙安慰:“不过,我们还可以经常视频聊天或者打电话都可以哦,相信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吧,寒暑假有空的话也许还会相聚呢,这样想起来也是有所期待呢。”
千岁眼珠一转,跳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嗯嗯,更何况我们还有部长陪在你身边啊,至少你在德国的生活就不会太过无趣了。”
“而且根据我的推测,你那位冰山哥哥除了训练估计就是把妹了,关注你的时间就会变少了,如此看来……只有我们部长能够多多照顾你咯~”财前光也凑过来补充道。
“手冢羽伢,你看看,你都欠白石多少人情了,上次地震是他救的你对吧,这次又是他救的你,算起来是捡回两条命吧,这般大恩大德你该怎么回报哟。”千岁摇头啧叹。
忍足此时不屑地白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怎么不说,我们家羽伢一碰到你们部长就没发生过好事呢?”
被他这么一反击,千岁和财前光瞬间语塞。
冰帝其他成员斜眼奸笑,也开启了嘲讽模式:“听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呢,哎呀,真是害怕以后羽伢要是经常和白石待在一起,会不会一直倒霉啊,这两次还算命大,不知道以后会变成怎么样呢,令人堪忧啊。”
“怎么着!冰帝的,你们是想打架么?”千岁捏起拳头挑衅地问道。
“我们不是野蛮人,作为一个有修养的文明人,我们从来不动手。”忍足推了下眼镜,说道。
“千岁,他好像在说我们是野蛮人啊~”小春悄悄地在千岁耳边提醒。
“我知道,这个四眼杂毛关西腔的蠢货自恋狼,早看他不爽了。”
忍足一怔,额头难得爆出细微的青筋,他故作淡定地说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这个蠢货卷毛狮子头”
“够啦!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这个伤残人士面前吵架!”羽伢听得心烦,握拳吼了一句。
羽伢及时的制止,两人把要继续回击的话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忍足和千岁相互看了一眼,鄙夷地轻哼一声,各自背过身去不看对方。
而此时,白石也办好了住院手续准备去病房和大家汇合,他刚把笔放下,负责羽伢的那位医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询问道:“我问一下,您是那位叫手冢羽伢病人的家属么?”
白石打量了一番医生,总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出于疑惑,他点点头回答:“嗯,我是他兄长,请问医生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关于那位病人的有些其他情况,我们还是要借一步说话。”
白石心里有隐隐的不安,但还是跟着这位医生去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