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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忘忧之人

古兰山,一个无仙无灵的小山,对于生活在古兰山周边的村民而言,古兰山有着特别的意义。传说古兰山,是天帝最疼爱的女儿用皇羽云石来祈福人间的苦难和悲伤离去而留在人间的烙印,三百年的时间随着岁月的滚轮转眼到了现在,没去过古兰山的人很难体会到村民们发自内心的虔诚和膜拜,它对于他们来说,象征着希望和美好,这是他们心灵最深处的寄托。

沿着古兰山下山的羊肠小道的路口,向着西南方向大概十五分钟的脚程,这里住着一对爷孙,老人名叫吴启福,小丫头有个轻秀的名字,叫萧素水。特别是农忙的时候,爷孙俩一前一后的往田地里赶,村里的小屁孩只要过了斋节的,都会准时出现在村子的出口处,看着小丫头的马尾辫一左一右的消失在菜花香中,满脸的陶醉和兴奋,流了一嘴的哈喇子也不忘看那迷失的风景,对于这一刻,他们欣赏的是纯粹的美丽和忘我的心情,当然父母的叮嘱在马尾辫轻轻摇摆下随风远去。对于那些特别的人,童年都是雨后彩虹的绚烂,而不是大雨磅礴之后的泛滥,美好只是短暂,人啊,终究会像树苗一样经历风雨后成为参天大树!

住在这里的老人除了老吴,都是本地人,据村里辈分最高的人说呢,老吴是大概二十年前在下大雪的夜晚来的,从此就住了下来,老吴与任何人说话都是和蔼可亲的温柔态度,和同辈人围棋从早晨厮杀到傍晚,与其孙女辈的小子也能聊的欢天喜地,就是说老吴是个大众品,人人都能乐呵,但是他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与村里人相处的融洽,更主要的是老吴懂点中医,村里人生个小病不用往集市上赶了,他们认为老吴的到来是古兰山显灵了,人心里有了依靠,才更懂得生活。

“小霞她妈,你说老吴是不是佛祖转世啊,前一阵子,素素(萧素水)得了一种怪病,老吴带他到外地转了一圈,不仅素素的怪病被治愈了,还带回来一个孙女婿,看那小子的模样,以后肯定有出息,我还准备让我家娃以后跟着他做事,不能成才,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呀,你说是吧”,离村子入口大概二里地的一条河边,水清澈见底,流的像书卷里的画笔轻柔缓聚,一个叫翠兰的妇人一手按衣一手拿着棒槌轻轻敲打,对着旁边的人说道。“谁说不是呢,那小子和素素还真般配,也不知道老吴在哪找这么一个模样气质俱佳的青年,等哪天我家小霞该嫁人的时候,我去找老吴说道说道”小霞的母亲有点期望的答道。

对于生活在大山里的淳朴村民,每天的生活就是不停地重复之前的动作:早出晚归、日落而息,生活在这样风景如画,有山有水的地儿,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勾心斗角,多了一份恬淡自然,无疑这里的确能使人感到安逸,但对于李林东来说,现在应该叫萧牧,他的世界不应该在这里,或者讲他暂时还没那个福分,他还要继续斗争,不论是与对手,抑或是自己。

“牧大哥,该吃药了,今儿忙了一上午,累坏了吧,都怪爷爷,这样做也能锻炼身体,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道理”素素在田埂上嘟囔着小嘴,声音有点不满的说道。小丫头自从萧牧来了之后,爷爷在她心里的位置悄然倾斜了,因此说的话直接把爷爷的感受当风一样遣散。

“好,大哥马上上来,还有最后一点秧苗了,插完了就上去”寻着声音的方向,入眼的是一个留着短短的头发,身穿浅蓝色T桖,下身套着短裤的青年,他笑着说道,声音很轻,但能直入人的心间。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看到他们心中的神,有一天也会做这么“跌份”的事,会不会惊掉一地下巴。但是现在,他们的神就这么自然的在田里忙活他们也许一辈子都干不了的事!

“孙女啊,爷爷离你可比你牧大哥近多了,你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眼睛就没在爷爷身上停过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老吴深一脚浅一脚,不忘转转他那露了四口洞的草帽,故作生气对着岸边左手提水,右手拿药的宝贝孙女哭诉道。

“哪有啊,我不是给您送水来了嘛”素素放下水,捋了捋额前秀发,声音有点幽怨地说道。

“丫头,你就别糊弄我这把老骨头了,你的心思爷爷还不清楚,自从你懂事以后,爷爷每次忙做的时候,你送水的次数屈指可数,爷爷并不是怪你,爷爷在感叹你啊终于长大了,懂得照顾人,这是好事,爷爷应该高兴,这样我才能去做以前不能做的事”老吴含笑的说着,只是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仿佛自言自语,可是在他身后三丈之外的李林东眼睛里一闪即逝的疑惑,这件事又多了一个知情者,尽管他雾里看花,不过这重要吗?

一颗榕树也不知生于何时,冷不丁的就在老吴家田埂的正东方扎下了根,现在树径也有一米有余,盛夏是个不错的休息地,虽然现在少了几片叶子,但不妨碍老吴对它独有的钟情,也许这是生生相惜吧,毕竟都是从风雨中走过来的。“牧大哥,今天是最后一次服药,虽然你的身体早就康复了,但是还没彻底,趁热赶紧喝了吧”还没等萧牧上岸,素素端着药急忙走了过去。看着碗里升起的热气,李林东仿佛回到了半年前:从英格兰乘机回国,快到目的地飞机出了故障,机上三百一十二人,除了他之外,只有三个生还者,要不是老吴救他回来,他也许就见到上帝了,等他醒了之后问老吴为什么不把他送往医院,按照老吴的话说:那样会死的更快,因为现在的医生和技术还真救不了他的命,他用的是偏方,有钱都玩不转的手艺。这半年的时间,李林东在爷孙俩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不仅恢复如初,力气也比以前大了许多,只可惜一点就是还没恢复以前的记忆,幸运的是他得到老吴送他的一本叫《易髓秘藏》的书,老吴当时说这本书是他年轻的时候,一位道人送他的,留待有缘人,他也许就是这书的有缘之人,虽然书里很多东西看不懂,但这更能激发他的激情,在李林东的字典里,从没有放弃,只有拼搏和进取,要想得到的更多,除了有比别人更深厚的背景,自身的努力也至关重要。

“孙女,把我的棋拿来,今天我要杀杀这小子的威风,让他知道如何尊老爱幼”把帽子摘下,老吴席地而坐,对着不远处的孙女喊道。

“吴爷爷,要是我今天赢了您,您能多给晚辈讲讲书里的内容吗?”萧牧看着老吴在摆弄棋盘,很轻的问道。

“小子,别太自信了,等赢了我在说”老吴正襟危坐,轻抬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萧牧,有点挑衅的说道。

“好,希望吴爷爷言而有信”萧牧快步走来,在老吴对面缓缓坐了下去,气定神闲。

…………

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即逝,谁也抵挡不了时间那从不停息的脚步,我们只能把美好的回忆烙印在心底最深处。从晌午厮杀到黄昏,最终以老吴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失利结了局,这世界最终是年轻人的天下,不服老不行喽,老吴虽然在感慨,但更多的是欣慰,老吴自信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不会看错一个人,此子遇事不骄不躁,待人有礼有貌,虽然眼睛里有时也会闪现淡淡的光芒,那不正是年轻人该有的雄心抱负嘛,自古至今,能成为一方霸主或一国之主的人,谁没一点野心和沉浮?

想不起以前的事,虽然有点可惜,但难不保哪天记忆会重现,李林东觉着老天爷既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就没必要怨天尤人,更何况还有关心他的人,老吴和素素。生活十之二三不易,我们只要过过七八分甜蜜也是人间乐事,这样想就没什么可惜和遗憾。李林东和素素跟着老吴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谁也没瞧见老吴那挂在嘴角莫名的笑意。

忘忧之人,没有忘的可惜和忧的遗憾,只余下活在当下的平淡和知足。古人言:知足者常乐。定义了李林东此时最真实的写照。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李林东的福气在于生死一瞬间遇到了对的那个人,如果换成别人,他也许就成为别人的风景,不存在这个世界里。得到《易髓秘藏》才是对李林东最大的恩赐,这本书不知哪位证道之人花费无数心血铸就的辉煌,从书名就知道它的神秘,所以当他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他觉着这就是他身体里的一部份,有它相伴才完整,他的世界才能精彩!

做一件对自己很困难的事,你要克服很多东西,对于那些极限挑战自己的难事,更应该用心去面对。当李林东渐渐进入《易髓秘藏》那宏大的世界里,真正做到那忘忧之人:我本微末凡尘,也会向往天空;我本细沫一生,却也鸿愿浮生。

当他真正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让整个世界无尽的颤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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