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坚贞不屈
郭前侃和“河东狮”张幺妹立即行动，带领他属下的特务行动队，连夜渡江向上海扑来，进了市区，奔向苏州河畔的瑶琴居，将其团团围住。凶神恶煞般地冲进瑶琴楼，将‘鹤顶红’抓了起来。就在军统上海行动站进行了审讯。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河东狮”张幺妹看来，龚君卿是自己的丈夫，被“鹤顶红”抢去了。世上有她，才使自己成了弃妇，因此，她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审讯本来没有她的事，她却偏要参加。她见“鹤顶红”被押了出来，跳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你这臊货，我叫你抢我的丈夫，我今天撕乱了你，叫你还迷惑男人。”
“鹤顶红”被打的鼻青眼肿，嘴角流着血，但她十分镇定，坚贞不屈，义正词严的反唇相讥说：
“我抢了你的丈夫，还是你本来就没得到过君卿？我抢了你的丈夫，你又抢了谁的丈夫？还有脸来说我。”
“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女人，还敢来说我。”
“啪，啪”又是两记耳光。“鹤顶红”“噗”一声，一口血沫子唾到她的脸上，励声喝道：
“你个不知耻的臭母狗，与大伯子勾打连环的烂货，还有脸说我。我是**不假，但这是被你这个‘河东狮’给卖进这里的，而你是主动钻进大伯子被窝的野鸡……”
郭前侃开始听“河东狮”骂“鹤顶红”，虽然都是些女人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不忍听闻，但他见“河东狮”占了上风，就听之任之，装着没听见。
后来，“鹤顶红”反唇相讥，揭了“河东狮”与自己的丑事，怕让他的下属听到了，对自己不利，出来阻止说：
“住口，幺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何必和一个下贱女人生气，退下吧！”
“鹤顶红”抓住话把说：
“我是坏女人，我下贱，可是有的人还不如我。他今天嫁给孙传芳；明天嫁给戴笠；看到***被天下人敬仰，又投机加入***；现在蒋介石叛变得势，他又嫁给了蒋介石，这样朝三暮四的人，我看他连我都不如，是三姓家奴。”
“住口。不要污辱处座人格！”一个小特务说。
“人格，他还有什么人格？我看他是卖主求荣的秦桧，石敬塘，认罪作父的狗汉奸，白披了一张人皮……”
小特务见她揭了郭前侃的老底，伸手又是一记耳光，大叫：
“住口”
“河东狮”怒不可遏，操起火红的烙铁，就向她的胸部烙去，“哧”的一声，一股浓烈的油烟冒起，“鹤顶红”“啊”一声昏死过去。
郭前侃忙阻止说：
“幺妹，息怒，什么口供还没问出来呢，不能让她死，快用冷水喷醒。”
小特务一瓢冷水浇到她头上，她苏醒过来。“河东狮”张幺妹还没解气，又跳了上去，抓住她散乱的头发，大喊：
“快说！你的小白脸龚二郎哪里去了？不说我就用烙铁烙你的脸蛋，哎哟，可怜呀！这光溜溜的小脸蛋，若是烙块疤，你就没法迷人了。”
一口血水喷出来，唾了“河东狮”满脸，天灵盖都给染红了。“河东狮”恼羞成怒，操起烙铁就要烙“鹤顶红”的脸。她猛然向“河东狮”撞来，一头撞到河东狮下巴上，撞了她一个趔趄。两个小特务抓住她的双手，向后一拉，她“噗”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随之倒地身亡。
两个小特务，惊魂方定，走到她的跟前一看：
“处座，不好了，她已经死了。”
“死了，没那么容易，用冷水泼！”
特务一盆冷水浇上去，她仍没动弹，另一个特务奔过去，在她鼻口一试：
“处座，她真的死了。”
“我不信，好好检查一下。”
特务抓住她的头发，把她脸翻过来一看，她满嘴是血，撬开她的嘴，见半截舌头已掉下来。
“处座，她咬舌自尽了。”
郭前侃听说死了，心里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才抓住一个活口，死了，线索不就断了吗？他一股不明业火，发了出来：
“‘河东狮’，你快给我滚！我这是办公务，而你大事办不成，小事办不了，却给我搅局。”
“你说什么？别人叫我‘河东狮’，你也叫我‘河东狮’，你还有点良心吗？”
郭前侃感到有些失言，但已收不回来了，继续说：
“争风吃醋你是行家，审问罪犯你能行吗？你三下五除二给我打死了，线头不就断了吗？快给我回家去！不要在这里出丑了。”
“好，我想帮你，你倒来埋怨我，抓住她不是老娘的主意吗？你像吆喝狗一样吆喝我，我不活了。”
坐到地上大哭，大嚎起来，边哭边嚎边骂：
“我的天啊！为了你我把公公婆婆都出卖了，把我的小白脸也给气走了，你还有一点良心吗？你绑架叔叔，婶婶，抓捕堂弟，霸占弟媳，你还是人吗？剥夺亲叔叔财产，出卖灵魂的狗叛徒，你还敢大声喝斥我，我不跟你干了。”
郭前侃听她越骂越不像样子，把自己做的缺德事全抖露出来，对小特务命令道：
“她疯了，快把她送回家去。”
两个小特务就来拉她，她又撕又挠破口大骂：
“郭前侃你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等着，看老娘怎么整治你，我叫你后悔莫及……”
她再撒泼，胡闹，也抵不过两个彪形大汉的拉扯，终于把她拉出了审讯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