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总第五十八
枪声让所有的人都很紧张，六奶夫人眼尖，一眼就发现了老王头，他带着游击队来救自己来了。忍者见形势对自己大为不利，一个个都土遁，逃跑了。六奶夫人的腿受了点伤，一瘸一拐地走到老王头面前。
“真不好意思，把大家都连累了。”六奶夫人歉疚地。
“六姑娘太客气了！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王头认真地。正在这时，老王头的一个手下走过来对他耳语几句，他的眉头渐渐锁在一起，“六姑娘，据可靠消息，鬼子的一个大队已到青峡谷，离这不足一里路，咱们得赶紧撤。”他又说。
“可咱们还有人在里面。”六奶夫人着急地。
“来不及了，再不走，我们都要被鬼子包饺子。”老王头说。随即命令游击队赶紧撤。
六奶夫人想回援，但被智能架住跑了。
老赵和肖智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老赵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滴，他用衣袖揩了揩脸上的眼泪，难过地拍了拍肖智。
“兄弟，是哥害了你。是哥对不住你。哥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还。”老赵喁喁地。
“大哥，说这些干啥？人早晚都是一个死，有啥可怕的。再说，军人就应战死沙场。”肖智豪气冲天。
“就是，十八年后，我们还是一条好汉！”老赵受了影响，大声回应了一句。
这时，有五六个鬼子伪军离他们不足十米远。肖智用机枪撂倒两个，再扣板机时，才发现没有子弹了。老赵刚开一枪就熄火了。鬼子可能意识到什么，嗷嗷叫着扑上来。
“跟小鬼子拼了！”肖智说。
老赵点点头，正准备扔最后一颗手榴弹。鬼子的屁股后面突然响起了枪声。这一来，不少鬼子把枪口往回撤。肖智呆了一小会儿，醒悟过来。
“是营长！是营长救咱们来了！”肖智喜上眉梢，大声嚷嚷道。
田营长从背后插这一杆子，完全打乱了黑森的部署。趁这机会，老赵、肖智，加上剩下的国军和游击队员，总共十来人终于冲出黑森的包围圈。
肖智见了田营长，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始终低着头。田营长大度地拍了拍肖智的肩。
“年轻人，打仗嘛，自然是有输有赢。”田营长安慰道。
“可一连的弟兄……”肖智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下去。
田营长的眼眶红了，许久，他挥挥手，“撤吧，弟兄们都累了。”
老赵挤到田营长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长官，这次多亏了你们。”他满怀感激，不知说什么好。
“不用。你们大当家的曾经救过我们。我们这也算两清了。”田营长淡淡地笑了笑，纵身上马。
肖智跨上另外一匹马，紧紧跟在后面。当他的田营长靠齐后，肖智略微捏紧了一下缰绳，让马放慢速度，“营长，你怎么知道我们救的人曾经救过我们？”
“你以为就你知道？”田营长斜睨肖智一眼，“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以后少淌浑水！”他说。他仰起鞭子，猛地吆喝了一下。马扬起蹄子，朝前飞奔而去。
肖智愣了一下，纵马紧跟在后。
前后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龙少阳在这期间一直是个看客，他挥了挥手，说戏已落幕，让大家撤。他们刚回过头，不知从哪钻出来两个鬼子，李刚想也未想，扬手两枪就解决了。
“本来只想当一个观众。”李刚的嘴对着手枪吹了吹，笑嘻嘻地。
龙少阳没有答腔，这大阵仗，那女人会是谁呢？他在心里猜测。是八路？好象又不像。是山贼？如果是山贼，这么多人为一个山贼大动干戈？太不可理喻！龙少阳情不自禁地摇摇头，越想越糊涂。
“头，你在想什么？是不是那个怪女人？”李刚感兴趣地。
“什么怪女人？”龙少阳停住脚步，愕然地。
“头，整个五台山都传遍了，难道你真不知道？”李刚瞪大眼睛，懵了。“头，这么说你真不知道那个怪女人？六个奶奶的女人？”他又问。
“什么六个奶奶的女人？李刚，你越说越离谱了。”龙少阳皱了皱眉头。
“头，你是忙糊涂了。据说这个六个奶奶的女人会飞檐走壁，武功特好，专和小鬼子作对，小鬼子恨死她了。”李刚解释道。
“这么说，我们有机会一定要认识她。”龙少阳若有所思。他忽又想起什么，“李刚，你刚才说什么？那女人长了六个奶奶？这怎么可能！”他有些难以置信。
“头，千真万确。”李刚拍着胸脯证明道。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围过来张大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六个奶奶的女人？大千世界真的无奇不有。”龙少阳喃喃地自言自语。
“头，难不成你对她有意思？听说那女人烈得很，连日本人都奈何不了。”李刚有些后怕，提醒道。
“小鬼头，一想就想到那事上面去了！走吧，还有正事要做呢。”龙少阳轻轻拍了一下李刚的脑袋瓜子，笑了笑说。
李刚摸了摸脑袋瓜子，意犹未尽。他未再说什么。龙少阳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正慢慢地聚集，天色也暗了下来，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