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血雨飘摇,这十年,对于庙宇古刹来说,犹如天遭横祸,可是,当时的一号便犹如持天子剑一般,任他牛头蛇鬼也根本无法阻拦大势所趋。
庙宇之中,鬼怪神异附身的金身木像或者泥像遭到卫兵与乡民的毁灭式打击损毁,各路神怪纷纷离开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有的奔赴海外,有的从此烟消玉殒。
这十年之中,任何年数久远的物品,哪怕只是一个木头棒,只要你不知道这个木头棒的来历就扔进火堆焚烧。
大火漫天,到处有生人嗅不到的惨呼哀号。
硕大的北京城,一个四合院,一个老人叹息一声,手捏说法印,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捻,为众生祈福。
身后一名身穿道袍的道士在老人身后。
老人叹息一声过,头也不回,似自言自语:“不知道我这样对吗?”
“您这是大至悲悯,只是,百年寿元从此浪费十数年,不知道您值吗?”
老人没有说话,转身走向黑暗中。
十年红色风雨过,这十年中的第九年,一个破旧的小村庄,一户普通的青砖瓦房,青砖瓦房对于那时候的农村来说可以说是豪宅了。
如果有人看到正堂供奉的女娲还有伏羲八卦像就没有人好奇了。
这是呙家,呙家祖辈以算师文明朝野,就算倭人蛮人闯入这个小山村也区别对待呙家。
虽然家产万贯之多,可是最近几年因为天灾人祸呙家家产已经全部托人购置了粮食以慰村民的腹中饥饿。
所以十年红色,都清楚这是除四旧的目标,但是卫兵们许多都受过呙家的照顾,所以倒是没有为难呙家。
眼看九年时间已经逝去,上面领导有一次来视察工作,忽然发现呙家,领导对于地方办事不利感到不开心,到了晚上便直接指派卫兵前来呙家进行除四旧运动。
可是,等到夜里子时卫兵们前来执行命令。
可是,在他们眼前的不再是青砖红瓦的呙家,而是一片废墟,大火映山红,此地如同白昼一般。
卫兵们看到漫天大火,知道这里已经存不下生人了,这么大的火就算是铁也能烧的变形。
第二天一早,火灭了,卫兵们去了里面,可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火除了院子里落了厚厚一层灰,墙壁根本没有一丝大火焚烧的痕迹。
等到红卫兵转身离去之时,女娲神像还有伏羲八卦像已经轰然倒塌。
身后依然燃起熊熊大火。
这一次,大火整整烧了半天,映的白昼如同辉煌,这一次,房舍塌了。
各地兴起了轰轰烈烈的灭神,除封建运动,虽然民间也有许多人士表示不满。
可这都是奉天意而为,天子令,破四旧,立新规,从此之后,大地不许万物成精。
谁都说不清这到底是好是坏,总归,好事多一些。
在脚下大地存在了万年之久的灵异鬼怪从此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当后来人们再次谈起灵异鬼怪,只会说:“在原来。。。”
。。。。。。
三十年之后。
灯红酒绿。
这个小山村因为旧村改造,所以大兴土木。
就在呙家青砖瓦房的旧址,一个瘦瘦巴巴的人一铁锨下去,挖到一个青黑色的一米见方的青石。
此人看了看附近,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将青石挪开,当青石挪开,出现在眼前的乃是一角八角青井。
虽然,挪动青石闪了腰,不过此人咧着嘴倒笑了起来。
如果从上面看去,八角青井犹如一盏青镜,井缘如镜缘,井面似镜面。
此人捂着腰打量着这口青井。
这个人叫张清,是工地上专门看管施工水泥钢筋的物管,听说和包工头有关系才捞到这样一个舒坦的差事。
他也是听说这里原来乃是一个天师世家,这才没事拿个铁锨到处乱挖,想要挖到一些宝贝。
至于神鬼,呵呵,哪有宝贝重要。
再说,他可是无神论者,在他看来,所谓天师只不过糊弄愚民一般的手段,不过保不齐这里有一些落下的宝贝,当初十年红色,可是焚毁了许许多多的所谓天师世家,但是有可能落下那么一两样宝贝也说不定。
所以他也不可能让人帮忙把青石挪开,虽然闪了腰,不过如果挖到宝贝那也值了。
张清趴着井缘看向井底,忽然,井底一阵金光闪过,此刻井底一片漆黑,忽然出现的一闪金光犹如勾动了张清欲望中的那抹贪婪,如狐一般的双眸中闪烁着一抹妖异的光芒。
“取出它,取来,取出。。。。。。”一个声音在张清脑中出现。
金芒,难道是金子?张冲喜道。
可是,自己怎么下去呢,虽然金子让人疯狂,可是,和金子相比,命重要一些,他贪但不傻。
张清忽然想起来,他那宿舍里面还有一些麻绳,他将一堆柴草压在井面上,以遮掩这口井,生怕被人寻到好处。
待张清走后,被柴草压住的井面平平静静,哪有什么金芒。
很快,张清取来了麻绳,看向四周,因为天热,所有人都去吃饭去了,他为人不太好,所以大家明知道他在这里也不会喊他去吃饭,再加上他平时仗着和包工头的关系到处挑起事端,所以众人也不想见到他。
所以张清发现井口的事情倒也没有人注意到。
张清将腰上绑上绳索,一端系在一边的石头上,张清拽了拽绳子,可以经受住他一个人。
张清小心翼翼的,双手撑住井壁,一步一步向下,大约下去了有五十米,张清来到了井底。
不知道为何,从上面看去井水很深,但是真到了井底,却只堪堪淹到张清的肚脐部位。
不过,此井井水冰凉刺骨,张清的肚脐好似有股股凉气深入肺腑。
张清不禁打了一哆嗦。
因为在井底不能视物,所以张清弯下身子,借着不多的光亮摸摸索索,还真让他摸到了一个东西,正是此物发出的金光,此物出了水,和上面不多的阳光反射,一抹金芒射入张清的瞳孔,张清赶紧揣了怀中。
看来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这可能真是一个宝贝,可能是金子做的,不管是不是古物,金子做的那肯定跑不了了。
张清拽着绳子,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张清,张清很快便爬到了上面。
来到上面的张清第一件事便是将井口重新盖上,他怕别人怀疑到他取了宝贝,因为刚才就自己一人在附近转悠。
这是典型的心虚,真让人看到这里有口井也不会有人想到张清得了宝贝。
张清回到了宿舍,因为他算是管理人员,所以单独一个宿舍,有空调,有电视,倒也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里没有联网。
张清从怀里掏出来那个宝贝,借着光亮从怀中仔细打量。
此物方方正正,巴掌大小,铁制,上面鎏金,张清查过一些资料,知道这应该是鎏金铁函了。
只是不明白天师应该属于道家,怎么会有佛家的东西。
铁函上面雕着一些文字还有图腾,图腾如火,入水,如刀,如木,文字张清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张清只认识上面的一条蛇。
蛇弯弯扭扭,无眼,无口,只是不知道这是蚯蚓还是蛇。
当时自己看到的金芒应该便是这个铁函发出的。
张清拿在掌心仔细看去,这个铁函一边有个黄澄澄金灿灿的狮子头锁,狮子头犹如老式门环上雕刻的狮子头一般,只不过这颗狮子头是立体的。
而狮子嘴正好咬住锁扣。
张清用手捏了捏这个狮子头,金子!
张清愣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清猜测,这个铁函里面应该还有什么东西。
外观就如此精美,那么里面的东西肯定会更加珍贵。
张清轻轻用手掰开狮子嘴,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盒子,他想要知道,盒子里面到底什么宝贝。
就在张清掰开狮子嘴的时候,狮子嘴上面的利牙正好划破了张清的手指。
可是,当盒子打开,张清失望了,盒子里面只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铜片,正好和盒子一样大小,张清用手敲敲打打,摸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
张清知道,自己失望了,这可能就是原来天师的法器罢了。
不过这一趟也不吃亏,这个东西应该能值一些钱,你没见锁都是金子做的吗?
张清想着,等吃了饭便去古玩店去卖了这个东西。
就在张清想着的时候,伤手上的一滴血正好滴在铜片正中心。
一阵诡异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出现,铜片以血液为中心缓缓打开。
张清呆愣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