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脸庞露出骇然于震惊，因为这番变故委实惊恐，且不说面前这个小家伙，自己从一开始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中，如今居然能够将自己的佛光击破。
当然，这不是他最惊恐的原因，因为一件更为恐惧的事情缓缓发生了，在那朵诡异的黑莲一入自己脑海中，在神魂识海中揭起滔天骇浪。
代表着自己修为理解而化成的无数尊者，菩萨脸庞开始露出情绪，要知道无悲无喜才是大自在，大功德与大圆满，然而在黑莲一入自己的神魂识海，在了凡的观察下，只见一位菩萨脸庞露出红晕，望着身旁的一位尊者，开始投入他的怀抱，而那位尊者居然没有拒绝，眨眼间，两道身影开始做那“难言”之事。
犹如连锁反应一般，无数的尊者菩萨随后露出怒、怨、哀、恨等这些早就被了凡，净空的东西…….。
脸庞通红，这不是识海中所发丝的事情让他愤怒，而是了凡已经有了魔怔，脸庞不断露出的烦恼，怨恨，还有愤怒等无一表明了这一切。
随着了凡落入魔怔，十数丈远的庞大金佛，，面目也显露情绪，那是愤怒，悲凉，还有诡异的笑容。
“给我滚出去！”
一声大吼从了凡口中吐出，在这大吼下，好似起到了作用，他脸庞各色情绪开始缓缓消亡，而那庞大金佛面目的情绪，也相聚离去，犹如此前的一切，仿佛错觉。
清醒过来后，见还站着自己身前目光颇为玩味的冥玄时，了凡迅速暴退，直到离悬崖边不过数步之远才堪堪停止。
站在原地，脸庞的惊疑不断浮现，望向冥玄的目光充满警戒，他并没有发现，在他的额头上，一朵妖异的黑莲随着他的清醒而缓缓褪去。
“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疑惑，甚至可以说是惊讶，听闻这话，待将目光投向数十丈，还一直站在的冥玄，凡嘴角一抽搐，颇有种大骂的冲动。
不顾一脸警戒的了凡，冥玄对此早有预料，但是也出乎预料，本来冥玄还准备看看那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不想，效果之好，远超他的想象。
“你这妖邪，对贫僧做了什么。”
甚至连了凡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已经出现异样，以往的平静似乎也在这一刻相聚消失。
脸庞的难看是如此明星，见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冥玄，了凡心中的震怒可焚烧苍穹。
佛号涌出，手诀再度从他手中掐起，与此同时，在冥玄身后那庞大的金佛，随着了凡法决落下，而开始再度升空。
当金佛飞到冥玄头顶时，只见它本是闭目的双眼猛然睁开，巨大的双目望向下方冥玄，嘴巴一张，道道咒语不断在山间中响起。
“嗡阿咪惹吽嘎恰罗……。”
宏大，庄严，这一声声咒语仿佛能将一切妖邪消除。
在金佛咒语响起后，冥玄深邃的眼眸就是一闪，因为在这咒语下，他感觉非常噪杂，也非常烦心。
其中缘由，冥玄自然知晓。
轻轻的，对着那金佛一指，徒然，巨大的金佛额头，浮现一朵漆黑如墨的黑莲，当黑莲一出现，金佛的喝唱声嘎然而止，前一刻庄严无比的脸庞下一刻浮现浓浓的愤怒………。
“噗”
红晕闪现，本是站着十数丈远，看冥玄受戮的了凡，突然一口鲜血从他嘴中吐出。
但是他没有顾忌嘴角触目惊心的血液，只见了凡手指摸了摸额头，眼眸露出一丝不解，更有一种恐惧，当黑莲在金佛额头浮现之际，他的额头也不能避免，黑莲亦然在他额头出现。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自己修道近千年，怎么可能栽在一个看样子不过修炼百载小辈手中。
他刚刚看见了，那一眨眼而逝的漆黑妖莲，自己居然在面前的这个人一指间，深深根种心魔…….。
因为不相信，所以他双目通红，血丝布满，这居然是入魔之兆。
一步，两步，走的很慢，非常慢，然而在了凡心中，那一双普通的双脚，仿佛踩踏的是自己的心脏，还没有来到他身前，额头已经开始流下汗渍。
“老和尚，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为难与我，但是这便是我的道，亦是我的路，哪怕你为天下扶正，为天下苍生做想，但如今，你的结局却是，你已不是你！”
最后五字一落，了凡脸色就是一变，却是他知道了冥玄这话的意思，想着往日师叔说自己为佛门奇才，看破万千，得此一“静”。
不过如今，自己居然在面前这小辈手中，乱了心神，扰了佛心，落到这样的下场，这是何等的讽刺，深深的呼了口气，似乎想将那杂乱的念头全部挥去。
“贫僧想问小友，你修道所为何物？”
了凡没有回答冥玄的话语，相反，他脸庞平静下来后，看向冥玄问起这般，连称呼都该变了。
就像了凡看见的一样，自他入了魔怔，冥玄就一直看向天际，没有移开分毫，仿佛哪里有什么东西让冥玄不能自拔。
“成道败道，生道死道，善道恶道，这世间一切之道！为道。”
在冥玄话语一落，了凡眼眸难道清明的双目闪过思索，一语双关，这是他听完面前之人的话，不过在听完后，脸庞露出苦笑，却是哪怕经过数百年的阅历，他也分辨不出这话是假还是真。
没有再望了凡一眼，冥玄脚步一踏，踏空而去，三千黑丝随风飘零，一身破烂的灰色长衫显得如此神秘。
“小友的道，老衲看不懂，然我亦知晓，你我已是生死之敌，如今这般离去，难道是不打算与我再斗上一番？”
脚步微微一顿，停留在虚空的冥玄身子丝毫未动，盏茶过后，就在了凡都有些疑惑不解之际，一道平静的声音从天空传来。
“道非道，然终寻道，尔非尔，路又可断！”
“小友之道为苍生不喜之道，这道是生是死，是灭还是消，我当不懂，但我见小友虽有滔天死气，却无一丝血腥，想必小友之道，不为修炼而残杀众生之路，如此我当喜，众生当喜。”
了凡出奇的对着冥玄一礼，礼是如此的真诚，不过就在了凡行礼间，站着虚空的冥玄听问此言，突然笑起轻灵。
“老和尚，我的道岂是他人所言之道，你已入了魔怔，无数岁月功德修为将消，如今还有时间为这天下苍生所庆，对此，我是该说你是傻，还是愚，是像他说的，身在佛门的全部都是一群疯子？”
罕见的，了凡脸庞露出笑容，丝毫根本就不在意冥玄说的话，下一刻，他手一挥，浮现与天空的庞大金佛缓缓消散，瞬息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小友今日之举，让我茅舍顿开，我的心已不纯，我的路已再出波澜，然这般又有何妨，我就当再重新再来一次，以让佛心永驻！”
没有想到，这老和尚的心是如此的纯，是如此的可怖，身躯缓缓回头，深邃的眼眸望向下方那一脸不似作假的了凡，冥玄目光一闪。
全身修为都将消逝，也许往后成魔，也许下一秒将堕落凡尘，如此还能这般看的开，这是冥玄没有料到的，不过想了想当初师尊对佛门的评价，又感觉理所应当。
“在这天地间，以滔天死气而修炼之灵，除了邙山的那位，整个修道界以我所知，没有听闻一位，今日贫僧有幸得见小友，敢问小友道号？”
虚空之上的身影没有言语一分，而站在下方的了凡在说完后，也没有再说，两人就一直静静的等待着。
一刻而过，了凡脸庞露出一丝无奈，因为哪怕这么久了，那道身影也没有回上一句，苦笑的摇了摇头，眼眸精光一闪。
“当然，如若小友不告知亦可，今日之事，我还是会相告我门，引道佛两家决择，毕竟以死气修炼，是妖邪一众，就像那位在邙山，哪怕有惊天修为，也不敢走出分毫，像小友你不为残杀众生而修炼，但也难逃其咎！”
脸庞终于开始变化，只见冥玄嘴角露出一缕嗤笑，看着下方那个老和尚。
“他告诉我，在这番天地间，以道门为首，佛门相聚其后，还有无数散修跟随尔等，你们所称正道，而不加入你们的，你们都号称妖邪。妖族是为异族，以死气修炼，为灵不正，是扰乱众生的为妖魔，这便是你们正道的玩法吗？”
冥玄嘴角的嗤笑了凡看见了，而后再听见这话，一声佛号涌出，脸庞无悲无喜，既不反驳，也不言语。
站着虚空，冥玄见了凡这般莫样，脸色莫名。
“正恶谁能定，良善谁能分，在我眼中，这些东西可有亦可无，对于你们正道的把戏，我不会观看一眼，但是若真的将我拉入你们所画之圈子，那么我当不会顾虑，就让这天地大劫提前到来又有何妨！”
当话语一落，山峰上，滔天的死气从冥玄身躯猛然散发，一条由无量死气而凝聚的庞大黑蛇在冥玄周身环绕，眨眼间，浓浓的死气居然开始缓缓化为鳞甲，披在它的身上，犹如灯笼大小的眼眸血红一片，哪怕望上一眼，一股震惊和恐惧便迎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