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臭算卦的,穷喊什么,怎么今天看我们执行公务不顺眼,不服从管理,还想要暴力抗法不成?”一个城管高声喊叫。说话间还给常玉山扣上一顶抗法的帽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这次就是冲我来的吧,什么也不用说,我跟你们走。”常玉山眼光雪亮,他早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要不怎么这么多算卦的不抓,只奔向他一个,事情的根由,连傻子都清楚。
“算你识相,省的我们费劲!”才、长的有点官派的城管说道。
“师傅你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我们大家都去给你作证。”一个刚从地上爬起的老太太说道。
“是呀,我们都去。”人群中不断有人喊道。
“不能让城管把他们带走。太欺负人了。”人群中响起了不合的接拍。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人家都说算卦的不能断自己的吉凶,但是你们明白我算的如何,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情早在我的命相之列,我早有准备,你们安心回家吧。”看到人群要沸腾,常玉山连忙出言安慰。
好不容易把人们安抚住,常玉山卷起自己的行头,说道:“走吧。”
他的算卦行头简单至极,一块画了八卦的布和三个大钱而已,所以收拾起来很方便。
“爷爷,我跟你去吧?”赵天威忍不住说道。
“想来就来吧,让我们爷俩一同去见识下。”常玉山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那里有一点要去被审的样子,倒仿佛是要去串亲戚。
“黑丫,你就不要跟着了,把她们三个都送回去,晚上在家等我吃饭。”常玉山看到黑丫也要张嘴,连忙阻止了她。
“哦,那我先回去了。爷爷,你早点回来呀。”黑丫卡巴卡吧嘴,无奈地答应了。原本她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被封了回来。
当然她此举不是为常玉山和赵天威担心,实实在在是出于一片心底的自然反应。离家一个多月,今天好不容易见面,就碰到这样的事情,还不能跟着去看看,心底感到怎么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城管大队的审讯室里,两个城管依次就坐,一男一女,男的负责提问题,女的做记录。但是受审的却只有常玉山一人而已。赵天威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连城管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么?”城管开始发问了,问题还是千篇一律的老套路。
“我叫常玉山,至于你们今天叫我来的目的,你们不是更清楚么,有什么道,你就划出来吧。”常玉山口气中也不那么和善。
“你个老家伙,还挺狂的,你对于在庙会前摆摊算卦,大肆宣扬封建迷信活动的罪行可承认?”城管也多少来了点火气。
“摆摊算卦不假,但是我没有宣传封建迷信,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乱扣帽子。”常玉山的话依然不温不火。
“算卦还不是迷信,你的脑袋叫门给挤了怎么的?你聚众大搞封建迷信,还大肆欺骗群众钱财。就这两条,就够你蹲上半年的。”城管威胁上了。
“小伙子,说话有点口德,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然到时候,恐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请你记住,我用的是四柱,就是你们所谓的易经中的一种,这是科学,连电视里都公开讲过的。额,你的话里有话呀!说说吧。 ”
“少跟我讲什么科学,算卦就是犯法,不过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别回去了,今天收获不少吧,先把你的非法所得交上来。过会再通知你的家里,准备五千元的罚款,马上送来。”城管拿起态度来了。
“好的,钱我可以交,你等等。”常玉山也不墨迹,开始翻自己的衣服。
“这样才对么!你得配合我们的工作。”看到常玉山如此,城管的语气立即松了下来。但是根本没有持续几秒,他的脸色开始狰狞——被气的。
“就这点,才二十多,你逗我玩是吧!”城管怒喝道。
“这就是我今天的所有收入。一分不少,还包括我来的时候的十元路费,都在这里了。你收下吧!”常玉山的口气也别有一番滋味。
“你…。。”城管差点被气死,抓住面前的二十多元钱就向常玉山撇了出去。但是纸票子能撇多远,还没有到达常玉山跟前,就飘飘洒洒地四处飞舞,没有办法,除了一张整的,都是一元一元的零头。
“我要扣你,你就在这里待着吧,罚款一分都不能少!把他的话都给我记下来,我要让他知道,胆敢顶撞执法人员的下场。”城管感到自己尊严受到了侮辱,喊声更大了。
“年轻人,小心气大伤身,现在的社会,想找份工作可是不容易的,别把你老婆的一番心血给费了。”常玉山的语气里满是警示。
“你……。”城管被说中了心事,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他的工作本来就是临时的,是他老婆托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给找的,只为了暂时混口饭吃,随时有下马的危险,一点都不稳定,要不依他几进几出巴篱子的脾气,又被常玉山这么挤兑,早就上手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工作是老婆帮我找的?”城管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呵。”常玉山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发问城管一点都没有生气,包括一旁负责记录的女城管也停下笔,站了起来,满脸的惊诧。
“哦,我明白了,人家不就是干这个的么,不过有这么准?”城管心里想,虽然恍然大悟,但是他的脸上多少还带了点疑惑。
“你算一卦多少钱?”女城管走了过来,出声问道。
“我算卦不要钱,一切都等待日后真正实现的时候,凭赏。”常玉山说道。
“这也就是说不要钱了,那无心还告发你干什么?呃…”女城管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