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派发是一场欢声笑语,不过下午的表彰会更加鼓舞与激动人心。今年受表彰的人更多,主要是这次虎口夺粮计划执行得好,如王大力就获得一等功。除军事行动受表彰的人最多外,纸炮生产、造船等也获得表彰。
这次表彰还有重奖,方少云下令铸造了金、银质奖章,连去年也补发了。他当然也得照顾到新来者,二三四村也有人获表彰,虽都是三等也让这三个村的人十分感动,这不单是表彰,更是对他们的肯定与信任。
表彰会后就是最后一次大聚餐,这是已经来不及分合作社与工业等小团体了。今年菜肴比去年丰富不少,特别是豆制品除了豆腐向来不会出现正式宴会的制品外,为餐桌增加几道素而美味的菜肴。这些令冬季没有新鲜蔬菜的餐桌多了不少选择,另外鱼虽小油炸炸还是蛮不错的,所以大块吃肉外今年菜色丰富许多。
方少云仍然是一两桂花糯米酒,虽然他的生日就在正月,马上七足岁,毕竟还只是小学生年龄。这个不是魂穿一下就能如成年一样可以喝烈酒的,他也有清醒认识与自制力。
初一至初三大家都休息,只有叉路口岗哨仍然派人值班,而晚上只有城堡有人值班。有家可回的连护卫队也放假走了,值班也就是那些孤儿在干,当然他们是个集体,比过去流荡饥寒交迫幸福多了,也没啥怨言。
初四召开第一次村民代表大会,这是方少云要求的,参加者共一百多人,由各合作社各选五人,加原来联络小组成员,及一些工场的代表等一起才不到百五十人。
这些人一到就是讨论方少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起草的村委会组织章程,及村议会组织章程。说实话这方面他只不过是见猪跑的假屠夫,现在没有人能干得了,他也只好亲自上场操刀屠宰了。
只不过后世见到过、遵守过不少法律法规,见过猪跑者虽不知为什么订那些规则,照猫画虎还是全须全尾象个样子,不至于太荒腔走板。这也是二个组织章程都比较简单,其基本条款就是他前几日所说的内容,加以列成条款而已。
方少云连半把刀也没有,那些参加讨论的人连猪跑也没有见过,让他们讨论这二个章程是否合理、是否可行、实行后作用与效果真正一点概念也没有。
不懂怎么办?那只需信任方少云就行,他说的做的从没有错的,所以众人虽不知这二个章程的含意,不妨碍读一遍就全票通过。
全票通过二个章程后方少云让各合作社推举出一个人选为村议会议员,这次共选出二十六个议员,分别是二村八个、三村六个、四村五个、一村新成立五个合作社加工业方面二人。议员选定选议长,原村老方水明、方少成被选为正副议长。
议会成立后方少云拿出村委会候选人名单让村议会讨论并投票,村议会对这份名单没啥大意见,一投票是全部通过。这一来全新的村委会就宣告成立,而方家谷从原来的家族自治,蜕变成一个正常的乡村政府,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二个性质。
第一届村委会仍由方父任村长,方少云任秘书长兼军、工二委委员,学委由方母担任,财委是原村老方水学,农委由原村老方少山担任,商委由方水生担任,一组长叶知仁乃是方家亲友,二组长是原村老方少林,三组长是沈富财沈长子,四组长为原流民陆羽。
村委会组成第一届村议会及第一届村民代表大会就算结束,下面是各委员工作的分配,其实也就是财委、商委的工作需要界定与组织相应机构。如财委会要建帐、建仓库(现有的移交)、建银行(为村民保管金银及小额借贷、合作社借贷等试验。),如商委要建商店、接手已有的商业活动。至于学委就是原来的学习班之类,农委一是育种二是督查全村农业生产。
这些基本上都已经在干了,新加的是商店与银行。这个主要是有个渠道,改变过去都是村里的东西,有点模糊支用状况为清晰的金钱交易,这样才不会慢慢变成公私不分的危险。
工业上一直由方少云在管,眼下各个作坊都独立不成熟,因为不少规模太小,或者为军事生产没有利润。考虑到这现状,他将铁业组成一个联合体,另一个是也一样成规模的窑业。这二个联合体比较稳定,定任务定消耗定质量,实行完成拿全额,超额有奖金之类办法可以实施,以提高他们的劳动积极性。
这次划分特种种植也划入工业,加纸业、铜业等也建成一组。这些小项目组也各定下些奖勤罚懒条款,另外鼓励所有工业口的人创造改良发明,不管大小都有奖励。
只是这一块太杂太多,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可是没人能分担,好在暂时军事上有人顶,他可以更加多关心这方面的建设,如他已动员少儿队寻找铁矿石,现在有人力条件发展这个而缺矿石。
这些将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一点去发展或解决,而眼前尚有一事未曾了结,那就是李世诚家带来的所有人如何处理。经过这段时间审汛确定了这里确实只是李家其中一个点,李家尚有三个农庄,加城里商业,上百人靠这些过着奢华生活。他三兄弟属于次房,这里所产能分得三分之一。
这李家的事他也没有仔细去问,主要是不管李家有什么势力,第一这事做得够隐蔽,找到他头上的可能性不大或短时间不可。第二是已经作下,成语有一不作二不休,这事既成事实就退不回去,只能静静等对方找上门来,到时也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有妥协余地多想没用。
到是如何处理这二十多人让他为难,本来他想处死李世诚的,因为他强抢佃户妻女,逼死过佃户。但如何行刑让他为难,终究有些下不了手,也难找执行人。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判决他五十年徒刑,他的长子也因奸逼死了人判三十年。次子才十四岁与其母三妾之一及其他二妾自立一户,自食其力。丫头们暂时不能放人,让她们立个集体户。李世诚之妻也干过坏事,打残过李世诚看中的丫环,判了十年。那些家丁护院自己交代与互相揭发后多少有逼租与打佃户的情况,死去的佃户就是他们太卖力的意外。就这情形根据他们作恶大小也判了五至二十年徒刑。
刑判了净关着不是白白浪费粮食吗,方少云当然不会如此不智,他考虑后决定采用劳动改造的方法。依方少云的看法觉得从古代到现代对罪犯进行劳动改造是最好的办法,奴隶般劳动不人道,流放只是驱逐并没有真正惩罚,关牢狱除了不能离开,饭吃饱衣保暖,碰上灾荒不知会有多少人羡慕哩。完全是用其他人的劳动来白白养活这些人,还要浪费人力看管,这个惩罚代价太高,不知是谁在惩罚谁。而劳动改造首先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再剥夺一些自由。这样做才是最合情合理,特别是这时代物资本身不丰富,方家谷养不起闲人。
劳动改造放那里?方少云想一下觉得是挖煤那边最好,这劳动单纯简单,可以计量,看管方便,那地方也不易逃跑。至于改造方法就给他们也定个产量,超额可以给些肉食或酒。
这样一来等于多了十几个工人,对劳力紧张多少有点缓解。李世诚的妻子也正好关在那里煮饭给他们吃,闲时帮助缝补衣服等。这样也省了用人专门看管。
想好后方少云去挖煤那边看了一圈,看好地形安排何处建房何处建哨,然后从原来在此干活的人中选一些人作为这里的生产者加监管者。再对他们讲明该如何看管、如何防备意外等事项,并定下一些规章制度,包括管理、安全、保密等内容。
然后让他们先监督那些劳动改造者在煤矿附近造个加强版的泥草屋作为监牢,并在建造房子期间有空闲就开始接手挖煤工作。
这事进行很顺利,李世诚及那十几个家丁也没什么反抗举动,李世诚心里或多少有点幻想,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被人抓住没杀已经够幸运,再多事性命也不定保住。
再说方少云也不是没说原因就将他们送来挖煤的,而是写了十几张判决书分到他们每个人手上。这些判决书将每个人的罪名写得清楚明白,他们知道这罪名不是虚构污陷的,所判刑的依据虽然与官府刑律不同,却是有条有理,不象是胡作非为的土匪强盗所为。
这些让李世诚怎么也想不明白抢劫他家的是什么人?他现在已经知道所有人都是半夜里从被窝里毫无反抗被抓起来的。之后所有人被带走,粮食等全部被运走,包括财物都被运走。
这些他现在都知道了,因为隐匿财物拒不悔改也是他罪名之一。按说如此作为当然只能是土匪强盗,如果有不同那就是这伙人手段高明,纪律严明,这从他们被抓到沿途所见运输队伍的秩序井然可见一斑。
表面看他们肯定该属于土匪强盗,但从管理他们的办法看是可圈可点。如这劳动改造就是强迫劳动,不过劳动改造规定上说得大义凛然,用劳动养活自己,用劳动改造思想。
不过这劳动改造确比奴隶式强迫劳动是有些区别,如劳动强度上基本上是以每个人力所能及为标准。超额规定给予一定的额外食物,这个他们因不大会干活还未能享受过,根据这里言而有信的做事风格必是实的。
另外他们吃的虽不是精粮,够饱却是真的,衣服平常所穿的也都给留下。这样规矩严格又不酷不虐的做法就连官府也不可能办到,所以从实情观看这真是一群奇怪的人,那有土匪强盗如此,即使想如此也做不到啊。
知道小儿子没被判刑,与几个小妾一起生活李世诚大为感激。夺人家产那也是不死不解的大仇,这伙人没有赶尽杀绝已是少有,再放过幼子也算得上仁义之举。
知道这事后他侥幸心理虽仍有,怨恨之心却减了不少。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做事能如此严密的,只怕自己家被抢劫这事难于被人发现是这里这帮人干的。
因为一路上沿溪流而走,现在所处位置他心里也能估算出来。知道这处地方大概在一年前让一股外来人占了,不过据说人不多,如今怎会有实力抢劫他家,为什么要抢劫他却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