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窗外透晴洒落一地金色。墨莲带着汐晴出了府,本想着要去城郊策马的两人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尚静失踪了。听将军府的人说昨日尚静出门直到过了子时依旧不见踪影,尚老将军已经派了几波人前去寻找她,但都未果。
原本墨莲听说这个消息一时还没有任何思绪,直到身旁的汐晴紧拉着她的衣袖声音略带颤抖地响起:“小姐,会不会是……”一提到那个人,汐晴眼底溢满了惊惧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墨莲心下猛地一颤,如果是,那就糟糕了……
左相府
白色的绸缎依旧还飘扬在左相府的每个角落,陶胜死因未明,府里的气氛依旧沉重着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其实,陶潜在收到那封血书时就知道,单凭京兆尹府一拨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破案,对方意在报复,那必然和之前所发生的某件事相关,然而自己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件件都被外人所知,朝廷的人又要从何查起呢?所以左相向皇上请求审理这事儿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日若为了揪出幕后之人使用了“非常手段”也好有借口为自己开脱。
然而,目前毫无思绪毫无头绪的这一点让陶潜的心情日益烦躁,他这感觉就好像落入了一张不知何时收何时放的网,对方第一招就对他打击至深以至于他根本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正是由于这种浮躁的状态,陶潜时不时地就会要发泄一通,比如说手底下的人犯了些鸡毛蒜皮的小错他都会施以刑罚严惩不贷。对于这点大家明面上说左相是个负责任的好官,但暗地里传的不过是他公私不分借此泄私愤罢了。俗话说,官大一阶压死人,何况被惩官员与他之间差的还不止一阶,所以除了自认倒霉也没辙。
而除了官场之外,陶潜还有一拨可以出气的对象,那就是陶胜的一屋小妾。自从那次在灵堂挨了左相一顿臭骂后她们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了许久,悠闲地生活在属于她们的小庭院。其实这里的人与陶胜并没有真感情,违心留下不过是贪心作祟企图分到一部分家产罢了……而那些之前被陶胜强行掳来的女子早已离开,只是这一出相府大门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粉墙黛瓦圈住了一屋娇人,不论燕瘦环肥均是悠然自得,只是,到了今天她们还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片刻时光……
院内花草摇曳,微风轻拂,本应是安静祥和的地方却忽然之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伴着“嘶嘶”的声音由远而近。
“啊!蛇!有好多蛇!”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只见正在石桌上百无聊赖地梳理头发的姑娘指着地面一脸惊恐。所有人被吸引了注意力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这一下,一屋的女子都被吓得花容失色,地上不知何时聚集了数十条蛇正在四处游走,有的正朝着石桌方向逼近。
怔愣了片刻过后,恐惧终于迫使她们做出了反应,她们再也顾不得昔日娇艳柔弱的形象纷纷起身迅速站在了凳子和椅子上,不过这简单的动作对这些倦怠多时的人来说却显得格外吃力,那人因为被踩到了裙摆而险些栽倒,这人因为头上的珠花被勾住而慌张局促,往日以姐妹相称的人甚至因为争夺落脚之地而推搡叫骂着。
尖叫声不断响起,院子内一片混乱。众人惊慌失措间却忽略了一个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甚至还在藤椅上小憩的某人,而她竟是被这耸人的惊惧声给吓得一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要开始训练了吗?”还没辨清东南西北的影下意识地站立端正闭着眼睛等待号令。只是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她试探性地缓缓睁开了眼,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猛地反应过来,这里根本不是往昔的训练场……而是左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