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租婆比阿伟大,他们是姐弟恋,而且还是那种隐秘的情人,她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总在鞭策自己的男友,告诉他要上进,要努力。
有时候他们也会像其它情侣一样,会争吵,但最后都是用哭泣的相拥,热吻甚至一顿疯狂运动做为收场。
但是直到有一天,一个平静的晚饭时间,他们像平时一样安静的吃饭,鬼租婆告诉阿伟,她准备把卡里的钱取出一部分,给阿伟开个摄影店,自己安心的做他女朋友,然后他们结婚。
阿伟幸福的答应了,吃完饭后,鬼租婆忙着刷碗收拾桌子,阿伟则手拿钢丝,突然出现在鬼租婆背后,他是那般绝情的勒住了鬼租婆的脖子。
鲜血就像喷泉似得,毫无顾忌的喷了出来,将她身上的白色睡衣染成了鲜红色,一边杀死鬼租婆的阿伟,一边不停忏悔,根本不管鬼租婆痛苦和爱恋的眼睛。
因为阿伟偷偷的在外面养了个小三,他趁着鬼租婆不注意,把卡里的钱全部花光了,他害怕鬼租婆的责问和辱骂,更害怕她报警,他不想坐牢,可笑的是,却不害怕杀人。
鬼租婆死了,鲜血在挣扎中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弄的满屋子鲜红,就像他们刚来时,所见到的那样。
阿伟将瘦弱的鬼租婆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然后将她扔进真空袋里,埋在这座房子的墙壁里,他清理了房间里所有的痕迹,然后报警,用一张鬼租婆以前开玩笑时,所写的离家出走的纸条骗过了警察,却不知道,一双眼睛,一直在墙壁里看着他。
从此,阿伟消失在这个房子里,或许也离开了这座城市。
寂寞的鬼租婆只能安静的呆在有破洞的真空袋中,一点一点的腐烂。
她成了地缚灵,走不出这间房子,愤怒不甘的她,只能不断用合租的消息,吸引一个又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然后杀掉他们。
“现在,你知道我有多惨了吗?男人根本就是禽兽,你却还把这个色胚当作救命的稻草。”一双手悄无声息的绕过林雅萱的脖子,耳边的细语吓得她大叫起来。
君洛夜迎着那叫声瞬间原地转身,脚下发力撞了过去,但鬼租婆却速度更快的跳出房间。
嘭的一声,君洛夜重重撞在门板上,看上去木制的大门,比钢铁还要坚硬。
这是恶鬼的结界,对于人类来说,是索命的魔窟,但对于他来说……
只见君洛夜挥了挥手,手掌上不断散发出赤红色的灵力,一股一股的飘向四周,顷刻间,周围的墙壁,家具,地板,通通崩解成了无数的碎片,就像被人击碎的镜子般落下来,还原出的竟是这座公寓楼顶层的那个天台。
原来这个公寓没有十四楼,有的只不过是鬼租婆制造出的鬼结界。
几个撸到浑身抽搐的租客倒在天台上,他们都还深深陷在鬼租婆制造的梦境里。
而消失很久的鬼租婆,则紧紧锁住林雅萱的脖子,跟她一起站在天台的边缘,长长的指甲刺痛了林雅萱的神经,一丝殷虹的鲜红渗透出来,离的这么近,林雅萱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男人,你挺厉害的,居然这么简单就破掉了我的结界,你想救她?可以,如果你从旁边跳下去,证明你的爱,我就放过她。”鬼租婆阴冷的笑着。
“别跟我开玩笑了,男人最愚蠢的莫过于为女人而死,因为那娘们一定会等你死了,然后跟别的男人跑掉。”
君洛夜已经开始伸手去拿背上的血木剑,他看着鬼租婆,冷笑道:‘一直不忍心杀你,是因为我尚且为你感到痛惜,更何况你没杀人,我想要超度你,但你一而再,再而三逼我出手!’
“就算死了,你还是不明白,弱者,哪怕变成鬼,也强不起来!”
君洛夜的脸比鬼还要冷,在鬼租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闪现过去,一道赤色灵力散发着璀璨光芒在他手里凝聚,猛然爆发出去,将鬼租婆狠狠打飞。
砰!
林雅萱狠狠摔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夜晚的风有些凉,雨停了,但依然带着初春刺骨的冷。
从林雅萱的角度看去,君洛夜正对着鬼租婆的方向,双手插在裤带的模样,像极了街边的小混混。
“对大胸美女都这么没礼貌,你和我果然不是同道中人。”趴在他肩膀上的瞳调侃道。
“虽然是大胸,但听不进人话就很讨厌了。”
阴阳师的血木剑,在遇到鬼物时,其上爆发出流转的光芒,长长的木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轰!
一条火灵从血木剑里冲出,嘶吼着扑向鬼租婆。
砰!
鬼租婆双手一甩,一道漆黑的鬼气发出,和火龙厮打起来。
鬼租婆挥舞着手臂,直接抓向君洛夜,而君洛夜早有准备,血木剑挥舞起来,一剑就将鬼租婆的手臂砍断。
“不可能,我的手臂比钢铁还要硬,我的速度比风还快,今晚是我最强的时候,我的灵力是最强的,为什么会被把破木头制成的剑切开!”鬼租婆咆哮着捂着自己的手臂,苦痛的如同又死了一次。
“你太自大又太渺小,轮回有道不可乱,三界有序不可逆,管你是人是鬼,总有些力量是凌驾在你我之上的。”君洛夜叹息着。
“再给你一次机会,让我超度你,否则我会让你从轮回消失。”君洛夜把长剑一甩,黑色的血液像是墨汁般泼洒。
“我的恨,我的怨,你能超度吗?被自己心爱人所杀的痛,你能抹去吗?我诅咒,诅咒所有的男人!我要杀了他,杀了你们所有人!”
鬼租婆哭诉着想要站起身来,想哭,但干枯的眼眶里,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
“你的痛,我不懂,身为阴阳师,我们的命运早已注定,阴阳师和鬼之间,不能共存……所以,对不起了。”
再次踏步,君洛夜反向冲了过来,鬼租婆的反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
她不懂战斗,就像她,不懂男人一样。
君洛夜的剑,横向切开了鬼租婆的喉咙,这是她死去时候的伤口,也是她心里的伤,在那伤口下,白色的灵魂嘶吼着被抽出来,在空中扭曲成了一个白色的光团,最终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