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人!”颜如意突然起身,吹着气,揪着朱潇尘的衣裳,道:“你很欠扁,出来和我打架!”
“我不会武功,也不懂得打架。”朱潇尘骇然失色,人已被颜如意拖到厅中央空地。
“我知道你不会武功,所以我能欺负你!”颜如意道,“我的拳脚功夫不好,打不过那家伙,那就打你!看招!”便一拳击出,朱潇尘抱头一蹲,连喊:“打架触犯院规,你忘了吗?”
“我…”颜如意忙收手,一拳捶在墙壁,道:“我不打你就是了。”
“小兄弟,你没事吧?”朱潇尘见他似有不对劲,道:“你刚才说的那家伙指谁?”
“朱常青!”颜如意坐到一旁闷着气。
朱潇尘一听,怔了一下,道:“他也来江南了。”
“你和朱常青有过节?”朱潇尘颇为奇怪,怎么想也不明白颜如意会与荣亲王的儿子有过节。
“我的班牌在他船上。”颜如意道。
“你的班牌为何在他船上?”朱潇尘道,“你上他的船做什么?”
“我…”颜如意道,“昨晚我妹妹被天山派的人误认成幽云教的弟子,他们追杀我妹妹,后来朱常青的船路过救了我妹妹,谁知朱常青和他的奴才全是斯文败类!我妹妹和朱常青大打出手,最后我妹妹安全逃脱,却把我的班牌落在他的船上!你以为我不想进学堂读书,是进不去啦!”
“所以,你在这里生闷气?”朱潇尘哈哈笑起来。
“你还笑我!”颜如意道,“你连我都打不过,见着朱常青恐怕吓得找地方躲起来呢!”
“是吗?”朱潇尘笑道,“我们就打个赌,朱常青见了我还得客客气气地问好。”
“不自量力!”颜如意道,“赌就赌!你被他痛扁的时候可别怨我!你若是输了,以后我天天欺负你!”
“你要是输了呢?”朱潇尘道,“怎么着?”
“我要是输了也一样,给你欺负!”颜如意说完,心下乐道:“你打又打不过我,怎么欺负得了我?”
“谁要欺负你!”朱潇尘道,“我没兴趣欺负人!你要是输了,就听我的!”
“好,我输了就认你为老大!”颜如意道,“别得意,你赢不了!”
“说好了。”朱潇尘道,“待会儿你在东风破那看仔细了,我让你看看朱常青怎么向我问好。”
朱常青见过院长,正要前往高职班学堂,武师前来递上一张字条。朱常青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在校场等你,朱潇尘。”看罢脸有不悦,道:“看你耍什么花招!”
来到东风破,四野无人,朱常青握拳气道:“居然耍我!”
“谁耍你了?”朱潇尘突然从身后拍他肩膀,颜如意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见朱常青分明恶狠狠地抓住朱潇尘的手欲折,却突然间松开手,笑嘻嘻地抱拳作揖。
“朱常青居然向他行礼?”颜如意不相信自己会输,当下跑出来,道:“朱常青!把腰牌还给我!”
朱常青一怔,见颜如意气势汹汹地走近,奇道:“这位兄台,我何时拿你的腰牌?”
“我的腰牌分明在你的船上,你还不承认!”颜如意道,“还我腰牌!”
朱常青从怀里取出那枚腰牌,道:“你指的是这个吗?”
“没错!还给我!”颜如意伸手欲抢,朱常青猛地收回,惊讶地看着他,道:“这个腰牌是一名女子留下的,难道你是那名女子?”
“你才是女子!”颜如意鼓着气,瞪着他,似要杀了他。
“书院之内皆是男子。”朱潇尘道,“何来的女子?休得胡说八道!”
“皇…”朱常青道,“这腰牌的确是从一个蒙面丑女身上得来,这位兄台硬说此牌是他随身之物,怎不教人认为他是昨夜那蒙面女?”
“还我腰牌!”颜如意出其不意地抢过腰牌,朱常青亦抓住一半的腰牌,二人各抓一半相争。朱潇尘见罢,亦加入抢牌之列,三人三只手同扯一枚腰牌,渐渐地,腰牌温度升高,达到炙手可热的程度,颜如意被烫得松开手。朱潇尘与朱常青僵持了一会,朱常青脸色渐变,心道:“为何这腰牌变得如此之烫?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莫非是他在捣鬼?”
“哎呀,好烫!”朱潇尘猛地松开手,嘘嘘地朝手掌吹风,道:“这腰牌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烫,莫不是中邪了?”
“什么中邪!”颜如意道,“是他是内功生热的!”
“好厉害,好厉害!”朱潇尘朝朱常青竖指赞道,“我还以为中邪了,原来是你作怪!”
“请息怒。”朱常青将腰牌交给朱潇尘道,“我哪敢和你作怪啊!”
“哈哈,那是一场误会!”朱潇尘笑道,“小兄弟,腰牌还给你。记住,下次可别让你妹妹拿去玩,弄丢了就不能念书了。”
“谢谢。”颜如意接过腰牌,横了一眼朱常青,道:“多谢你物归原主。”
“原来那丑女是你妹妹。”朱常青看了看颜如意,似有疑惑道:“哥哥长得极俊,妹妹生的极丑,你们家可谓天下奇观啊!”
“那又怎样!你尽管笑好了!”颜如意哼了一声离去。
“你见过他妹妹?”朱潇尘见颜如意如此反应,不免怀疑。
“见过。”朱常青神情琢磨不透,微笑道:“天生一副麻子,还带了一块疤,奇丑无比!唯有一处可以观赏,那就是下颔!”
来到高职班,颜如意正递上班牌接受检查,朱常青亦至,颜如意横他一眼,收回腰牌便进学堂。朱常青亦步入学堂。两人同时走向学堂正中坐着的冷禅旺,行礼,礼毕争先开口。
“你们二人为何现在才到学堂?”冷禅旺道,“颜如意,你先说。”
“学生班牌遗失,幸而复得,所以迟进学堂。”颜如意道,“请夫子见谅。”
“好。”冷禅旺指了指最后一张桌子,道:“到那里就座。”
颜如意入座,将书籍往桌上一放,眼光四下一扫,得意道:“已经没有位子,看你怎么上课!哼!站边吧!”正想着,见朱常青走来,颜如意以为他到后面站立,便用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颜兄台,你不介意我和你一块坐吧?”朱常青走近,突然停了下来。
“介意!”颜如意忙把书放到椅子上占座,道:“你是最后一名,站墙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