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崔凝香没好气道,“你们两人的臭名我早听说了。一个是整天穿棕色衣服的痞子刘一,一个是整日穿蓝衣的的无赖张小小!对不对?”
“嘿,真有眼光!”刘一竖指赞道,“我就是刘一,真他娘的,原来我的衣服这么有风格!人尽皆知了!”
“姑娘,你觉得我们两个如何?”张小小勾搭在刘一的肩膀,一手掀额前垂挂的发丝,大嘴缓缓张合,吐出话:“你挑,选中哪个我们哥两都不会反目成仇。”
“我选。。。”崔凝香斜睨他们迥然有异的的酷姿,玉指高举,似要选择。
“凝香!你挑完了没有?我不管你,再不走我就回家了!”崔勉催喊了一声,见两流氓在她面前轻佻,便怒上心头,几步冲上去,二话不说揍起那两流氓。
“你瞎眼啦,敢打我们!”刘一一手掩着红肿的左眼,一手叉腰怒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崔勉拳随话出,刘一右眼受灾,张小小见状撒腿便跑。
“哥,别打了。”崔凝香拉住崔勉,朝刘一道:“你快走吧。”
“妹妹!”崔勉脱开她,见刘一已跑远,奇道:“这种地痞,你怎么放他走?正好让我练练拳!”
“你拿人当沙包?”崔凝香道,“流氓也是人啊!你把他们打伤了,人家会找上门算帐的!”
“你怎么不早说!”
崔勉神色慌张道,“若他们找上门,书院的名声会受影响!我们立刻找他们道歉!”
两人沿街分头仔细寻找,见一轿子疾奔而来,崔凝香吓得腿发软,竟站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
“前面有人!”轿里传出颜如意的惊喊,“快停轿!”
“停不下来啊!”轿夫脚如车轮,直往前冲。
崔凝香香汗淋漓,睁着双眼大叫:“哥!哥!救我!”
倏地一声,一团人影飞出轿子,如箭般将崔凝香撞倒在一边,轿子随之而来,划过他头顶,轿槛在他额上留下一个红肿的大包。轿夫渐渐停步,领路轿夫飞跑回来,扶起撞倒在地不醒的颜如意。
“颜公子,你醒醒!”领路轿夫且按他人中且喊。
崔凝香尚未定惊,见颜如意昏迷不醒,本来暗骂他自作自受的心忽生怜悯,想起他也是为了救她才弄成这样,不免心存感激。
“公子,你快醒醒!”崔凝香正欲按他胸腔,忽然一只手挡住。
“不要碰我!”颜如意挡开她的手,随之起身,摸了摸额上的红包,对崔凝香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崔凝香道,“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很容易撞到人的!”
“既然你没受伤,我先走了。”颜如意话毕一施萦波幻步,跑进轿子,忽然想道:“这轿子跑得比我还慢!我自个儿先去英杰书院报名,他们随后在送束修来!”
“颜公子,您请上轿。”领路轿夫恭敬道。
“我不坐轿子了。”颜如意将纸扇插到腰带间,踢踢腿活动筋骨,道:“我先跑到英杰书院,你们随后跟来。”
“您跑的路不多,脚力不如我们这些下人!还是坐轿子吧?”领路轿夫笑道,“公子,请上轿。”
“我走了!”颜如意一步一丈,眨眼间已飘远了,轿夫们看着他快如旋风的影子在街上奔驰,都看傻眼了。
“那不是颜如意?”朱潇尘在一间酒楼眺望,见街上有个人影如风般刮过,顿生戏耍之心。他举起一盘花生米,笑道:“跑得那么快也不摔倒,真是不够精彩!我帮帮你!”
哗地一声,花生米从天而降,朱潇尘笑嘻嘻地等待颜如意的精彩摔跤,花生米突然返航,喷了他一身。
“岂有此理!谁在捣鬼!”朱潇尘抖掉身上的花生米,探头往楼下一看,见顾文浩正站在楼前街道上,手举展开的纸扇,显然朱潇尘的花生米不小心撒向顾文浩,顾文浩警觉性极高,一扇将花生米送还到原点。
“朱兄,为何戏我?”顾文浩愤怒的脸上强添点苦笑。话音未落,一个身影疾来,将他撞到一边。
“哈哈哈。。。”朱潇尘见颜如意的撞人表演很特别,因为顾文浩的警觉防线被他突如其来地摧断,实属罕见。
颜如意下意识到自己撞到无辜者,立即收布,一看,被撞之人乃顾文浩,心道:“见到此人我总觉得有种危机感,反正他也没受伤,不用去道歉了!还是报名重要!”脚下一蹬,闪进人群,没了踪影。
“谁撞我?”顾文浩紧握双拳,怒目扫视周围的行人,却无人可疑,他心道:“谁有如此鬼魅的轻功?难道是一叶枫?不,不对,一叶枫绝不在白天出现!会是谁呢?”
朱潇尘布下楼,笑迎上去,道:“顾兄,欲往何处?”
“是你呀,朱兄!”顾文浩整了整衣裳,道:“怎么有兴致在此独酌?”
朱潇尘凑近,闻了闻顾文浩被撞的部位,戏笑道:“很香嘛!”
“朱兄,休要戏言!”顾文浩微怒道,“我非颜如意,不喜搽香!”
“别生气,别生气。”朱潇尘笑道,“我的意思是,撞你之人身带香露,你的衣裳自然而然染了一缕香味。”
“你是说,撞我之人乃颜如意?”顾文浩道,“为何他撞到我又急急而去?”
“他是个谜。”朱潇尘笑道,“想知道谜底?哈,自己琢磨!”
顾文浩沉吟片刻,心道:“他真的是一个谜。”
“闪开闪开!”一阵铜锣响,只见两排官兵驱逐行人,开道让身后的轿子通过。扬州县令庐广鞍前马后为轿中之人效劳。
“谁有如此排场?”顾文浩心道,“来头可不小。”
轿帘随风飘起,轿中之人乍现,他一身荣装,正襟危坐,双目炯炯,状如暴戾的猛虎,瞧他一脸坑坑洼洼,便知此人乃习武之人。
“三皇叔!”朱潇尘颇为惊讶,心道:“他怎么到扬州?”同时与顾文浩退到一边。
“朱兄可知轿中之人?”顾文浩以为轿中之人乃巡按之类的人物,颇有不屑之色。
“我在京城曾见过他。”朱潇尘微笑一下,侧身背对着轿子,低道:“此乃荣亲王。”
顾文浩面色一惊,心道:“听爹说,荣亲王在朝中的势力不小!”
朱潇尘见他肃然起敬的神情,不禁低笑道:“顾兄,你是官宦子弟,多少也听过一点朝中官员的事迹吧,可知道荣亲王的故事?”
顾文浩目视着轿子远去,与朱潇尘进酒楼,叫上美酒佳肴,对饮一杯,道:“我曾听说过一点人荣亲王的故事。二十年前,宫廷曾有过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朱兄可有兴趣听?”
“爱情故事?好啊,我喜欢听!”朱潇尘迫不及待道,“快说说是什么?”
“二十年前,当今圣上的两个兄弟,二弟叫湘王,三弟正是荣亲王,两人虽是亲兄弟,却因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这个女人就是王良廷的女儿王艳雪,此女貌美非凡,许多官宦大臣宁愿丢官去职也要抢王艳雪回去做老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宫廷大乱。皇上便下令处死王艳雪。”顾文浩道,“但是,红颜命不薄,湘王暗中救走王艳雪,以为美人在怀,却不想王艳雪心有所属,宁死不从他。湘王只好作罢,将王艳雪送出京城。从此不再见面她。”
“三皇叔真是想得开。”朱潇尘暗叹,“有心栽花花不开,不如任其随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