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通明如昼,房间很大,屋内很简洁,映入眼帘的除了一张大床和几张桌椅外便再无其他摆设。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派如此多的人看守着呢?”林京帆很是疑惑,“难不成是他们知道了,咱们今晚的行动,故意设局给我们?”
“不对,如若设局我们这会儿肯定被发现了,不会还是这么安静。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有什么暗道机关之类。”南棠萧说着便往床边走去,这么一间屋子偏偏放了一张大床,很是奇怪!
柳岚汐也在床边摸索着,“屋里很是干净整洁,这床上被褥看起来也是新换的。料子也是上好锦缎的,住这屋里的人身份应该不低。”
“嗯,我也看了茶具什么的都是上等。只是这屋里应该不是有人常住,茶壶里的茶水早已凉了却没有人动过的迹象,看茶色应该是下午泡好送进来的。”南棠萧也随口说着自己的发现,他觉得这间屋子很是奇怪,明明没有人却还是按时打扫送茶水,正常情况下绝不会有这样的事。“除非……这屋里果真有密室,所以才需人按时打扫送茶水以备不时之需!”
南棠萧与柳岚汐相互对视,更加仔细的寻找线索了。
两人将床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正暗自叹气毫无所获之际,却听得林京帆压低声音也挡不住的欣喜之意,“你们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二人疾步走过去,只见林京帆在屋内左角发现了一排排花架,上面放着好几种名贵的花。“你们看这里都是少有的极品,我要是将它们都偷走怎么样?”
南棠萧看着林京帆,心里有种想要打死他的冲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耍宝。突然间,眼睛被花架不远处的烛火一晃,脑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不再理会林京帆快速走到床边的一个烛台旁,伸手一拧,“哗啦”一声,床的前面露出来一个通道口。
“哇,还真有个密室,你是怎么发现的。”林京帆低声惊呼。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个烛台的秘密了?”南棠萧转头看向正一脸讶异的林京帆,这家伙明明早发现了不说,还引他过去看花,故意让烛火进入他的视线内。刚进到屋内之时,便发现有许多的烛火被点燃着。一般人很自然的就会忽略掉,床旁的那个没有烛火的烛台。
“嘿嘿……这不是就想考验考验你,怎么样还是我聪明吧。”林京帆倒也没有不承认,他从小最喜欢玩儿的便是机关密道,就这个还难不倒他。指着露出来的通道口问道:“我们是要下去吗?”
“嗯。”南棠萧点点头,“我走前面,你们后面跟着小心些。”
柳岚汐和林京帆跟在他后面,三人安静的向着地下密室走去。穿过一个约十米左右的通道便看见了一间很大的石室,烛火通明可将屋内看的十分清楚。屋内正对着他们的一张石床上有一男子双腿盘坐正闭目打坐,年纪约四十五岁左右,身着一袭黑色锦袍,眉目间显得十分刚毅。
“你们是何人?”男子就算是发现有人闯入也还是未睁开眼睛,“不管为何来此,这里都不是尔等该来之地,速速离去!”
柳岚汐三人皆是一惊,他们已经尽可能的收敛气息,没想到这人连眼都未睁便已发现了他们。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在这离幽宫的石室中?”南棠萧看着眼前依旧闭目的男子,谨慎的开口询问,下意识的将柳岚汐和林京帆护在身后。一个武学高人为何会在这地下石室中,看样子不像是被人抓来囚禁于此,那么……
男子就似未曾听到他的问话一般,仍然闭目静坐,不再言语。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想必就是离幽宫的宫主了。”
南棠萧的此番话总算是让男子有点反应了,他忽的睁开双眼,眼神凌厉的从他们面上扫过。突然间好似见到鬼怪一般瞪大双眼,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是?你们究竟是何人?”
见到此人突然间的异状,三人皆面面相觑。
“萧睿……是你们的什么人?”男子又一次开口询问,这次语气比上次镇定许多,可还是能听出些许的颤音。
南棠萧闻言,突然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你是傅景华?!”
什么?!柳岚汐被这话惊住了,看向对面眼里同样充满震惊的男子。他是傅景华,那个消失了十六年的傅景华!
“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父母为何会丧生火海?”南棠萧冷眼看向对面的人,开口问道:“你又为何会消失了十六年?”
“你果然是萧贤弟的孩子。”傅景华闻言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怀念。“你和你爹也是有五分像了,你的眼睛与他就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总是让他一眼看去就深陷其中。
“那应该就是你妹妹了,与你母亲果然十分相似。”傅景华看向柳岚汐,眼里露出点点笑意,“萧贤弟一直就想要个与弟妹一般的女儿,这算是得尝所愿了。”
“我可不是你什么萧贤弟的儿子。”当傅景华的目光看过来之时,林京帆急忙摇头否认。
“我知道。”傅景华淡淡的看了林京帆一眼,“他这一生也就只有一儿一女。”
“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想到原来你们都还尚在人世,而且都已长大成人了。”傅景华看向南棠萧,眼里充满了怀念。“好啊,真好。萧贤弟还能有子尚存世间,我的罪孽算是能减轻一些了。”
南棠萧闻言疑惑的开口:“罪孽?我父母之死真的与你与你有关?”
南棠萧表面上镇定自若,实际上双手紧握成拳,以此克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激动和怒意。这么多年了,终与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是我对不起贤弟和弟妹……”傅景华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丝丝痛苦和悔恨。
“那天你母亲平安产下一女后,你父亲欣喜极了,硬是拽着我喝了半宿的酒。”傅景华陷入回忆中慢慢开口诉说着,“不知是否太过高兴的缘故,我们很快的便醉倒了,等我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
三天,萧府早已消失在一片火海中,留下的只剩残垣断壁,无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