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她,有五年前的白灵灵以及那个白衣少年模模糊糊的脸。
冷月心眉睫轻颤了一下,然后剧烈的抖动,终于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不甚清明,耳畔传来了谢飞熟悉的声音。
“呀,终于醒了啊。”
冷月心坐起身来,揉了揉头,终于是恢复了,“这是哪里?”
看起来不像是长公主府。
“客栈。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就暂时把你们安排在这里了。”
谢飞贴心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冷月心,冷月心垂眸看着手中青瓷杯上的纹路,努力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过来。
“对了,寒誉呢?他还好吧?”
谢飞拍了拍她的肩膀,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嫌弃的撇嘴:“放心,他命大的很,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就是伤势比较重一点,都包成粽子了。”
想起这个,谢飞就忍不住发笑,那可是他的杰作哎。
“又在说我坏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没关寒誉有些别扭的走了进来。
“我哪敢啊。”
“江映月怎么办?”
谢飞冷哼了一声,满脸的讨厌的神色。
“肯定不会放过他。我已经通知夜御门的人了,待会就去公主府逮捕他,我也托人捎话给九王了,现在就等你们两个了。”
谢飞又皱了皱眉,亏他还一直以为江映月虽然身体弱了一些,不过也是个好人呢,真是看走眼了!
“我给你的东西,你查清楚了吗?”寒誉还是更关心这个。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就说那个江映月没有武功怎么能对会功夫的公主下手,原来是一种很特殊的药。大夫说那种药只要稍微沾染一点,就会让人浑身无力,任人宰割了,倒是这药的出处大夫只是摇头说不可说。”谢飞啧啧出声。
“对了,月心你的衣服刮坏了,我就随便托人给你买了一套,你将就穿着,我们就先出去了。”
说完,谢飞就拉着寒誉出去等了。
冷月心看着床头放着的白色衣裙,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等了一炷香左右,房门才被打开,冷月心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裙子,脸色有几分嫣红,白色什么的真让人有些不自然。
寒誉和谢飞看呆了,冷月心穿着华丽而又清泠的羽纱月白束腰散花裙,轻盈宽阔的袖摆绣着细小的金线流云纹,长发随意的轻挽,脸上带着几分别扭的羞涩,步步生莲。
“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冷月心被他们看的感觉很不自然,恶声恶气的开口,美眸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步履匆匆的离开。
“寒誉,你说她是穿红衣好看还是白衣好看?”谢飞捅捅身边的寒誉,看着冷月心的背影,玉兰色的裙倨拖在地上,这料子是极好的,不染纤尘。
“你管这么多,走了。”
谢飞又莫名其妙的被寒誉瞪了一眼,无辜的挠了挠头跟上。
抵达公主府的时候,夜御门的兄弟们已经整装待发跃跃欲试,整齐划一的服装,腰间配着剑,精神奕奕。
公主府的大门紧闭,有种凝重的感觉。
九王的马车也过来了,青衣掀开淡青帘幕,推着九王出来,施展轻功轮到地面上。
容九脸色明显有些阴郁,所有人单膝跪下。
“参见九王。”
“免礼。江映月人在里面?”
“是,属下派人把守,无人见他逃出。”
容九看着紧闭的大门,眼里满满的都是刺骨的冰冷,他淡淡的启唇,“撞开。”
夜御门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壮木撞开了门,所有人拔剑鱼贯而入,团团将主院围住。
门是开着的,阳光毫无阻碍的照射进房间,柔柔的撒在江映月身上,他丝毫都不慌乱,坐在那里,桌子上放着两杯茶,像是在专程等什么人一样。
看到寒誉和冷月心,江映月也只是挑了挑眉,语气凉凉的有些失望,“你们居然没死啊。”
“你当真以为本公子会毫无准备的去赴你的局?”
江映月不再开口说什么,目光直直的看着门口,一点都不理会其他。
终于,轮椅转动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江映月眸子终于亮了起来,有了像星火般的光芒。
“容九,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