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誉他们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迅速而灵活的冲到江映月门口,听了一下一点声响都没有,推了一下推不开,于是抬脚踹开房门。
江映月坐在床边,看到他们一脸受惊,但还是努力维持好风度微笑道:“两位大人,不知有什么事?”
屋里一片漆黑,昏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清,寒誉点起火折子燃灯,终于房间里亮堂起来,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了,江映月衣衫半解,烛火明明灭灭的照映着他带着红晕的脸。
“没什么。”寒誉黑着脸,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不该看的。
“你干嘛。”
“免得看到你不该看的。”寒誉醋劲十足,但感受着她长长地睫毛轻轻刷着手心,脸色又渐渐染上红晕。
“不知道你说什么。”冷月心语气差差的,伸手拍掉他的手,却无意间瞄到江映月的床角。
那里似乎…怪怪的。
江映月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故作不注意的拉了拉被子,清了清嗓子开口:“咳咳,两位若是没事,就请先出去吧,我想我需要穿下衣服。”
“是,驸马说的是,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寒誉应付了一句,脸色不善的拉着冷月心出去。
一出门冷月心立刻甩开他的手,小脸上氤氲着怒气,手叉着腰像个小茶壶似的,狠狠地瞪着他:“寒誉,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理清,还有,谁让你拉我的手的!”
“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不急于一时。”
他这么一说,冷月心也明白自己有些激进了,刚才她虽然觉得有问题,但是她身份比起驸马低很多,这样说不定什么都查不出来还会让江映月反咬一口也说不定。
寒誉发现月光下一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东西,于是走过去捡起来,冷月心也好奇地跟过去弯下腰,没想到他忽然转身起来,气氛带了几分绮丽之色。
寒誉猛的对上了冷月心清亮的眸子,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的看着她,彼此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了,心跳声咚咚的加速跳动,气氛带了几分绮丽之色。
冷月心再次扬起手,寒誉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顿了顿有些无辜委屈的开口:“这次不是我。”
忽然,有人的脚步声传过来,冷月心立刻退开了,跟寒誉一起戒备的看向门口,看到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呀,你们在这里啊,我还了好一会。”
寒誉懒懒的倚着门柱,抬起眼皮,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谢飞不明所以,但也感觉氛围有些怪怪的,“你们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真不会挑时候,寒誉再次狠狠地剜了谢飞一眼。
“…”
“你找我们做什么?”
“哦,我发现了新的线索,所以来请驸马爷。”
“我准备好了,走吧。”
门打开了,江映月衣着整齐的走出来,依旧美成一幅画。
冷月心虽然有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三个人一同赶去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几个美男形态各异的或坐着或站着。
江映月脸带怒色走过去坐在正上方,堂下跪着弄影,弄影的脸色都吓白了,身边一把带着干涸了的血迹的剑。
寒誉和冷月心惊讶的对视一眼,谢飞会错意,开口道:“你们没想到吧,人是弄影杀的。那把剑从他房里翻出来,而且他也承认那是他的剑,但就是不肯承认人是他杀的。”
江映月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而且他似乎知道今晚一定会有审问。
毕竟正常人会惊讶一下,比如谢飞这样的,再者,为什么刚才他让他们出去不是继续休息而是穿衣服,果然有猫腻!
弄影脸都吓白了,莫名其妙的有人半夜把他抓来这里,又拿出他的剑还染了血,今晚的变故他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江映月用力的把一个杯子摔在弄影面前,滚烫的茶水溅在弄影身上,让他又忍不住瑟缩一下。
“公主待你不薄,你居然下狠手杀了公主,你,你!”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弄影小声的反驳,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你没有?证据都在这里了,你还敢否认,我杀了你!”
江映月一副气极了的模样,双手气的发抖,冲过去拿起地上的剑向弄影劈过去。
寒誉立刻冲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摸了几下,然后捏紧,剑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锵锵两声。
“驸马爷,还是等有了结果之后再刑罚吧。”
“江某人失态了,抱歉。”
江映月一副抱歉的模样,只是眼里有些诡异,接着他后退了一步,坐回主座上端起一杯茶,青瓷茶盏在他如玉般的手里显得异常好看,另一只手拈着茶盖在杯沿轻轻的拉滑,慢条斯理的啜饮着,跟刚才气极的模样完全不同。
“既然是你杀了公主,这可是重罪,你知道的吧?那就裂尸挂在城墙上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江映月垂眸,掩饰去眼底那抹不怀好意的光芒。
“等等。”
寒誉立刻开口制止,江映月也不恼,反而露出怪异的笑容。
“此事还有很多疑点,还是不要先妄下结论的好。”
“还有疑点吗?这不是很明显的,弄影会武功又对公主有所怨气,而且还从他房间里搜出这把剑,这还不能证明吗?”
“这可不一定。”一直沉默的冷月心忽然冷笑着开口,目光盯着他,看的江映月有些不自然的掩嘴轻咳了一声。
“不是他难道还能是本驸马不成?”江映月顿了顿,状似无意的弹弹衣服,“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我与公主的感情甚好,我身体孱弱公主还特地找了名医养在府里随时为本驸马医治。”
江映月特地加重了身体孱弱,冷月心不为所动,继续冷笑着看着他,一袭红衣的她带着冰冷的气息孤傲的站在那里,像是来自地狱怒放的红莲。
江映月被她的气势吓到了,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悄悄握紧。
“甚好?未必吧。驸马爷是被强迫的也是人尽皆知,又何来甚好之说?”
“那你们打算如何?弄影的罪是定定的事了,毕竟罪证就在这里。”
“是吗?那也不一定。”寒誉走过去捡起那把剑,细细的看着,勾唇,“被人诬赖也说不定呢,对吧驸马爷。”
江映月脸色变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的事,瞬息之间他就露出笑容,“是啊,既然寒大人说是那就算吧。那不知几位大人打算如何?”
“那就暂时把弄影收押吧,谢飞,把弄影带下去好生看管,懂吗?”
谢飞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也看不懂目前暗涌的斗争是怎么回事,默默的“哦”了一声。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谢飞仰头老天,内心一片奔腾呼啸。就在谢飞转身要走的时候,寒誉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把刚才捡到的小琉璃瓶塞给他,之后手滑下轻点了几下,谢飞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然后平静的离开了。
“那,驸马爷我们就先告辞了。”
寒誉拱手,但脸上完全没有什么恭敬的神色,更多的是高深莫测的玩味。
江映月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僵硬的扯出笑容,“嗯,一路,走好!”
咬牙切齿的声音,江映月有些病态的脸上露出一副极为不符合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