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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意收徒

宋徽宗的呼喊,立刻引来了一队金兵。

“军士大哥,耶律延禧逃走啦!往那个方向!”宋徽宗焦急地说道。

“耶律延禧?”金军士兵哈哈大笑,“皇帝老儿,你睡糊涂了吧!”说罢,啪啪两个耳光抽在宋徽宗脸上,喝到:“滚回去接着睡!再敢胡言乱语,大爷们可就要进你的帐篷,跟你的皇妃好了乐一乐了!”

说到皇妃,军士们脸上都浮现出了憧憬的神色。这十几天一路行来,几十个美若天仙的皇妃和公主们,早已经让这些北方大汉们心痒难耐了。纷纷暗想:此时是大帅完颜宗望治军严谨、厚施仁义,兄弟们不敢放开手脚,只能暗中找些机会,在这些温柔富贵乡长大的小姐们身上略微轻薄一下,等到了大都会宁府,嘿嘿!

“大帅,要我去劫住他吗?”完颜宗望身后,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低声道。

“算了,他既然敢来,就是做足了准备,料定我们拦不住他的。修书一封,把情况报给会宁府。哼,会宁府那个假的耶律延禧装的还真是有模有样,不过他的小命也算到头了。”说罢,微微一笑,放飞了手中一只暗红色的小虫。

小虫离开了完颜宗望的手之后,径直向着耶律延禧逃离的方向飞了出去。

次日清晨,岳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不知名的山间谷地,旁边是正在熟睡的迪古乃。两边的山峰上古木苍天、植被繁茂,人若进入这座山,根本寸步难行。谷中却是溪水潺潺、青草遍地,让人感到惬意。

岳云醒来后,看了看四周,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被那个叫做耶律延禧的人带到这儿来的。于是警觉地四下查看了一番,发现并不见耶律延禧的踪影,于是将迪古乃推醒,说道:“迪古乃,我们快逃!”

迪古乃醒了过来,转头到处看了看,说道:“跑不掉的。你看四周,三面环山,一面是湖。其中一面是峭壁,我们两人目前绝无可能爬上去,另外两面这么深的密林,没有刀斧开路,根本寸步难行,这就是座天然的监狱。”

“那怎么办?”岳云问道。

“等。”

“等什么?”

“等那个叫耶律延禧的老头。”

“那不是等死么?”

“他若要我们死,你还能醒得过来?”

岳云一想也是,于是索性脱了衣服。他小小的身板上已经是一身结实的肌肉,想必是从小就日夜苦练功夫才得到的。

“你脱衣服干嘛?”迪古乃问道。

“下湖捕鱼,你不饿么?”

“饿。你快去吧,我在这生火等你。”说罢,迪古乃就站了起来,往山边走去,想是捡柴火去了。

岳云自幼就在黄河边长大,下水摸鱼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不一会,就提着两只大鱼走了上来。

此时,岸上的迪古乃也早已经生好了火,正等着岳云的大鱼呢。

两人一边烤鱼,一边就聊了起来。

岳云说道:“今天早上,你爸爸发现你丢了,肯定急死了。”

“我爸爸?”迪古乃有些诧异,然后明白了,岳云肯定以为完颜宗望是自己的爸爸,于是答道:“他不是我爸爸。他是我二叔。”

“你二叔发现你丢了,也该着急啊。”

“他昨晚就知道我被带走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昨天晚上,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

“什么?”岳云诧异地问道。

“你看这个。”说着,迪古乃捋起了袖子,露出一个小巧的铁手环,上面系着一个铃铛一样的小物件。“这个小铃铛里养着一只乌虫。我一旦遇到危险,只要快速摇动这个铃铛,里面的乌虫就会发出一种只有它的同类才能听见的声音。在我叔叔手环里的乌虫一旦听到,就会发出共鸣,然后我叔叔就会来救我了。”

“那昨天晚上他为什么不救你?”

“他肯定有他的考量,我只管相信他就是了。”说罢,迪古乃就把话题一转,问道:“那你的爸爸呢?昨天你说他武艺举世无双,他为什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

“他和你们金人打仗去了。”说到这,岳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几年前,他父亲教会了他练气之后,就投军去了,从此音讯全无。他每天都刻苦练功,只盼着哪一天父亲回来,能让父亲看到他的进步,能被父亲夸上一句,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迪古乃心想,如果以后看到有这个战俘,就把他放回来跟岳云团聚。

“他叫……”岳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好小子!都开始烤鱼了!妙极,妙极!”是耶律延禧回来了。

两人一回头,刚好看见耶律延禧从山崖上跳了下来,四平八稳地落到了地上。他落地时带起的劲风,吹得周围的草地浪涛阵阵,其内力之强,可见一斑。

“小子,拿条鱼来!”耶律延禧笑着大步走来。

“呸、呸。”迪古乃赶紧往自己的那条鱼上吐了两口口水,然后示意岳云照做。

岳云突然明白,正想照做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自己的那条鱼已经被耶律延禧攥在手中了。

岳云后悔已极,只恨自己没有迪古乃反应快。

“喏,我就知道会这样。”迪古乃无奈地分了半条鱼递给岳云。

岳云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道:“你,你刚才不是已经在上面吐过……吐过口水了么?怎么还给我。”

“我就知道你这个呆子反应慢,鱼肯定会被抢,所以我刚才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吐。”

岳云听他这么说,于是歉意地笑笑,赶紧接过鱼,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了鱼,迪古乃说道:“老家伙,你把我们两个小孩抓到这来干什么?”

“收徒。”

“收徒?我们两个和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要收我们为徒?”岳云不解地问道。在中原,如果想要投到一个好老师的名下,有时候就算你花上万金,老师也不一定肯收。耶律延禧这一身本事,肯定大大超出他所见过的那些名师,现在却突然说要收他为徒,这让他大感诧异。

“非亲非故?哈哈哈哈!”听到非亲非故这个词,耶律延禧突然仰天大笑道:“我大辽国都亡了,我还哪里有亲?哪里有故?不过,若是你们做了我的弟子,你们就是我的亲,就是我的故!”

“我有问题!”迪古乃站起来说道:“能让你这个堂堂大辽皇帝放弃皇位,不惜躲进深山练功,说明你修炼的这套功法本必然是举世无双的。你为什么偏偏要传给两个不认识的小孩?”

“这是天意,天意啊……”说道这,耶律延禧的神色突然黯然了下来,显得有些失落,说道:“本来,我以为上天赐予我这两套不世出的功法,是上天选中了我,让我来完成这个一统六合的大任。可谁曾想,待我功成出山之时,却是国破家亡之日。我研习的第一部功法,名曰鬼谷,其中就描述了天下气运大道,非人力可逆。所以我深知,我大辽亡国,实乃是国运如此,气数已尽。我再也无力与金、宋、西夏、吐蕃、大理等国计较了。直到昨天,我遇到你们的时候,我才突然想通了,这都是天意。我不过就是一件嫁衣,苍天把这两套功法传给我,不过是为了借我之手,再将功法传授给你们两个罢了。”

“你的意思是,上天选中了我们?”迪古乃问道。

耶律延禧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迪古乃又问。

“你觉得当今是乱世还是治世?”耶律延禧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当然是乱世!”

“对。我们纵观历史,英雄豪杰之辈,并非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平均出现的。凡遇乱世者,身怀大气运的英豪总是扎堆出现。这,就是冥冥中的天道!而我看中你们,决定传授你们这两套功法,既是天意,又何尝不是你们俩与生俱来的大气运呢?”

听完耶律延禧这番话,迪古乃陷入了沉思,不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而岳云则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气运、什么天意,即看不见、又摸不着,玄之又玄,只觉得索然无味,于是说道:“你说来说去,到底要教我什么呀?”

“我要教你的,是一套内功,名曰‘霸王气’。”

“霸王气?听起来好像不错。”

“不错?岂止是不错!哈哈哈哈!小子,你可知道西楚霸王项羽?”

“当然知道!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战神项羽!谁人不知!”

“知道就好!这套霸王气内功,正是由这位秦末乱世的大气运者——项羽所创!项羽死后,这套功法就从此销声匿迹。可是在以后的数百年之中,每逢乱世,这套功法又会重新现世,先后被四个人学过。这第一个,就是东汉末年的吕布;第二个,就是隋末唐初的李元霸;第三个,就是唐末五代时,人称‘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李存孝;至于这第四个,唉,就是大辽最后一帝——老夫我了。”

“好……好厉害!项羽、吕布、李元霸、李存孝,他们,他们都是那个时代一时无两、盖世无双的大将!”听到这些让人向往的名字,岳云激动地喊了起来。

“可是,这些人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迪古乃听到这些名字后,略微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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