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开张真的是好气派,回来以后几个人还是议论不休,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武馆,一般的店面根本比不上咱们的,所以今天有几百人报了名,咱们武馆前途光明啊。
许鑫泽却一点儿没有武馆开张的喜气,臭着一张脸回了房间,正好找到了泄愤的人。
“陈可!”许鑫泽直接逼近陈可身边,怒吼出口,“你去了哪里,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昨天不告诉我就算了,你去了哪儿,你到底去了哪儿!”
陈可对许鑫泽这样的怒火有些接受不良,按道理说,他该是昏睡过去的,昏睡到自己回来,而且也不该去参加什么武馆开张的,难道是药量不够?
许鑫泽很快给了答案:“陈可,要不是我察觉到你给我下了药,呵,我现在是不是还睡着呢!今日你若是不给我讲出你为何对我下药,我一定要将你我通缉犯的身份公之于众!”
“许鑫泽,你不要胡闹。”陈可认真道。
“我胡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胡闹了?”许鑫泽一把拉起了陈可的胳膊,“跟我走,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错了好不好,下次不给你下药了好吗?”
不是不是,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我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你为什么什么都瞒着我,你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的过去,那你给我机会知道了吗?你把我迷倒,你自己跑出去,你去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是,我当然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我还不知道你会不会遇到危险,是不是一去就不回了。你好残忍啊,为什么你带了我出来,却对我这么不负责任!”
许鑫泽的控诉铿锵有力,声声都带着压抑和愤恨,还有那么一点儿痛苦,落到陈可的耳朵里有些不真实。她好像听到的是,许鑫泽在强烈要求知晓她的一切,但是他凭什么这么要求?
看到陈可迷茫的目光,许鑫泽的怒火更盛:“陈可,不要装无辜,我知道你的小把戏,我告诉你,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知道你昨天去了哪里,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思考时间,你若是不告诉我,你别怪我不顾你我的性命,我受够了,我不想要被你像个傻子一样对待,大不了就是回朝廷去,你被杀死而已!”
陈可认真地看着许鑫泽,看不出许鑫泽除了愤怒还有什么,于是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难道你安安静静过你的日子不好吗,你知道吗,不管你是不是要回去,知道这些对你都没好处。”
“我不管有没有好处,我就是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我想要知道你是怎么生活的,我想要了解你,想要知道你需要什么,我想融进你的生活,我求求你给我个机会!”
看着情绪过分激动的许鑫泽,陈可冷静道:“许鑫泽你消消气儿,你想要和我一起生活我懂,我们现在就是一起生活啊,你没必要知道那些,那些不是你可以去窥探的,你也承受不来。”
“陈可!”许鑫泽忍无可忍,他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还不行吗,她还是在拒绝。
但见陈可一脸冷然,对许鑫泽的愤怒或是伤心都视若无睹,许鑫泽的满心怒火忽然冷却了下来。他隐约懂得,当一个人对你的情绪表现出冷漠的样子,那么代表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在乎你,既然是不在乎你,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不在意的。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许鑫泽喃喃着,主动放开了陈可,转身到屋子里的箱子里拿了一打银票塞进怀里,头也不回地出门去。
见此,陈可有些激动:“许,许鑫泽你真的要走吗?”
难得听到她口气里有慌乱,许鑫泽露出嘲讽的笑意:“怕我死了,父皇不会放过你吗?呵,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笨,到了官府我自然亮出我的身份,他们不敢拿我怎样,至于你,相识一场,我不会想要你死的。”说完打开了门闩,深深呼吸着。
“不,你不要走!”陈可急忙上前,将门关上,“许鑫泽,你别开玩笑,我们现在离京城很远,你一个人上路真的不安全。而且,你知道的,有人在暗中设计要杀死你,若是被那些人得了先机,你怕是不能”
“你管我的死活?”许鑫泽嘲讽道,“陈可,我不介入你的生命,你也不必要管我的死活!你要是怕我死了你受牵连,好啊,好,”说着他走到桌子边上,拿出纸和笔,“我可以写一份保证书,说我的死和你无关,可以吗?”
见着冷静到接近疯狂的许鑫泽,陈可有些傻眼:“许,许”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他沾了墨水,浑身发抖,还没落笔已经滴下了墨汁,“你要吗,你要是不要,我不写了,我要走,赶紧走,离开你,就不需要知道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了。”他咬牙切齿,浑身发抖,根本写不下字,也没等陈可回答,直接将笔一扔,转身离开。
“许,那个,你别走,你真的要知道我昨天去了哪里?”她问道。
许鑫泽没停下脚步,继续开了门,他想不想,她不是很清楚吗,她要不要告诉才能决定他要不要留下。
“好,我带你去!”陈可喊着,见到许鑫泽开门的动作顿住,一颗心有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许鑫泽怀疑地回头:“当真?”
“嗯。”
从此,陈可对许鑫泽多了一份其他的感情,不知是怀疑还是信任,也不知是好感还是嫌弃。
于是陈可带许鑫泽到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在外看来不过是一处废弃的房子,但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空旷干净得很,至少有几百个房间,而陈可带他来到的,是集中训练广场。
“面前一共有三百四十一个孩子,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三岁,都是我托朋友四处寻找的,也不完全算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这些人他们以前就在找了。也有,也有已经培训合格,出去做事了的。”那些人之中,有着陈可的一些势力。
许鑫泽看得目瞪口呆,只见眼前的几百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孩子们正接受摸爬滚打、偷抢砸跑的练习,稍有错误就被管事的皮鞭伺候,他们大多数人身上都有鞭痕,衣服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