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新视觉编辑部内,萧灵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一直被高幂劈头盖脸的骂着。
“高总监我错了还不行吗?”萧灵道。可是这时,高幂却一巴掌扇在了萧灵的脸上,萧灵捂着脸哭了。
“公司前阵子才发生了张萌那事,你现在居然也出现那种错误,你是不是存心希望新视觉倒闭?要不是后面审查的人发现了你的错误,你知不知道,这将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高幂道。
萧灵一个劲的哭着,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巴掌她一定会千万倍的让高幂偿还回来。
编辑部这几天气氛也额外的紧张,每个人都绷紧了自己心里的那根弦,而萧灵呢,整天眉头紧锁,似乎在谋划着别的事情。
而在那曲河旁,那一家三口人见张萌得救后,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样做不知道你父母有多伤心!”一家三口中的母亲道。
张萌听后一言不发。
“姑娘,你也别怪我媳妇多事,我们就是见你这般大好年华,做出那般傻事,不由觉得可惜,不由心疼!”一家三口中的父亲道。
张萌强忍着泪水,深深的给他们鞠了一躬,并道着谦,她认为自己这一举动给别人一家带来了麻烦。
“姑娘,你不用给我们道歉,我们只是稍微的为你担心了一下,真正救你的人是你身边的小伙子,”一家三口之中的母亲道,“小伙子你好好劝劝这姑娘,那种傻事可别再做了,我们一家人也要回家了。”
男生连连点头答应了,一家三口之中的男孩走时还不忘说:“姐姐,河里冷跳下去不好。”
张萌一听,泪水哗啦啦的又流了出来,男生再次给她擦干了泪水。
之后,他们两个人坐在一把吉他旁,男孩开始对她说他自己的故事。
“今天看到你做这样的事,我不由想到从前的自己,说实话,现在的你跟从前的我很像,很像。”
“哪里像了,你也跳过河吗?”
“河我倒没有跳过,因为我会游泳,河水淹不死我。”
张萌一听,脸上不由泛起了难得的笑容。
随后,男孩询问了张萌为何要跳河,如何要这般轻生。张萌将自己父母双双离世的事说给了男孩听,男孩听后竟然也不由流泪了,便连忙问他为何如此。
“听了你的故事,我心里也极度的难过,也不由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双亲。”男孩哽咽着说,“我的母亲在我出生那一天,说得好听一些,难产死了,说得不好听,就是被我杀死了。所以我这一条命一开始就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我的母亲用她的生命,用她那时才二十二岁的宝贵生命,换了我这微不足道的性命。我一生下来便没了母亲,父亲一手将我拉扯到八岁。父亲对我那自然是极好,不论家里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我吃,自己舍不得买的衣服,全都给自己买,自己舍不得买一辆自行车,但是却给我买……那时因为父亲对我的好,我渐渐的忘却了母亲的死所给我带来的伤痛。可是命运似乎总是那般的爱捉弄着人……”
张萌认真的听着,似乎有些明白了男孩先前给自己说得话。
“一天我放学回家,推开门,按照平时,父亲一定是举着双手欢迎自己回家,可是那天却并没有。那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厨房了有人的呻吟声,于是放下书包便跑了过去。只见父亲两眼泛白手脚抽搐着倒在了地面上……我连忙叫了隔壁的叔叔阿姨,叔叔阿姨见状连忙拨打了120,并照顾着我的父亲。不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父亲被送到了我们县最好的医院,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后来,本以为可以救好我的父亲,可是一封病危通知书却被人交到了我的手中,我看着那病因——肝硬化晚期!我的心顿时不由痛到了极点,我最后去见父亲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体内的肝似乎也已完全糜烂僵硬,再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父亲那时一直说着“杀了我,杀了我……”,他在那段时间品尝了不为人知的痛苦,亲朋好友去看他时,近乎都哭晕了过去。而我呢,近乎都是没日没夜的以泪洗面,我已经失去了母亲,可是上天却还那般狠心的将我的父亲也从我的身边夺走。父亲没过多久就死了,我当时好恨好恨,我恨周遭所有的人或物,一时间,我也难以控制自己那悲伤着同时却又愤怒着的心情。父亲死后的第三天,我也像你今天这样,想一死了之,可是却被一个人救了,一个我一辈子都得感谢的人。那个人是我的姑姑,她见我正准备投井自杀,连忙拉住了我。一般人拉住我,自然是劝说我活着有什么不好,千万不要想不开之类的话,可是我的姑姑却没有。”男孩道。
“那她对你说了些什么?”张萌道。
“我的姑姑拉住了我,她说我那样跳下去肯定死不了,让我等等。之后只见她拿了很多削尖了竹筒,然后齐刷刷的扔到了井里,之后头也不回的让我跳。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可是却也不想用姑姑安排的方式去死,我大吼着让她将削尖了竹筒拿出来,拿出来我就跳。姑姑冷冷的笑了。然后对我说但凡一个人真的不怕死以后,就无所畏惧。说我对着几根削尖的竹筒就怂了,那是怕死的表现,既然怕死为何不好好活下去呢?就算不为自己活下去,也要为自己的父母亲活下去!这时姑姑告诉我的话。但是今天用在你身上似乎不太妥当,你比我勇敢,你是真的不怕死,可是一个人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何还怕活着呢?”男孩道。
张萌听后,深受启发,“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为何还怕活着!”,对啊,张萌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让张萌深有感触的不仅是这句话,还有男孩说的整个经历,男孩比自己勇敢,在八岁的年纪就承受了那么大的创伤!张萌不停的在心里想,自己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已经是成人了,为何还不能独自应对生活的风雨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在父母的怀抱之下待得太久,成了温室的花朵了吗?不,不,我张萌才不是那般软弱的人!
“你比我勇敢多了,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活下去!”张萌说道。
“恩,好好活下去!”男孩说。
“对了,我叫张萌,今年二十三岁,你叫什么?”张萌问道。
“我叫吴默尘,今天二十七了!”男孩回答道。
“哦,难怪见你这般成熟。对了,你抱着一把吉他,难道是吧台歌手?”张萌问道。
“哪里是吧台歌手,一无人问津的流浪歌手罢了,唱歌是我终身的爱好。”吴默尘说。
“那可以为我唱一首吗?我唱歌唱得不好,可是爱听别人唱歌。”张萌道。
“好啊,一首《心有独钟》送给你。”吴默尘说。
那曲河的风儿不由缓缓地吹来了过来,它轻轻的吹起了张萌的发,仿佛那成了一副美丽的风景画一般。
“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左右每天思绪,每一次呼吸,心被占据,却苦无依,是你让我着了迷,给了甜蜜又保持距离,而你潇洒来去玩爱情游戏,我一天天失去勇气,偏偏难了难忘记……单单为你心有独钟,因为爱过才知情多浓,浓得发痛在心中,痛全是感动,我是真的真的与众不同……真正为你心有独钟,因为有你世界变不同,笑我太傻太懵懂,或爱得太重,只为相信我自己,能永远对你心有独钟……”
一首好听的歌曲就这样在那曲河旁,响起……张萌心里那份痛仿佛也随之渐渐散去了一般。
“在哪里可以再见到你?”张萌说。
“啊,这我不好回答,我这个人居无定所的,走到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吴默尘说。
“那你的职业是什么,你的收入从何而来?”张萌诧异的问道。
“你可以说我有,也可以说没有,先前也说了,我就一四处流浪的歌手,不要任何的收入也能活,因为一天只求三碗稀饭。”吴默尘说。
“你、你……稀饭再说不还是要钱!”张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只是喝稀饭的话,我父亲留给我的钱这辈子还应付得过来。”吴默尘笑着说道。
“你唱歌唱得这么好,随便去什么地方收入也会蛮高的,为何如此放纵自己呢?”张萌问道。
“怎么我这就叫放纵了呢,就算获得了不错的收入又能怎样?”
“有不错的收入当然好了,你可以买一栋大大的房子,再买一辆车,还可以有好多好多存款,再说难道你没有想过结婚吗?”
“有了房子,车子,存款又怎样?结婚?这个词我都好几年没有听到过了,相信缘分就好,瞎折腾也毫无用处。”
“有了那些之后,你将来就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就可以再也不用去上班,自由自在。”张萌说。
吴默尘听了之后,笑了笑,说:“现在我不就是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吗?何必再等到将来。”
张萌听后陷入了沉思,一时竟也哑口无言。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是吴默尘离开时,对张萌说的最后一句话,张萌听后不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