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离开新视觉后,最初的两天她哪儿都没去,待着了屋里发着呆。可是两天之后,她又不停的在想,为什么自己总是这般无能呢?如果不是靠着自己大姨的帮忙,现在指不定睡在了大街上。
想着想着,张萌也决定重新燃起斗志,新视觉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
北京真的很大很大,仿佛你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它的边际。张萌四处奔波着,她现在需要一份新的工作,因为除了你是富二代之外,没有任何人在北京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就拥有财富的显然也不是张萌,所以张萌现在必须要找一份工作,一份可以让她维持生计的工作。
只是张萌跑了很多地方,不是招聘公司不要她,就是她瞧不上招聘公司的工作。这一来二回的,许多本可以就职,也有不错收入的工作就被张萌错过了!张萌或许这个年纪不懂得,但是换做杨蕙兰她就一定知道,无论在何时都要将自己放在低处,不能说自己是北大毕业的,就要到哪家公司去做经理,爱要不要!
有用北大文凭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倘若单单是因为一张文凭就让你谋得高职位的话,那岂不是将生活想得太过于简单了点?
文凭只是说,你拿到了和有资源的人比赛的通行证罢了,在往后的日子,你还得和那些不停的拼爹,不停的拼背景,不停的拼关系……总之,如果你将社会想得太好的话,你注定头破血流。
张萌似乎没有那样的觉悟,一连两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便又躺在沙发上,发呆似的看着天花板,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张萌自己也不得而知。
一则电话打了过来,张萌看到是母亲打来的,便有些惶恐的接听了电话。
“张萌,你爸他……”杨玉清在电话中哭泣着说道。
“爸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张萌听着她母亲的哭声,也不由的坐了起来。
“张萌,你先冷静,无论妈妈跟你说什么,你都要冷静!”杨玉清说道,她劝着张萌保持冷静,可是自己却有不停的留着泪。
张萌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酸酸的不是滋味。
“恩,我一定会冷静,爸他到底怎么了?”张萌着急的问道。
“你爸他……”杨玉清说,随后擦了一次眼泪,“你爸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张萌一听,瞬间懵了,手机哗的一声跌落到地板上。
“张萌,你快回来看看你爸吧,他快不行了……”杨玉清还在电话中说着。
张萌顿时满脸泪水,但很快她就将手机捡了起来。
“妈,你别担心,我这就回来,你要好好的……”张萌哭泣着说道。然后当天夜里就飞回了新安县,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得知了父亲所在的医院,张萌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赶了过去。
在医院门口,她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半年没见张萌想不到自己的母亲,消瘦成了那般模样。她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的母亲,两母女顿时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出来。
“妈,爸他好些了没,快带我去见他!”张萌说道。可是不知为何,杨玉清听后只顾流着泪,什么话也没有说,难道……
“妈,爸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女儿承受不了,一点也承受不了……”
“你爸他走了……”
张萌一听顿时瘫坐到了地上,大声哭泣着喊道:“你骗人,你骗人,我要见爸,快带我去见他……”
杨玉清将张萌抱在了怀里,她知道女儿现在心痛到了极点……
两母女抱在一起哭了许久许久,只是该面对的事却永远也逃脱不了。
杨玉清将张萌带到了太平间,在医院太平间看守人员确定身份后,张萌和杨玉清进入了太平间,她的父亲被一块白布盖着,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张萌本是那种胆小的人,可是在这时,在面对着自己父亲的遗体,她鼓足了勇气走了过去……
慢慢的她掀开了盖在父亲身上的白布,一张消瘦到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是她父亲的脸,鼻梁被什么东西撞得歪到了一边,两只眼睛有着深深的眼纹,面部黝黑又布满这淡淡血丝……张萌看到后,几乎就快要呕吐,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段时间,父亲到底经历了什么?
张萌眼泪顷刻之间又流了出来,她将白布又好好的重新给自己的父亲盖上。这时太平间的看守人员开始催促她们离开,张萌流着泪跑了出去。
第二天,张萌父亲张洪的遗体就被火化了。当张萌手里捧着她父亲的骨灰盒时,她甚至都还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张洪一辈子勤勤恳恳,好不让看到张萌成才,可是却在这时却与世长辞了。这怎么又能叫张萌不心痛,不伤心呢?
本以为这家人的厄运就会到此为止了,可是那曾想到,就在张萌父亲去世的第三个夜晚,杨玉清因为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世了!张萌看着母亲的遗体,欲哭无泪啊,接连承受着爱情、工作、家庭的沉重打击,张萌的心已经成了无数的碎片。
将自己的母亲安葬以后,张萌准备去新安县的那曲河,在她很小的时候,张洪和杨玉清时常带她到这条河玩耍,并告诉张萌,看不到他们俩的时候,这条河便就是她的父母亲。
张萌父母亲突然去世,她近乎所有的亲戚,都邀请她到他们家里去,他们也同情张萌这悲惨的经历。
“张萌,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大姨今天就回来了,你就好好带着家里,大姨回来接你!”杨蕙兰也是才得知了张萌父母亲去世的消息,她一得知,就连忙赶了回来。
“不用了,大姨,我要去自己父母的怀抱了,你不用来了!”张萌道。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你不嫌弃,大姨以后就是你亲娘,你就说大姨的亲闺女!”杨蕙兰无比深情的说道。
“真的很谢谢你,大姨,可是我的娘这辈子我都只有一个,”张萌哭着说,“别来找我了……”
说着说着,张萌就将手机扔到了车外,现在她乘坐的车,正是去往新安县的那曲河。
她在心里默默的决定着一件事,一件现在谁也无法改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