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开艺术节的事,怎么能缺少了马萧的参与。他已经不满足于在幕后工作了。于是他找到班主任,他要代表本班表演一个节目。
班主任倒也不太介意谁出节目。见本校最大金主发话。他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马萧见班主任答应了。不禁暗暗得意。心想:没我不行吧。但很快他就茫然了。自己还没想好出什么节目呢?于是他不得不再次召集四人组商讨对策。
李晋说:咱们演个武术节目吧。对打那种。
马萧心里想:这个李晋平时咋咋呼呼。上次看见黑衣人,看给他吓的那个样。再说,自己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啊。
孙正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没有底气发言啊。
何应明发话了:我在网上经常听一些歌曲了,其中我最喜欢摇滚乐了。我看我们还是唱摇滚吧。
李晋看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便有点闷闷不乐了。
而马萧兴奋了,是啊,就唱摇滚吧。
可我们没有乐器啊,那需要很多钱的。何应明说。
马萧轻蔑地看了看何应明。那意思是:哥们还缺钱吗?
而李恒远和李维远他们班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所以他很看重节目的文学性。于是班主任找到一代学霸李恒远。和他商讨本班出什么节目。
李恒远怀有私心地想:把李维远也带上来吧。于是李恒远对班主任说:我回去合计合计吧。
班主任对李恒远的严谨很是满意。便答应了。
李恒远找到李维远和安琪,跟他俩商讨出什么节目。
李恒远说出了班主任的诉求,那就是文学性要强一些。
那就只能是诗朗诵了。安琪说。
或者我们说个相声吧。李维远说。
好吧。李恒远说。无论是诗朗诵还是相声,一定是要原创的。
好吧。两个人答应回家就准备。
事实上李维远回家开始构思相声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幽默细胞。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段子:
那天,一个顾客去一家小饭店吃饭。要了一杯大老散酒。喝着喝着怎么就觉得这酒怎么这么淡。于是他就问店小二:你们这酒怎么这么淡,是不是往里兑水了?店小二微微一笑,说:客人,本店从不往酒里兑水,本店只是往水里兑酒。
李维远自己乐了一下。但很快就觉得这也搞不成一段相声啊。于是他搜肠刮肚,把自己小时候一段经历又改编了一下,编了个段子:
说,自己小时候看打仗片。坏人一打就死,好人怎么打都不死。但结果那天,敌人飞机扔下了一颗炸弹也没被炸死。但好人还是死了。问,好人是怎么死的。答:他是被炸弹砸死的。
李维远又想起了一个讽刺段子,说:
那天,班主任对同学们训话,他模仿《莫斯科保卫战》里的大反派的口吻说:同学们,多年的学习已使你们疲惫不堪,前面就是北大清华,到那里去吧,到哪里去洗刷你们学习的尘埃吧!
但又一想:这不是编派老师吗。
李维远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根本没有幽默的天赋啊。
李恒远也回家编段子,结果比李维远还惨烈。一句话也没编上来。不过李恒远倒也淡定:终于找到自己的软肋了啊。
李恒远一看快到半夜12点了。他知道认真的李维远此时还在编段子呢。于是他试着给李维远打了一个电话,果然他接了,两个人对对方的第一句出奇的一样:我没有幽默细胞啊。
李恒远说:还是看看安琪那边,诗写得怎么样了。
李维远说:还是明天再问吧。我想现在她已经睡着了。
李恒远说:那样也好。
第二天,两个人找到安琪。得到的还是一样的话:我已经改了几十稿了。可总是不行,看来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李恒远说:要么不行咱们改唱歌吧。
可哪有适合三个人一起唱的歌呢?安琪说。
安琪这一句话将李维远感动到了。她想到的是“我们”而不是她自己啊。
要不这样吧。李恒远说:我回去写一首朗诵诗,你们俩上台朗诵吧。
李维远说:不不,还是我当幕后。你们俩上台吧。
就这样,我们的三组主人公分别开启了艺术节的准备工作起来。
肖盼盼和林雪儿那边,决定出一个舞蹈节目。但在出什么舞种上产生了分歧。两个人都跳过啦啦队舞。于是林雪儿的意思是跳街舞。而肖盼盼更想跳民族舞。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找白宇辛,看他怎么说。
此时的白宇辛还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再为自己较劲。所以当她们俩来到自己面前,向他讨教时,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凭你们俩的气质,还是跳民族舞吧。
肖盼盼得意的微微一笑,而林雪儿则气得一喘一喘的。白宇辛并没有太介意两个人的表情。而是接着说:我哥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是一个礼拜后将会有一个CBA比赛,他已经成了省队的替补,兴许还会上场呢。
肖盼盼和林雪儿听到这里,都从心里为白宇航高兴。林雪儿说:那,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白宇辛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给他应援吧。我们坐着马萧的大巴,装上几十人。再举着牌子什么的,上面写着:”白宇航你最棒!什么的。不能低了咱的名头。
两个女孩表示同意。林雪儿说:那咱们就赶快行动吧。
于是林雪儿通知安琪他们。肖盼盼通知马萧他们。白宇辛通知校领导去了。
就这样,一行人坐着马萧雇来的大巴,浩浩荡荡向省城奔去了。
他们在白宇航指定的酒店住了下来。比赛之前,省队给白宇航半天假。他来到酒店看望大家。他礼貌的和每一个人轻轻拥抱了一下。大家都面带着微笑,说着一些鼓励的话。
李维远看出白宇航有些紧张,便对他说:放松点,你能行。
白宇航使劲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晚上,马萧出钱买了十几张前排的座位。白宇辛感慨地说:幸亏有马萧了,否则大伙还没钱买票呢。
马萧听了,自然很是受用。
大伙早早吃完饭,便来到了体育场。这座体育场能容纳五六千人。他们来到时,体育场还是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他们看到本省队的球员在集体做着热身。只见白宇航身穿白色的主队队服,一丝不苟地做着动作。
大伙大吼到:白宇航加油!
他也似乎没听见,自顾自地投着篮。白宇辛解释道:我哥就是这样,很专注的。
晚上七点半准时开球了。白宇航坐在对面第一排的位子上。大伙看到他的全身都在抖,但大伙也无能为力了。
比赛很是焦灼。比分交替领先个一两分。白宇辛知道,这样的局面白宇航是很难上场的。对篮球不感冒的安琪快要睡着了。同样对篮球不感冒的李维远却强打着精神,他是白宇航的粉丝,可不能为白宇航跌份。
但到了下半场,风云突变。主队双外援火力全开,在第三节联手贡献了45分。一举奠定了本队胜利的基石。这下白宇辛兴奋了。要是像这么一直领先20多分,自己哥哥在垃圾时间就有机会上场了。
果然,在时间还剩下三分多钟时,白宇航脱掉外套,上场了。
李维远赶忙推醒旁边的安琪。紧接着大伙便是一阵欢呼。大伙全都来了精神。林雪儿还举了个牌子,上面写着:白宇航,你是最棒的!
很显然,其他观众对白宇航还是很陌生的。所以他们十几个人的欢呼在安静看球的观众里格外醒目。
白宇辛明白,能让哥哥上场,对他来说已经是成功了。
白宇航虽是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却也一点也没有菜鸟的感觉。一招一式都像模像样。在剩下的时间里,白宇航共触球两次,还投了一次篮,尽管球没进。
还剩三分钟,大伙呼喊了三分钟。大伙还没喊够时,比赛结束了。
晚上,白宇航向教练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跑到宾馆看看自己好久未见的亲朋好友了。
大家又聚到一起了。就连一向慢热的李维远也自己干了一杯,他打心眼里替白宇航高兴啊。
白宇航问了大家的情况。马萧抢着说:我们已经文理分班了。现在学校的大事是艺术节。
白宇航点了点头说:可惜我是看不到了。要不,你们谁把录像发给我。
白宇辛说:没问题,我没节目,我帮你录。
两个小时的假跟快就到点了。大家依依不舍地分手了。白宇航特意来到李维远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李维远感动的要哭了。
一想到白宇航要看大伙的节目,当然也包括自己的,这无形的给了自己强大的动力。班主任给他和李恒远和安琪自习课时放了假。三个人凑到一起,商讨朗诵诗的具体内容。
首先,这首朗诵诗必须是原创。这一点三个人达成了共识。下面就是敲定主题了。最后三个人敲定了三个主题:人生,爱情,命运。
李维远说:我写人生吧。
安琪说:我写爱情。
李恒远说:那我就写命运吧。
而此时全校高一,高二的同学们都已经行动起来了。
马萧他们班由马萧四人组出一个摇滚节目。但首要的问题时马萧他们根本不会摇滚。马萧之所以要唱摇滚,只是他觉得唱摇滚比较酷罢了。
第一个问题就是乐器。此时离艺术节开幕还有半个月。马萧他们四个在此之前甚至从没碰过电吉他,电贝司,架子鼓这些摇滚乐器。
那天放学,四个人来到了全市最大的一家乐器店。望着琳琅满目的乐器,马萧直接就奔着价格表去了:果然价钱不菲啊。
何应明问老板道:像我们这样零基础的人,要学多久才能独立演奏啊?
老板说:那要看你到什么程度了。
何应明说:能弹出调的那种。
那也得几个月啊。
何应明掐指一算:不赶趟啊。
四个人沉默了。孙正典说:要不,咱们换个节目吧。
马萧说:换什么节目?跳舞咱们不会。唱个歌也太普通了,根本没有亮点。
李晋对何应明说:你点子多,你出个主意吧。
何应明说:我倒有个主意,不过就怕影响不好。
三个人问:什么主意?
咱们雇几个职业乐手。让他们弹。录下来。咱们拿着个乐器。假装比划就完了呗。
孙正典说:这个主意好是好,可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马萧说:好吧,就按何应明的主意办。现在已经顾不得那末多了。
接下来就是选歌了。首先他们找到了国内的摇滚。他们找到了一首崔健的《假行僧》。但听着听着马萧发现他自己并不喜欢这首歌的歌词。“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马萧心想: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谁,那还走个什么劲。还有那一句”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愿有人跟随“。他想:没人跟随该是多么的寂寞啊。
总之,马萧不喜欢这首歌。
何应明想:自己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摇滚乐的精神在于个体对世界的反叛。马萧这样的人怎么会反叛世界呢?但何应明并没有说这些。他想,对马萧这样的人,还是以顺从为主啊。
马萧接着在网上接着找歌。总之,马萧不喜欢崔健,像什么《一无所有》,就更不符合他的胃口了。
马萧也没有国外的摇滚乐曲。因为他讨厌背一些英语。
最后,马萧看到了一首歌,叫《相信自己》。他说:就唱这首吧。我看就这首歌的歌词还能对付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