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一回家,看着日历牌,已是初冬天气了。这次上省城是林雪儿第二次去。第一次是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去的,是自己叫叔叔的带着她俩。说是带他们俩散心。他给她们母女俩买了好多东西,又去游乐场和各个景点转了一圈。那时林雪儿还小,不知道这位朋友的真实意图,他和母亲的关系就是那会确立的。在回程的火车上,母亲对林雪儿说朋友要成为自己新的父亲时。林雪儿当场就哭了,尽管母亲和新父亲如何劝说,就是无法阻止林雪儿的泪崩,新父亲的甜言蜜语,好吃的,好玩的都没有用。新父亲倒也不着急,他对母亲说:雪儿会适应的,不过需要时间。母亲叹了一口气,瞅着窗外,窗外的风景在往后走,母亲知道,这是列车在前进。
回家后的第二天,母女搬到了新父亲的家,新父亲家在该市最豪华的小区之一,是一栋二层小楼。
林雪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新父亲和母亲在讨论一些事情。只听得母亲说:我要必须明媒正娶。
新父亲说:没问题,过两天我们俩一起选个良辰吉日,热热闹闹的,我把我的亲戚朋友都请来,你要穿婚纱,我们要向全世界宣布我们在一起了。
母亲问:小雪儿怎么办?
新父亲说:我会一直对她好,直到她回心转意。
母亲又说了一些什么。林雪儿没听清。她在心里想:自己真的不该横眉冷对自己的新父亲啊。毕竟他对自己和母亲都好的没话说啊。
林雪儿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她不知道就这样和肖盼盼较劲的结果会是怎样。但无论如何,自己也只能接受了。
第二天,啦啦队的12个成员,女教练,马萧和以助理身份参加的李维远,坐着马萧租来的大巴,向省城驶去了。林雪儿活跃的性格又憋不住了。她想和车上唯一的熟人李维远说说话。但一看到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也就消了唠嗑的心了。
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很快就到省城了,大巴在一家星级宾馆门前停了下来,林雪儿和肖盼盼被分配到了一个房间。这让林雪儿又激动又不爽。激动的是自己可以好好接触一下这个满脸傲娇的人,不爽的是自己怎么老是和她有交集啊。
安排好住宿,一行人又来到比赛场地,适应一下。李维远看到场地是一个大的篮球场,据说是CBA省队的主场。偶尔李维远在电视上看CBA时见识过这座体育场,没想到今天看到真的了。这时的他才理解马萧为什么老爱出风头,真能有好处啊。
吃完晚饭,同学们都会各自房间了,一种大赛前的紧张弥漫开来,啦啦队的同学们都很紧张。而这次来的唯一两个男同学,马萧和李维远住在了一起。李维远本想和马萧说几句话。但被马萧委婉的拒绝了------因为他一直在玩手机,根本没搭理李维远。李维远也只觉得无趣。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名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就在你身边,而你却在玩手机,于是很早便蒙头睡了。
那边肖盼盼和林雪儿也面临着同一个情况。林雪儿想和肖盼盼说说话。肖盼盼却在翻杂志。林雪儿想,不说话也好。自己在脑子里一遍遍地默默地记着舞蹈动作,心想:队伍选上选不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不是自己给大伙拖后腿就好了。
来自全省各地的啦啦队来到这里,林雪儿她们学校是第七个出场。林雪儿观察着前面的啦啦队,用自己半专业的舞蹈功底再给各个队的表现打分,给她的感觉是卧虎藏龙啊。
很快就轮到她们出场了。音乐一起,开始舞蹈了,前半段中规中矩,最后一个动作是几个女孩吧肖盼盼托举起来,肖盼盼站在两个女同学的肩膀上亮个像。林雪儿就是托举的一个女孩。尽管这个动作在林雪儿脑海里过了无数遍,但还是出错了。
那天是林雪儿第一次面对一群跳舞,看着一个个面无表情,林雪儿不免一阵紧张。几分钟的舞蹈前半段还可以,到最后一个托举出错了,林雪儿只感觉手一滑,肖盼盼斜着掉了下来。林雪儿赶紧用两只手接着肖盼盼,还好肖盼盼没有摔倒。名次自然不用提了,林雪儿她们被淘汰了。
在回程的前一晚,大伙聚在一起吃饭,饭桌上氛围阴沉沉的,只能听见吃饭的声音。啦啦队教练说: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虽然你们失败了,现在你们一定很失落,但我凭着自己的经验告诉你们,这只是你们人生的一站,必须经历的一站,很快你们就会忘记今天的失利,开始新的生活。但这需要时间,如果感到难过,你们就难过吧。
教练这些话起了作用,饭桌上开始了说笑声。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雪儿发现肖盼盼还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坐在单人床上。情绪低落。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肖盼盼。
到了晚上9点多,肖盼盼才回来。林雪儿急忙假装躺下。肖盼盼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说了一句:你是故意的吧。
林雪儿一下子蹦了起来,说:我才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呢。
肖盼盼仍然按着自己的节奏说:我知道你也喜欢白宇辛。
林雪儿惊了一下,她不知道肖盼盼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并没有跟她说这个啊。
肖盼盼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纳闷,我告诉你,凭我的直觉。
好吧,就算是吧,那又怎么样。我才没有因此就陷害你,那不是我的风格。
我不是来批判你的,我是来约请你加入我们的派对的。
什么派对?
欢送啦啦队的老师,就缺你了,她不会和我们回去了。
一向乐观的林雪儿突然变得伤感了,她早已忘记了和肖盼盼的争吵了。脑子里全是教练的点点滴滴。
事实上,林雪儿第一眼就觉得教练不错。她是那种传统的啦啦队员,长头发一甩一甩的,满脸的笑容。看她跳舞,球员们一定会忘记打球的劳累了。
两个人一起下楼了,林雪儿走在后面,看着前面肖盼盼的背影,林雪儿一瞬间百感交集,凭着心里话,如果不是白宇辛的原因,她也许和她会成为朋友的,就像自己和安琪那样。
楼下一个单间里,十几个同学围着一个桌子。又是唱又是跳,又是哭又是闹。只有李维远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夹着菜吃。大伙都没注意肖盼盼和林雪儿的到来。不过她们俩很快就融入了大家的节奏。疯闹了一阵后。肖盼盼觉得不过瘾,好像缺少了点什么。这时林雪儿玩嗨了,说:喝饮料没意思,拿酒来。
肖盼盼惊了一下,这不也是自己的想法吗?
服务员上了几瓶啤酒和一瓶白酒。马萧将啤酒挨个倒满,举起酒杯:干!教练和同学们举起了酒杯,喝了起来。李维远本不想喝酒,但又一想,自己不能破坏了氛围。于是二话不说,一口就将一杯啤酒酎了,一股苦味钻进自己的嘴里。马萧又将自己的杯子倒满了,李维远又干了。接着白酒也被打开了。大家有推杯换盏了。李维远一口将白酒干了,一股辣味钻了进来。他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李维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宾馆的,等他再恢复意识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李维远隐隐约约地听到:他醒了,出发吧。李维远这才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醒过来了。
林雪儿对李维远说:他们想叫醒你,我说算了,等他自然醒吧,反正我们自己有车,什么时间都可以出发。
李维远的余光看到马萧在得意的笑,不用问肯定是林雪儿夸他有车呢。
教练呢?李维远问。
她回她的学校了,别忘了她是一名大学生啊。
李维远想: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