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鸿,你等等我。”
“慕婉凝?找我有事吗?”九鸿语气很是纳闷。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呀?”
“没有,怎么会呢!我正打算去吃饭然后回去呢,学校挺无聊的。”
“是哦。该吃饭了,今天要不我请客怎么样,我们去吃一顿,反正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家,一回家就听他们唠叨。”一副郁闷的样子。这可不像平时的慕婉凝,平常在教室里都是大大方方地说话,哪会现在这样小女生的样子。不过人确实是可以成为班花都不为过。
瓜子脸蛋,柳叶成双,醒目夺神,额头上偶尔留着几根发丝,长发飘然,笑起来阳光十足,一袭白色长裙表露的更为动人心魄,班上的不少男生都为之动容。冷子炎就常热脸往上贴。
“这,这样不太好吧,我看还是不劳你破费了。”九鸿心里很是变扭,平时靠近他的女孩子很少,这让他很不大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一个美女请你吃饭你还不乐意,不就是吃顿饭嘛,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再说了我慕婉凝还在乎这点钱?如果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回家吧。”
九鸿很是尴尬,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再不去可真不大好,还是挺着心跳答应了。两人平行而走,慕婉凝大概到九鸿眼眶边,穿着一双坡跟休闲鞋。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两人都是头一次一起这样走在一起,些许有点不自在,路人偶尔投来羡慕的眼光。男的身子高大,眉清目秀,步伐中露出些许踏实感;女的窈窕身姿,柳腰长发,走在一起,真是天生的绝配啊。路上慕婉凝偶尔聊几句,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九鸿,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吧,随意一点,别不自在。”她是看出来九鸿的不好意思。
“那个,你来吧,我随便来点什么都可以了,我不爱挑食。”
慕婉凝,点了几份,还点了两杯橙汁。过了一会儿,“小姐,您的橙汁。先生,这是您的,两位请稍等一会,您点的菜马上就到。”男服务生很是礼貌的站着。这是一家中式餐厅,环境挺优雅,只是少了点音乐。
“婉凝,你常来这吃饭吗?”
“哦,不,我也是头一次。我可不想这么早回家,这几天我妈叫我陪他们一起去见见领导的儿子,那男的我根本不认识,听说是副市长的儿子。听说,明年很有希望会升为市长,还说搭上了他们,我们家以后就飞黄腾达了。不过,我可没这兴趣,我今年才二十二岁,一回家,就云里雾里唠叨个不停。”
“你生在官世家庭,也难为你了。”
“别人眼里,官二代,富二代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风雨无忧。我爸虽然是本区副区长,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很重要,我要的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平淡一点都无所谓。”慕婉凝心里很是难过。“对了,你是一个人在外面住吗?”
“是,我喜欢宁静的生活,外面自由一点。”其实他心里知道别人都不喜欢和他待在一块,所以在外面租了一个一室一厅也挺自在。但这九鸿不会说出来的。平时也就同桌和慕婉凝在意他。
“来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干一个,”正说着就拿起了橙汁。九鸿也笑了笑。过了一会,大概吃了半个小时。
“九鸿,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一走?陪我出去散散心!”
“好吧,反正我也没事,到闲着了。”
两人出了餐厅,在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下店门牌,才知道这家餐厅叫‘心缘中式餐厅’。他们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章江大桥,走在一起,别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小情侣在压马路呢。九鸿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来来回回。不时,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挺大的,来到桥头,左边有一个往下走去江边的小楼梯,江的两边都是木制的小路,有两米宽,人不是很多,偶尔有老人出来散步,或是,夫妻情侣出来游玩的好去处,每隔一段路,就有一棵柳树,流淌的江水,与那微风摆柳,让人很是愉悦。
“九鸿,你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干嘛的?”
“我觉得人富贵或是贫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够快乐,其实我也知道你们大家都不怎么待见我,但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关系,我有自己想做的事,平凡的世界,我的平凡又意在何为呢!”九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其实,我也看的出来,但这都没关系,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这样去看待过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也挺赞成你,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对吧!”只见她转过身来,手放在九鸿的肩上,眼睛直忍忍对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带着急切,带着欣喜。
九鸿顿时心里一颤,他看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他们。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真诚的去看过她。顿时又觉得,不,这不大好。
“呃,嗯,我们是朋友。那个你先把手放下来。”很是尴尬了。
慕婉凝也微微红了脸,“那个,那个不好意思,太激动了。”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久。找了个坐的地方,两人都坐了下去。
“婉凝,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九鸿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神仙有什么好的,不是有人说神仙都没有七情六欲吗!那有什么好的,连感情都没有了,生活还有什么意义。我觉得人挺好的,可以有喜欢都人,可以是被爱的人,想他了,就可以多看看他。这不是挺好的!”不时,还偶尔偷看九鸿。
“也许吧,其实我是个孤儿。从八岁那年起,我就是一个人生活。从小我是爷爷带大的,听说我的父母出了车祸,不幸离世的。从此生活就过的贫苦。爷爷很疼我,可是爷爷老了,我和爷爷相依为命,快乐也好,贫苦也罢。有爷爷陪我,我也觉得很开心快乐。看着你们都有父母的疼爱,我只能怪自己命运不公平。后来爷爷毕竟是老了,八岁那年爷爷也走了。爷爷走的时候才告诉我真相,说我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商业劲敌害死的。那时我还小,也只能流泪安慰自己,后来亲戚把送去了孤儿院直到上大学我才离开。每天我都是个与孤独作伴,经常我也埋怨命运,痛恨这个世界,身边的一个个亲人都离我而去,然而,我只是这平凡的世界里的一个平凡的人。”不知不觉已打湿了脸颊。又有谁明白他心中那份孤寂,那份痛。
“对不起,九鸿碰到你的伤疤了,我很同情你的不幸,不过放心,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相信我。”
“那个,让你见笑了。”伸手拿来慕婉凝递过来的纸,擦了擦眼泪。
好像时间不早了,我送牛回家吧,不然你父母该担心了。说着,他们一起走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两位到哪,”司机很客气的问起来。
九鸿正想问慕婉凝住哪里。只见慕婉凝说“师傅去紫金路的‘花好月圆小区’。”九鸿心想,花好月圆小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下了车慕婉凝看着九鸿“谢谢你,能陪我散散心,那我就先走了,拜拜。”说着一蹦一跳的往小区里去了。九鸿看着她的身影,觉得无比的近,又觉得无比的遥远。
摇了摇头,“我这是想什么呢,都是好朋友了,还胡思乱想。”突然觉得世界上还是有温暖的,一下多了个好朋友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看着他去的方向,脑海里回忆起来今天的点点滴滴,从帮他出气,到吃午饭,后来请他吃饭,再后来就是一起压马路谈心。她说得…“对不起,九鸿碰到你的伤疤了,我很同情你的不幸,不过放心,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相信我。”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吗?或许我也不知道,想了一会,就打车回‘文艺路’。那里还是老城区,房子都还比较旧,不过他也不富裕,也就没什么多的讲究。再拐两个弯就到楼下了。晚上虽然有灯光,但都是老式的路灯,光还是都比较微落的,现在人也挺少了。
突然从楼与楼之间的墙道里闯出来五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地痞流氓,小混混。眼神透露出一股恶意,凶神恶煞。
“你就是大二,中文系的九鸿?”
“你,你们想怎么样,别乱来信不信我报警。”手里拿着手机。
“报警?吓死爷了。废话少说,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别怪我了,所以这次你自求多福吧。兄弟们上”
一顿拳打脚踢,九鸿抱着头,可还是不行,鼻子,头,脸,能打的地方都打了。身子在颤抖。
“小子,这次是小小的教训,希望你以后老实点,下次可不是这么轻了。”九鸿忍着疼痛,清晰的记住了这些人的模样。他永远也忘不了今天的耻辱。他头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一个人—‘冷子炎’因为他根本没得罪过什么人。定是冷子炎无疑,心里更是痛,明明是他先欺负自己的,自己仗着理,自己还被打的鼻青脸肿,想想都全是罪恶。可自己也只能用着阿Q精神让自己好受些,谁让自己在人的最底层呐。
九鸿慢慢的回出租屋,来到楼下,正准备上楼就听见房东刘奶奶叫他
“小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平日里不是早早就回来了吗?”走了几步,来到他跟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谁把你打的?真是瞎了他眼,越是善良的人怎么越是被欺负呐!来我扶你上楼。”好声好气的说,又有几分打抱不平。
“刘奶奶,没事,我就不小心摔了一跤,重了点而已。没什么大碍,不烦劳您了。”
“哎,我这老骨头是老了,可扶一扶还是可以的,走,上去吧。”
上了楼,和刘奶奶道了谢,就上了点药,衣服,鞋子都没脱就倒了下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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