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还有这人对断龟坡了解,邱世通立马让李所长带着自己去许洪山家赶,刚进许家,就挨了几棍子,院里两个女人对他们三破口就是骂:“你们这些驴艹的有完没完,家里唯一的两个男人,都被你们抓走两人,还来欺负我们姑婆寡女,还有没有点良心。”
这千解释万解释,解释清楚才知道这许洪山和他儿子许厚魁早被红卫兵这些兔崽子,当成臭老九拉县城里关牛栏去了。气的三人直骂娘,一个跳大神的都逃不过去这些爪牙,三人又急冲冲王县城赶,利用军区通行证才给放行,见了许洪山老头子,快七十的人了,愣是给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问老头子断龟坡的事,嘴跟铁打一般,求爷爷拜奶奶就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让这三人回去吧说是无解的局,这大蛇你就是挖遍了整个十里八元你也是找不出来,就是在断龟坡,你们也不能动这坡上的东西,一动事情就大了。
没办法王东给邱世通出了个鬼主意,让他直接给上头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详细解释清楚,把这破锅甩出去,让他们头疼去,这上头也是一级级往上报,最后听说中央的某些人知道,直接说会派人下来解决。
五天后,一大早李所长,王东,陈大头,就在村口候着了,昨个半晚上王东接到邱世通的电话,说是上面的派来的人接到了,天亮就出发去事发地,让王东他们去村委会集合。
大京城给派下来的啊,量太重了,等到十点日头都上升高空了,这大夏天,三人早已汗流满襟了,尘土飞扬,一辆白色皮卡车才在宽敞的大土道上驶来,一辆车,后面空空如也,王东,李所长面面相觑怎么没有部队跟来,这事要是干什么,这俩畜生是随便几个人能解决了的吗?
车在三人面前停住,邱世通抓紧从驾驶室出来,亲自把后面的车门给拉开,下来了一个身穿青衣顶着大光头的老头,乐呵呵的叫马大山,后面下来的那位青年着实让在场的三位吸了一口凉气,,流着大胡,身高足有两米多,身高马大的,一一身腱子肉把身上的藏青色短袖撑的满满的,说话瓮声翁气叫什么安格桑,手里提着个长鼓鼓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啥,一听名字像是西藏那边来的。
断龟坡方圆20里开外,高200多米。上面杂草树木挺多,有的杂草甚至超过了人,从上往下看,那整个形状像埋在深土里的大龟一般,偏偏留着一个脖颈,却没有头,身子前方不远处是黄河支流,大赵河,这龟坡还有一段神话故事,当年大禹治水,黄河水中有恶龟做怪,在水里不好对付,大禹设置陷阱将恶龟引了出来,这恶龟一看事情不妙,上当了抓紧往河中赶被大禹拿起手中的仙铲劈了两铲子,一铲劈歪了,劈出了大赵河,另一铲子直接把这恶龟的揉削了下来,就成了现在的断龟坡。
坡下马大山拿着一个罗盘带着几个人不停的在坡下打转,一会一走停下来不断思索,本来乐呵呵的脸像吃了死苍蝇一样,走到一个半人高的大石面前时,挥了挥手,格桑会意,身子抵在石身上,胳膊上的青筋鼓起,几百斤的巨石,竟然让他推的滚了一个圈,一层层泥土被压的翻起来,大石刚才的位置地面被压出了脸盘大小的低坑,马大山蹲在低坑下,拿手扒了扒下面的黑土,露出了一块石碑出来,抓紧让人挖开。
石碑半人多高,平平整整看着石头带着暗黄时间应该不短了,上面刻着一个道家样的符咒,纹络朱红艳艳,像是最近有人刚刚重新绘上去的,马大山低头细细观察,连连惊叹,“不得了啊,不得了啊。这手法都快成宗师级别的了。”马大山又让人在往下挖,挖了不过十尺,挖出了一小堆黝黑不知名的虫子来,像腐肉上的蛆虫,一股腥臭味立马弥漫出来。
马大山立马变色伸手拿捏了一个,对着阳光照了照,这怪虫身体慢慢变成水晶色,肚子中间有一条细细的黑线,怪异无比,没多久全身开始萎缩,变成了一条干虫,饶是邱世通这文化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奇怪虫子。
马大山心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四印术法之高明,,还是压不住这坡的煞气,衍生出了这黑煞虫。这符文看着像是去年才刚刚重新画上去的,也不知道这个人还在不在这里,如果联手应该破了这煞局。
找同行,就得先找道观,管他有没有真本事。应该多多少少知道,这画符的人吧,。
“我问你们,这县里有什么道观。”马大山问道
“大师,县里南边小华山倒是有一个云凌观,观主叫徐真九,不过我老婆上山祈福烧香的时候,说道门被红卫兵给封了,应该也被拉去关牛栏了。”王东想了想说道。
顿时马大师脸色沉了下来,一些话只能憋在心里,说出来也不好心里只能怒骂:“这些王八蛋懂个屁。”
“那个小邱,你能不能把他弄出来,我想问问他关于这坡的一点事。”马大山说道。
这苦命的活本不该他马大山来接,上头要集权搞发展,发展科学,封锁迷信意识,这道家也跟着倒起了霉,有点修行的都躲起来了,马大山倒霉,腿短没跑掉,在龙虎山被红卫兵堵了个正着,给关了起来,整天被一堆小比崽子拉到大街上游街,那种滋味有时候马大山都想在墙上撞下一了百了得了。
正巧这时候,断龟坡的事传到了中央,貌似上面的有人懂风水之说,知道这地方有点古怪。在那块龙虎宗有点名声就把他马大山给拉了出来,允诺他只要破了这地方,什么事都好商量,生不如死的,马大山只好同意了,本来要挑点好手一起去,这牢里溜了一遍,全是一些不上道的江湖二半道。
这政府什么都有,马大山只好想向上面索要件重器,最好是以前那些经常见血的自成煞气的刀剑,以免出了事,能保个全身,这重器拿出去一般都是国宝级别的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把大汉格桑给派了出来带着重器一起随行。
这格桑怎么看都不像一般人,一路上马大山想套一点格桑的底细,偏偏这大块头,看着就像个大木头有事随便吩咐,你踹他都没事,只要问一些来历,精的跟猴一样屁都蹦不出来一个。看下重器到底什么来历,够不够格,死活都不让,整天抱着睡觉说是上面吩咐要到了正事才能出世开光,一般情况不能随便打开。
到了半夜邱世通才把事情办好,本来带徐真九一人出来,不用浪费多大时间,这徐真九一看有权的来了,拽着牛栏不把自己兄弟许洪山,徒弟王四海,侄子许厚魁一起放了,打死都不走,没想到许洪山和徐真九是老熟识,这倒是让邱世通感到意外之喜,白天忘了向马大师提起这个人,干脆一起带走吧!这带走一个人还行,带走四个就有点小麻烦了,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间,都快到半夜了。
村委会会议桌上摆满了各种酒菜,有鸡有鱼有肉都是一些荤菜,此时有四个人宛如这地狱饿鬼一般趴在桌上狼吞虎咽,桌子上一片狼藉,四双手在上面来回交替毅然省略了筷子的工序,嘴巴塞的鼓鼓的,油哄哄的双手,还在抢夺这盘中食物使劲往嘴中塞,嘴里不断嘟哝,咒骂。
“许洪山你这老王八蛋抢我鸡屁股,是谁求情把你放出来的,是我徐真九。”
“许厚魁你这小王八蛋怎么给你老爹一个德行,把那鱼头给我放下。”
“王四海,你个小混蛋当初我收你上山,就是因为看你吃的少,你看你现在胖的,别动那个鸡翅是我的,”
格桑站那一动不动没任何表情,王东,李所长。邱世通被震得目瞪口呆,陈大头却哭丧着脸,上面的菜大多数是他家的存粮,尤其桌上有两只鸡,是纯正的土家鸡,好不容易养那么大,该下鸡蛋了,却被拿来当了下酒菜,虽然邱世通保证有补贴,这看着为什么还那么心疼,对,这些王八蛋忒残忍了,就不能温柔点,鸡屁股都他娘的疯抢。
看着桌上四人你来我往不断争夺,马大山坐在一边拿起茶杯怡然自得的喝起水来,暗叹,哎都是命啊,曾几时何自己刚出来那会还不是跟他们一样。
马大山坐在那里,不断打量桌子上的许洪山,刚才邱世通把许洪山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看岁数跟自己差不多,身材消瘦,一身农家灰色布衣,脏乱不堪,脚穿农村主妇一针一线纳的黑色布鞋,黑白短发大多已经全白,头顶已经半秃,怎么看都带着一股土色,一个平凡的农家老头。
平凡老头没点道术怎么会在那坡上可以随便走动,马大山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曾经自己倒是参加过几次道林大会,会上稍微在道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自己也能认个七七八八,这许洪山确实没印象啊。